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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無益之事 何以遣有涯之生?
( 2008-09-04 )



       今天我們家與鄰居家院子的木柵欄隔斷更換工程終於完工了,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一周來時差紊亂的狀態也頓時好轉,真希望這樣沉重的心理負擔,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不要再降臨。
       為什么換個木柵欄會讓我這麼難受、一周來如坐針氈呢?這得歸“罪”於勤勞如蜜蜂的鄰居Chuck。 Chuck是加航飛行員,主要飛北京航線。他今年約摸五十七八的模樣,已經是當了祖父的人。兒孫除較大的節假日來看望他們二老之外,諾大的家中只有他和太太Geogina。 Chuck一年四季都在忙,他的工作周期基本上是出空勤四天,休息六天。
       在家的六天,他一點都不肯閑,總是屋裏屋外忙個不停。我們搬來的頭一天就看他在仔細地修補driveway上的小裂紋。以後的日子裏,他家的工程總是此起彼伏,一會兒換大門,一會兒砌花壇,一會兒清屋頂、洗窗戶。今年初夏,他又在大興土木,原來是要在他家後院重修一個漂亮的石材陽臺(Patio)。所有的活都是Chuck一個人做,石工、水泥工、電工、管道工一身數任。
       每次看他穿上筆挺的飛行員制服,在大門口與妻子話別時,我怎麼也不能把這樣一位年薪不菲、儀錶偉岸的“中年帥哥”與平日在家裏忙得一頭汗一身泥的“大老粗”聯繫起來。他就是這樣四天“白領”、六天“藍領”地既掙錢養家,又樂當家中苦力。不過,他再勤勞也只是他們家的事,與我們沒有太大關係。羡慕也好、敬佩也好、不理解也好,總還不至於礙及到我們一家的身心。
       接下來就遇到了和兩家有關的木隔斷更換問題。由於我家紫籐樹長勢兇猛,雖時加修剪,也難阻其蔓延之勢,早在前任屋主時,就已經將兩家相隔的木柵欄纏得東倒西歪。
       加上去年冬天風大,一些板塊已經力不能支,搖搖欲墜了。我在春天時就按慣例向Chuck夫婦商量,由兩家合資修補或干脆更換。
       回國休假前,我的斐濟花工為我們介紹他的同鄉,報價十分合理。我因很快要走,就把電話給了Chuck,要他把具體要求向工人講明,工程完畢後等我回來再付我們家的那一半費用。
       沒料到一個多月過去了,回來一看,原來的舊圍欄是拔掉了,但一地的廢墟,顯然工程才剛開始。
       還未等我到隔壁問個究竟,Chuck先上門了。他解釋說:我們家花工的老鄉資質不夠,他不放心;他又找了另外一家工程隊,但要價太高,他決定自己來做,肯定又好又省錢。我們呢,只需要分擔材料錢就可以了。
       我馬上申明我們沒有技術和勞力,可能幫不上忙,光是他一個人來做,就會太辛苦,也對他不公平。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