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字體:

城鎮化最大挑戰 讓農民變成市民
( 2013-01-25 )



工人在上海的一處建設工地搬運建築材料。

中共18大後,“城鎮化”成了官方語境中出現頻率最高的詞之一。有消息說,《全國促進城鎮化健康發展規劃 (2011~2020年)》已經編製完成,有望在今年兩會後出台。不過官方人士,相關規劃“還正在研究廣泛征求意見當中”,短期內很難出台,改革並不簡單。

      都市百科
      何謂“城鎮化

      城鎮化,又稱城市化、都市化,是指伴隨着工業化進程的推進和社會經濟的發展,人類社會活動中農業活動的比重下降,非農業活動的比重上升的過程,與這種經濟結構變動相適應,使得鄉村人口與城鎮人口的此消彼長,同時居民點的建設等物質表象和居民的生活方式向城鎮型轉化並穩定,這樣的一個系統性過程被稱為城鎮化過程。一般都市化程度的大小是以都市人口佔全國人口的比例來評定,數值越高,都市化程度越高。

      《第一財經日報》引述消息報道說,《規劃》由國家發改委牽頭,包括國土資源部、住建部等在內的十多個部委共同參與編製,涉及中國20多個城市群、180多個地級以上城市和1萬多個城鎮的建設,在征詢過程中有很多不同的意見,“規劃本身還不夠成熟,仍需要討論和商量。”雖然如此,近期,各地方政府提速城鎮化的消息不絕於耳。從2012年年底開始,包括福建、雲南在內的多個省區相繼出台了城鎮化體系建設規劃方案,高調發布城鎮化目標。


      “希望年齡大的回去”
      城鎮化規劃,被視為中國未來一段時間最大規模的政策投入與改革——10年預計投資40萬億元(人民幣,下同)。在1月初的城鎮化發展高峰論壇上,發改委城市改革發展中心主任李鐵表示,“城鎮化的核心是農民轉為城市市民,既不是什麼建設、也不是什麼投資,就是讓農民工在轉化為市民的過程中,能更好地接受平等的公共服務。”
      所謂“城鎮化率”,在統計上體現為城鎮常住人口佔總人口的比例。國家發改委國土開發與地區經濟研究所所長肖金成也認為,目前城鎮化過程中最大的挑戰還是農民工進城問題,雖然中國城鎮化率已達到51%,但若以享受城市公共服務的戶籍人口計算,僅有36%左右,剩余15%左右的農村進城人口只是在城市裏打工,雖然統計為城市人口,但並沒有享受到和市民一樣的公共服務和社會保障。據官方統計,2.6億農民工真正在城市購房者,尚不足1%。
      要解決進城民工的市民化問題並非易事。過去城鎮化,主要是由地方政府層面推動,儘管在城市擴張方面取得不少成績,但在涉及深層次的戶籍改革、農民工市民化等方面,進展甚微。2012年8月,曾有媒體披露,國家城鎮化專題調研組在全國不同城市調研發現,“戶改幾乎遭遇所有市長的反對”,“他們希望年輕的在這裏幹活,年齡大的回去,不想解決這部分人市民化問題。”


      將有3.5億人遷入城市
      中金公司發表研究報告稱,新型城鎮化將指向四大政策措施,其中首推戶籍制度改革,此外還包括土地制度改革、公共服務均等化、農業現代化。
      報告引述國務院通知指,戶籍制度改革應以“落實放寬中小城市和小城鎮落戶條件”為核心,以促進城鎮化發展,且遵循城市越小、放鬆程度越大的原則。國務院副總理李克強也強調,推動城鎮化,把農民工逐步轉為城市市民,需要推進戶籍制度改革。
      預計到2025年前,將有3.5億人遷入城市,其中超過2.4億人將為農民工。該行警告,若當局不加快改善教育、醫療等社會安全網絡,戶籍制度或許會威脅到社會穩定。此外,戶籍制度還阻礙勞動力流動和生產力增長。
      城鎮化所要面臨的問題十分繁瑣,不可能一步到位。中國人民大學教授鄭風田說,“打工者買不起房,城鎮化就是一句空話。”

      舊式城鎮化 留下了“鬼城”
      城鎮化一詞,起源於拉丁文Urbanization的概念,最早源於1867年西班牙工程師A.Serda的著作《城鎮化基本理論》,被用來大致描述鄉村向城市演變的過程。1970年代後期,Urbanization一詞被引入中國學術界,並被接受。
      世界城鎮化進程作為一種全球性的現象,城鎮化真正開始是在工業革命之後。從1800年至今,世界人口增長了6倍,其中世界城市人口增長了近60倍,世界都市化水準不斷提高。不過在美歐已結束城鎮化的國家中都有一些“鬼城”,這些人口外流的城市,房價極低,就業機會很少。
      而曾有雜誌如此描寫中國的“鬼城”:“原本是用來安置百萬人口的街區卻很少有人入住,多車道的公路只有少數幾輛車駛過,不多的機關單位會在白天開放,偶見的行人會讓你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他們慢騰騰的在人行道上挪動,就像災難電影中末日來臨後的孤獨倖存者……”《無錫日報》刊載的一篇文章說,在城市房地產的價格背後,是人口與貨幣的流動,是城鎮化空間的稀缺,人來瘋漲,人去樓空。
      在中國,新型城鎮化的設想是多樣的,各種流派和觀點各有側重、有些甚至是互相排斥的,但無論怎樣,新型城鎮化的核心離不開“創新、和諧、公平、自由”等辭彙。新型城鎮化,歸根到底,是人的城鎮化,而非舊式城鎮化的升級版和“鬼城”的初級版。

      舊式城鎮化 留下了“鬼城”
      城鎮化一詞,起源於拉丁文Urbanization的概念,最早源於1867年西班牙工程師A.Serda的著作《城鎮化基本理論》,被用來大致描述鄉村向城市演變的過程。1970年代後期,Urbanization一詞被引入中國學術界,並被接受。
      世界城鎮化進程作為一種全球性的現象,城鎮化真正開始是在工業革命之後。從1800年至今,世界人口增長了6倍,其中世界城市人口增長了近60倍,世界都市化水準不斷提高。不過在美歐已結束城鎮化的國家中都有一些“鬼城”,這些人口外流的城市,房價極低,就業機會很少。
      而曾有雜誌如此描寫中國的“鬼城”:“原本是用來安置百萬人口的街區卻很少有人入住,多車道的公路只有少數幾輛車駛過,不多的機關單位會在白天開放,偶見的行人會讓你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他們慢騰騰的在人行道上挪動,就像災難電影中末日來臨後的孤獨倖存者……”《無錫日報》刊載的一篇文章說,在城市房地產的價格背後,是人口與貨幣的流動,是城鎮化空間的稀缺,人來瘋漲,人去樓空。
      在中國,新型城鎮化的設想是多樣的,各種流派和觀點各有側重、有些甚至是互相排斥的,但無論怎樣,新型城鎮化的核心離不開“創新、和諧、公平、自由”等辭彙。新型城鎮化,歸根到底,是人的城鎮化,而非舊式城鎮化的升級版和“鬼城”的初級版。

      “新城”遍地 名聲不好
      過往的城鎮化,一直是以投資驅動和“房地產化”為主,而且這種態勢,一直延續至今。
      湖北人王保國駕駛的挖掘機,在陝西延安市清涼山上跑得正歡。王保國和他的幾個老鄉2012年的夏天來到延安,在這裏削山造地已經半年有多。整個延安的黃土高坡上,活躍着2000多台重型機器,這些機器將挖掉33座荒山。通過削山、填溝等手段,兩倍於現在城區的建設用地將陸續被整理出來,用於延安新城建設。此舉已被坊間戲稱為現代版的“愚公移山”。
      而在從北到南的海岸線上,天津的臨海新城、煙台龍口灣的海上新城、上海的金山新城、連雲港的連雲新城、深圳的前海、東莞的濱海新城等很多新城項目,正在上演的則是“精衛填海”的現代版。與此同時,在七朝古都河南開封,一戶李姓居民正搬家到距離老城區很遠的所謂新城,為的是“宋都復建”﹔在湖北襄陽東津新區規劃範圍之內,失地農民老王正在為幹啥而發愁。
      《經濟參考報》的文章說,最近幾年,新城建設的名聲並不好聽。原因在於,不少地方政府借新城之名,行奪地、爭地、佔地之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新城建設所需的規劃、管理能力,一些地方政府並不具備,新城因此染上各種病。有一種說法是,中國的城鎮化已掀開一幕最後的瘋狂,各地政府像當年的“大躍進”一樣開發投資,這種趨勢若進一步失控,一些中小城鎮會相繼陷入資金鏈斷裂的危機,從而將過度開發的投資風險轉化為銀行體系的呆壞賬。
      另外,香港大學經濟系教授許成鋼提到:“城鎮化是機遇,也可能是陷阱。”中國改革開放以來,歷經工業化、鄉鎮企業、外資企業進駐,農民、民眾與政府都同步得利;但開始城鎮化後,社會矛盾越演越烈,他認為,主因是政府有權變更農地地目,政府低買高賣,強制拆遷,摻雜官員腐敗,社會矛盾因而更顯激化。
      前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副主任彭森也坦承,大量農民進駐城市,形成“城中村”,等於是“準市民”或“次市民”,還未解決城鄉二元結構,又在城市中形成了二元結構。中國實行城鄉二元戶籍管理已經超過50年了,由於1980年代未能同步推進戶籍制度改革,現在積累的矛盾和問題已經十分嚴重。

      撤縣建區 城市熱衷擴張
      在城鎮化熱潮下,地方城市的擴張熱情亦隨之高漲。例如蘭州的削山造城,部分沿海城市的填海造城、海濱新區建設,等等;另外,不少地方早已經開始撤縣建區。
      根據中國民政部統計,全國市轄區數量從2000年的787個增至2011年的857個,縣級市從400個降到369個。一些榜上有名的“百強縣”,已經變為市轄區,廣東增城市、湖南長沙縣、四川雙流縣等發達縣市,也將變區。據不完全統計,目前醞釀撤縣設區的地方,多達數十個。
      有專家認為,對一些轄區人口、城市產業已經完全融入城市的郊縣而言,撤縣建區是必要的。但對部分遠郊縣和經濟關聯度不大的縣來說,撤縣建區只是為了擴大城市經濟統計規模。
      國家行政學院公共行政教研室主任竹立家提到,根據調研,一些距離地級市較遠、自身特色經濟較為突出且有輻射帶動作用的縣,改為市轄區後,很多許可權收歸市里,這些縣變成了“半級政府”,城市的整體規劃、經濟發展定位、基礎設施建設和歷史特色等都受到了限制,從而制約了自身發展。“改為區之後,很多地方的自身內在生長動力也隨之弱化。”
      竹立家認為,大規模的縣改區會造成資源過度向中心城市集中,而缺乏合理的城市等級體系,農村現代化所需要的資源也將十分有限。“必須保留相當數量的農村人口,縣級政府機構是農業發展的一個重要保障。”
      “將來城鎮化的重點應該在縣城、城關鎮和重點鎮,這是一個大的方向。”北京大學中國地方政府研究院院長彭真懷認為。日前,浙江正爭取國家在浙江率先開展撤鎮設市試點,將條件具備的鎮升格為小城市。按照計劃,首批入選的27個實力強、人口多、城區面積大的中心鎮,有望變成鎮級市。

      提早布局 房企都在拿地
      城鎮化也是眾多房企關注的焦點,不少企業已經開始在幾大“城市群”中悄然布局土地儲備。
      據《上海證券報》報道,經粗略統計,萬科2012年全年拿地超過40幅,保利超過60幅,除北京、上海等一線城市外,在二三線城市遍尋佳地,其關注點包括河北唐山、江蘇徐州、貴州貴陽、福建莆田、遼寧瀋陽、河南鄭州、湖北武漢等。招商地產也表示將積極補充三四線城市核心地段項目資源,更早布局城鎮化的還有恆大地產。
      綜觀上述企業的布局,以交通大動脈為導向的趨勢十分明顯。據稱,中國未來城市布局緊緊圍繞“兩橫三縱”展開,即以陸橋通道、沿長江通道為兩條橫軸,以沿海、京哈京廣、包昆通道為三條縱軸。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長巴曙松稱,“兩橫三縱將會成為中國推進城鎮化基礎設施配套、發展沿岸城市建設的關鍵思路。”
      從日本東京等地經驗來看,城鎮化呈現的結果之一是人口向以大城市為核心的城市群的自然流入。巴曙松稱,“仔細研究2012年下半年以來發改委新批的基礎設施項目,可以發現一個與2008年有很大不同的地方,就是城際鐵路佔非常大的比重。這是有意識的,直接涉及企業的策略。”
      不過,住建部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秦虹對城鎮化助推房價一說作了撇清:“城鎮化的內涵極為豐富,它對房地產市場的影響起碼在2013年還是中性的。”
      另外,業界人士已對近期中國樓市的快速回暖產成政策警覺,他們認為,近期若部分城市出現房價非理性上漲,政府出台更為嚴厲的調控政策“是很有可能的”,尤其是在今年兩會之前。
      根據世聯地產最新報告顯示,2012年四季度,隨着宏觀經濟的觸底回暖,房地產成交量快速回升並帶動房價止跌企穩。2013年1月,各地樓市再傳“暖訊”。中原地產數據顯示,今年元旦期間,全國主要54個城市新建住宅簽約達到8438套,比2012年同期上漲了16.8%。廣州、北京等地一手住宅1月首周的成交均價環比漲6%左右。



北京街景。

快速發展的工業化和城鎮化,使湖州農村桑園面積逐年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