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諧文
( 2012-10-12 )



      尖叫
      我是工學院大二的學生,別的都好,就是膽子有點小。同宿舍幾個同學晚上總是打牌,影響休息,我十分煩惱,打算搬到校外去住。
      這天我在學校的廣告欄上看到一張紙條,是水利系一個叫王小梅的女研究生寫的,說她為了安靜寫論文,在郊區租了一套兩居室的住房,想找一個本校的男生與她合租,條件是男的要遵章守紀,身強力壯。
      我一見正中下懷,忙給那個王小梅打電話,兩人在約定的地點見了面,我的身高、體重、相貌、氣質,都符合王小梅的標準。再看王小梅,除了眼睛看人有點直勾勾外,和別的女生也沒什麼區別,大概是她寫論文用眼過度的關係吧。我們約定我晚上就搬過去住。
      晚上,我夾着自己的行李捲來到了王小梅的住地。這是一座舊式的二層小樓,被一大片水塘圍着,甚是鬼魅。
      給我交待了大致情況後,王小梅就進裏屋把門插上,繼續寫論文去了。我在外屋點一盞昏暗的燈看書,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樹葉“沙沙”地響,讓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過了一會兒,我去上廁所。這廁所是公用的,只有一個蹲位,男女通用。廁所裏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電燈開關。
      我只好摸索着進去,外面的秋風吹得廁所窗戶上的幾塊碎紙嘩嘩直響,頓時讓我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鬼故事,不由毛骨悚然。我格外地輕手輕腳,生怕發出響聲把鬼招來。
      上完廁所,我回到房間又看了會兒書,正準備睡覺,突然,“吱呀”一聲,裏屋的門開了,王小梅出來了,她悄無聲息地穿過我的屋子,出去了。
      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我根本不存在。她出門的時候,帶進一股寒風,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就在這時,廁所裏的王小梅發出“啊”的一聲尖叫,這聲音在深夜裏聽來格外恐怖,嚇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麼?第一個晚上就遇上鬼了?我趕緊把皮帶抽下來,握在手裏當武器。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正在我不知所措時,王小梅進來了,沒事人一樣揉着眼睛對我說:“不早了,該睡了!”就又進裏屋“砰”地一下把門插上了。
      就這樣,一連好幾天,天天如此。屋外是秋風瑟瑟,廁所裏是王小梅的尖叫聲,那聲音在夜裏聽來,要多揪心有多揪心,讓我徹夜難眠。我想問個究竟,可王小梅忙着寫論文,根本不和我多說話。
      我去校醫院找了個心理醫生,問:“大夫,如果一個人一切都很正常,可就是晚上總是毫無原因地發出一聲尖叫,這是什麼毛病?”大夫說:“你能確定沒有任何原因嗎?”我說:“是的。”大夫說:“這還用問?精神病一個!”啊!自己和一個精神病女生住在了一起?我只覺得後脊樑一陣冰涼。
      我回去後想試試王小梅的智力,就敲她的門,王小梅開門問:“怎麼了?”我支支吾吾地說:“樹上一共有九隻鳥,一個獵人開槍打下來一隻,問樹上還有幾隻?”王小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了我半天,說了聲:“精神病!”就又“砰”地把門關上了。
      天吶,這個王小梅一定有問題。她要是哪天發作了,栽贓起我來,那可怎麼辦?我決定盡快從這裏搬出去。
      這是我在這樓裏住的最後一個晚上了,我把東西收拾好,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就和王小梅攤牌,無論如何是走定了!
      午夜時分,我感到肚子一陣不舒服,要上廁所。我穿衣起來,還是輕手輕腳地進了廁所。
      此時的廁所裏靜得怕人,不多時,一種怪聲在我的耳朵邊響起,而且越來越近,我的頭髮都直了起來,兩腿軟得幾乎要倒下。突然聲音停在了我的臉上,嚇得我半天才穩住神兒,覺得好像是個大蚊子。秋天了還有蚊子?我掄圓了照着自己的臉上“啪”地一巴掌打下去!咦?奇跡出現了! 
      屋頂上突然亮起了一盞明晃晃的電燈。好亮呀,我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我眯縫着眼睛看到面前廁所的小木門上貼着一張紙,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幾個字:“不用別喊,節約用電,謝謝合作!”

 

      無知的冒犯
      一日,王序帶兒子進廟燒香,兒子手裏拿着的竹劍碰到了一尊菩薩。
      和尚過來嚴肅地說:“施主,你的兒子居然敢用劍劈菩薩。”
      王序虔誠地說:“我的兒子無知碰到菩薩,你千萬別說他劈嘛,我的兒子怎麼會做這天打雷劈的事。”
      和尚說:“你的兒子砍菩薩,是吧。”
      王序趕緊掏十元香火錢,哀求地說:“你別說那麼重啊!”
      和尚說:“你的兒子刺菩薩。”
      王序說:“我們是香客呀,怎麼會是刺客。”
      王序掏了一百元香火錢塞進箱子。
      和尚說:“你的兒子戳了菩薩一下,可以了吧。”
      王序說:“我虔誠地信菩薩,我的兒子幹嘛要戳穿菩薩呢。”
      王序又塞了一百元進箱子。
      和尚說:“念施主心誠,決無二心,你的兒子只是輕輕點一下菩薩,菩薩在他的指點下會更靈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