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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到頭 》讓人想回家
( 2008-01-31 )



春運作為中國的一大特色,已經成為每年年底的奇觀現象,而春運中衍生出的各種問題,各種矛盾也越來越多。本片將視角放在春運前,各類人物的處境和心態上,客觀描述了一段“調侃中帶有苦澀”的人生百態圖卷。

春節將至,回家過年是在外打拚的人們共同的願望。由王競執導的新片《一年到頭》就是一部以“春運”為背景、以不同階層人物臨近新年時的生存狀態為線索的都市輕喜劇。每一個小人物的平凡的願望在影片結尾都得到了圓滿地解決,充滿了祥和與感動,也勾起遊子回家的慾望。

春運對於中國人來說是一件很熟悉也很百感交集的事情,眼下正值中國各地春運高潮,不過在此前,中國並沒有一部完全以此為題材的影片。影片通過生活在一個城市中的包工頭、中學校長、心內科醫生這三個看上去毫無關聯的人物,在春節前因回家團聚這個共同的主題而因緣巧合相聚在一起,從而闡釋出在這個社會中我們其實是彼此需要的,在回家的歸途中人人平等這樣一個主題。
《廣州日報》報道,對於為甚麼會想到會選用這個題材,該片的製片人兼編劇謝曉東頗有感慨地說這是源於自己的一次親身經歷。他說自己在前年1月因為出差搭乘了火車,當時正好是春運前,發現火車站里非常擁擠,於是就和乘警聊天,問他們春運有甚麼感受,結果乘警說,都已經麻木了。這個乘警問他,是否能猜到火車裏的廁所能擠多少人。謝曉東說,自己當時猜,擠六個應該已經差不多了。結果乘警告訴他,自己看到的最高紀錄是14個,有人上廁所的話大家就挪一個位置出來。
謝曉東說,這麼多人不辭辛苦地受罪,得到的惟一回報就是春節的那盞燈、那頓飯。
由於是小成本電影,又是喜劇,很多人自然而然地將《一年到頭》與火遍大江南北的《瘋狂的石頭》進行對比,之前還有一些影評人認為,《一年到頭》比《瘋狂的石頭》更搞笑、更瘋狂。不過,不少觀眾認為,雖然《一年到頭》裏有幾場戲通過醜化小人物來達到搞笑的效果,但搞笑的程度遠不如《瘋狂的石頭》。不過,該片在情感的細膩表現方面則更勝一籌。
謝曉東也認為,該片通過生活在一個城市中的包工頭、中學校長、內科醫生這三個看上去毫無關聯的人物,在春節前回家團聚這個共同的主題下,因緣巧合使得他們相會,從而闡釋出在這個社會中大家其實是彼此需要,而且人人平等這樣一個主題。謝曉東表示,大家可能都會想,大家平時都求醫生,醫生有沒有求人的時候呢?平時孩子讀書都要求校長,那校長是不是也有求人的時候呢?還有身邊經過的某個民工,自己在某天是不是也會有求於他呢?實際上,在某個階段,大家是互有所求的,所以,《一年到頭》的觀眾群不僅是工地上的民工,還有對上述感受同感的人群。
搞笑地拍激情戲
當被問及拍片的過程中有甚麼酸甜苦辣時,導演王競大吐苦水。王競認為,片中最難忘的是拍洗澡那場戲。這是整部影片故事發展過程中比較重要的一場戲,當時,包工頭在給校長家裝修完工後的某個晚上帶女朋友去玩,女朋友在洗澡時,劣質的水龍頭突然爆裂,頓時水漫全屋。王競說,當時拍這場戲時,屋外下著雪,屋內還沒有暖氣,這就已經是夠痛苦的了,結果租借的房子的房東仲介突然來了,看到當時的情況就有點不樂意了,受這些事情影響,原計劃在當天上午11時拍完的一場戲,愣是折騰了整一個通宵,第二天早上出去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都被雪給蓋住了。
這場戲對演員來說也最難忘。在觀眾見面會上,主演陳剛遭遇了一個尷尬的問題。有觀眾問他在片中一段與女朋友在地板上的激情戲,到底NG了幾次。陳剛笑著吞吞吐吐了半天,只能回答說:“大概兩條吧,那場戲拍了一天一夜,我們在北京最冷的那天,在沒有暖氣的室內,兩個人全身濕著,還不能穿多,非常辛苦。”而對於在這場激情戲中女演員要邊做邊講冷笑話的處理,導演解釋說:“這個笑話是我在一個朋友上小學的兒子那裏聽來的。這樣處理是為了避免國內拍激情戲的一些尷尬,好玩一點。”
更讓導演緊張的一件事是試片會上遭遇機器故障。他表示,這是小成本的電影,整個片子要在二十多天內拍完,所以非常害怕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因為攝影師是兩個剛畢業的學生,製片方確實一開始也比較擔心,結果在第一次試片會的時候就出現意外了,片子每隔一段就出現一些鏡頭比較虛,製片人就坐不住了。由於這部片子是小成本電影,而且當時陳剛也已經將髮型改變了,所以我們是沒有任何補鏡頭的餘地的。不過,最後發現是放映機的問題,虛驚了一場。
大腕沒一個捧場
製片人兼編劇謝曉東沒有透露這部小成本電影的具體投資額,只是含糊地表示“不超過500萬元”,他表示,對於票房不太敢去預計,從其個人來看,如果有50個卡位,一個卡位能產生50萬元的票房,那就已經非常好了。
《一年到頭》在去年開拍的時候,片方曾嚮外界透露邀請了眾多大腕明星來客串出演,按照當時的說法是蔣雯麗、葛優、李亞鵬和范偉等已答應客串演出,他們將在片中扮演最普通的人物,比如乘車回家的夫妻、車上的小偷、盲流、托運行李的工作人員等。不過,後來,片方徹底放棄了大明星的策略。謝曉東直言,自己通過分析很多因素,包括票房、演員的號召力等,總結出一點就是:在中國拍電影,要麼拍大片,要麼就拍小片,這兩條路都是可以活的,如果拍中片,那就是死。謝曉東表示,《一年到頭》是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今年接下來還要拍幾部電影,題材包括業主和物業關係等,都將是一些社會熱點話題。
《一年到頭》上映不久,觀眾熱議有讚有彈。影片中將普通老百姓最關心的教育問題、醫療問題、民工問題和假冒偽劣問題,一一真實、生動、幽默、形象地展現在觀眾面前。因此不少觀眾在觀看過影片後都給予了讚揚,其中一名觀眾更加驚歎:「這些醜陋現象生活中聽得多了,但是在電影裏看到這還是第一次,很意外這樣的深刻揭露居然沒有遭到廣電總局的刪改。」
盡管在審查上沒有阻礙,但是《一年到頭》在網絡上卻遭到了不少憤青的指責,稱其有醜化中國人的嫌疑。對此,導演王競表示,《一年到頭》在創作時是很真實地反映當下民眾生活的,這種真實當中雖然有瑕疵,卻有真情真意在。而這種對親情的傳達,相信觀眾會有正確的理解力。同時由於該片投資不到500萬,兩個月拍完,粗糙之處在所難免,個別鏡頭質量不高也可以接受。不過最難理解的是,那群裝修工人口音南腔北調,為甚麼要給他們硬安個共同的家鄉合肥?那幾個人可沒一個是安徽口音。挑刺歸挑刺,當鏡頭掃過北京站那些著急回家的人,當那輛破舊的面包車真的從北京開到了合肥,當那個老人孤獨地坐在病房裏看著滿天煙花的時候,讓人想到——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