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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會作首倡部隊搞副業
( 2012-11-02 )



      1959年至1961年,是中國所謂三年經濟困難時期,大多數人都吃不飽飯。當時食品供應緊張已經殃及部隊,地方不能保證糧食供應,個別地方無糧供應,憑證買不到肉食和食油。
      1961年夏天,駐山東的部隊,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吃地瓜干,有時一星期也領不到一顆糧食。地瓜干是1958年、1959年存下來的,原來根本不是當口糧的,而是做豬飼料,多數都是有黴點的,吃這種地瓜干苦得難以下嚥。
      1961年秋,駐河南周口的部隊吃的麵粉,有百分之二十以上都有雜質,樹葉、草、麥桿等都有,這種麵就像麥麩子拌干草餵牲口吃的細料差不多。
      1961年,駐四川綿陽的部隊吃的大米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稻殼、砂子、泥土等。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糧食不夠,部隊的糧食定量每人每天一斤半,除去不能吃的東西,每人每天真正下肚的糧食也就是一斤左右。糧不夠,瓜菜代,是當時的口號,但部隊哪有瓜菜?蔬菜、肉食、食油都沒有,多數部隊一年也嚐不到幾次肉味。憑票證也領不到東西。
      當時,部隊固然吃不飽,地方挨餓的現象更為嚴重。當時的解放軍總後勤部部長邱會作參與過幾件救災的事。1960年5月,廣西橫縣駐軍給邱會作發來一個電報,稱政府機關因飢餓不能工作了,要求借軍糧。周恩來讓邱去秘密調查。邱到橫縣一看,縣委書記躺到床上起不來了,有氣無力,作揖流淚,伸出4個手指,意思是四五天沒吃飯了。原來,這個縣為了保“衛星縣”的名譽,斷糧也不敢報災情,已經餓死一千多人,每天還在死人。
      1961年冬,玉門、酒泉災情嚴重,甘肅省委不報告,周恩來只好讓邱會作撥出軍糧調汽車,星夜兼程送到村裏,早一天送到,就少死好多人。1962年夏天,吉林農民因為沒有口糧,必須上山下河採野食度荒,不能鋤第二遍草。有人提出,如果能供給一千萬斤糧食,全省主要產量區鋤第二遍草,當年可增產十億斤以上。為此,周恩來又讓邱會作借出一千萬斤軍糧,秋後歸還。
      當時,到部隊來的家屬猛增。家屬極大多數是專門到軍隊吃飯的,而且不打算再走。他們說:“橫直是餓死,死在家裏,還不如在部隊死在自己的親人面前。“
      軍隊困難,國家更困難。軍隊向國務院多要糧食也張不開口。於是,在1960年冬天,在軍委副主席賀龍主持的軍委常委會上,邱會作發言說:“自己動手搞生產,別無他法。“
      總參謀長羅瑞卿向賀龍提議,由邱會作起草一個軍委給中央的報告。於是,邱會作到北京周邊部隊調研,在1961年2月起草了一個軍隊動手搞農副業生產以保證自己供應的電文,上報羅瑞卿,一周都沒得到答復,又直接報給林彪,才得到支持。有了這個文件,全軍開始種菜,養豬,生產糧食和副食,大多數連隊都有了一塊菜地,一個豬圈,一個作坊,當年就解決了吃不飽的問題,部隊再沒有人得浮腫病。
      從此,軍隊開展農副業生產不但合法化,而且成為長期方針固定下來,並影響到阿爾巴尼亞、古巴、阿爾及利亞等國家的軍隊。1966年春天,邱會作起草了《關於進一步搞好部隊副業生產的報告》,上報軍委。毛澤東於5月7日在報告作了批示(後來叫“五七指示“),對報告大加讚揚,而且將報告及批示傳達到中央軍委各部門,總政主任蕭華對邱會作說:“恭喜你得了大獎。“
      “五七指示“的內容遠遠超出了軍隊從事農副業生產的範圍,它體現了毛澤東的理想:軍隊要成為亦工、亦農、亦學、亦民的大學校,工、農、學、商和黨政機關也要以本業為主,兼學別樣,各行各業都要批判資產階級。
      文:苑寶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