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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第一場大雪
( 2008-03-13 )



      一夜醒來,打開窗,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好冰冷,好清新,一下子從鼻翼竄進了肺腑,讓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把一夜產生的亂七八糟的夢境和混沌未清的意識都掃蕩一空。
      定睛一看,哇,窗外的積雪竟然有半尺之厚!白皚皚一片,裝點得整個小小的後花園如同白雪公主所在的童話背景一般。因為地球引力的緣故,掛在樹梢、枝葉上的積雪造型圓滑,沒有棱角,圓圓的感覺,厚厚的感覺,神奇的是,細小如針的分叉枝椏上也可以雜技般樹立著一層薄薄高高的倒三角造型,如同白色的奇花一夜間從沒有花蕾的枝椏上生髮了出來,毫無痕跡。
      後花園圍欄上的積雪,是我衡量雪大與否的重要指標,小雪的時候,薄薄的一層,風吹過,如蒲公英的飛絮一樣,從圍欄的高處飛起,輕輕盈盈,滑入空中,沒有了痕跡;大雪的時候,五六公分寬度的木頭上便積攢起了厚厚的白色鵝毛,沒有風,一切靜止不動,只有偶爾駛過的汽車,帶動空氣的流動,或者從枝頭霍然間落下的一大塊雪磚,是疊羅漢般的雪在樹椏承受不住了超額的重量之後,從天而降,為寂靜的後院,製造了一份天然的喧鬧氣氛。
      平日所見的光禿禿的小樹,此時此刻,被白色包裹得異常可愛,如同自己的兩個活潑可愛的小公主,因為天冷的緣故,被細心的媽媽披上了白雪雪毛茸茸的耳套、毛茸茸的帽子和毛茸茸的外套一樣,極其可愛,嬌俏動人。
      而且,白色的下面,還依然露出樹梢那黑色的部分,讓黑白交映,加上遠近錯落的空間感覺,與一成不變的灰白天際相映成景,恍若一體,如同國畫大師,在飽蘸墨汁後,三兩筆揮毫而成的寫意雪景,讓人在領略了簡單的畫風之後,有說不出的美妙感覺縈繞心頭,總之一個美字似乎已概括了一切所想所說的。
      一個人在這沒有喧囂的世界裏,讓心情沒有痕跡、沒有影響地融入這一片屬于我的空靈天地。
      此時此刻,又不禁地想起了我的兩個嬌嬌,她們不在爸爸的身邊。在這樣一個飄雪、寧靜的日子裏,兩姊妹還在一個沒有冬天、沒有雪景的城市裏。
      可以想見,如果她們跟爸爸一樣,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早晨,打開窗戶,同樣被厚厚的積雪嚇了一跳的話,相信這兩個小傢伙一定會驚喜得歡呼雀躍,如同枝椏上跳動、追逐嬉戲的小小毛雀,然後如同兩個松毛松翼的小松鼠一樣,爭先恐後地跳入這四下無人、風景獨我的美妙天地中,一前一後地沒入厚厚的積雪中,留下一串串追逐的、或深或淺的足跡,和銀鈴般稚氣的歡笑,讓這片本屬安謐的童話世界,多了童話的人物、多了生動的劇情、並多了心裏的掛牽,和思念中的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