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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 2012-09-28 )



漢元帝(圖)時代,甘延壽、陳湯誅郅支單于,大揚國威。

      公元前35年(西漢元帝建昭四年)正月,西域副校尉陳湯把屢犯漢朝的匈奴郅支單于的人頭送到首都長安,並且上書說:“……斬郅支首,…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二千多年後的今天,國際形勢波譎雲詭:在居心叵測的美國背後支持下,日本膽敢將中國的領土釣魚島“國有化”,菲律賓也居然將世界公認的南海改稱西菲律賓海。重讀陳湯當年豪氣干雲的這句話,仍感熱血澎湃。凡我中華兒女,也應振臂高呼:“膽敢冒犯強大中國的,不論遠近,定當痛擊!”
      西漢時候,北邊匈奴為患,雖經衛青、霍去病的多次出擊,收復河北、河套、河西等地,西域各國紛紛來朝。可惜漢武帝晚年,國勢中衰,本已歸附漢朝的西域,於是又傾向匈奴。公元前44年(西漢元帝初元五年),匈奴郅支單于對漢朝幫助他的弟弟呼韓邪單于,而不幫助他,心存怨恨,竟把漢朝派去的使者谷吉殺了。後來漢朝知道谷吉已死,多次派使者和郅支單于交涉,都不得要領,反而遭到郅支單于的諸多侮辱。
      公元前36年,為人沉着勇敢,充滿謀略而又深思遠慮的西域副校尉陳湯,看準時機,向當時監護西域的都護甘延壽建議:“西域各國,本來就畏懼匈奴強梁。而今郅支單于正威名遠播,不斷侵略烏孫和大宛,經常給康居出主意,目的是併吞烏孫和大宛,一旦他的野心達成了,西域各國都會受到威脅,勢將成為西域的災難。現在郅支離我們雖遠,但他們沒有堅固的城堡,也缺乏堅強的弓箭,無法固守。我們如果能征調屯田士卒和附近西域諸國的兵士,迅速行軍,必可把郅支打敗;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在一天早上完成。”甘延壽認為有理,準備先行奏請朝廷,陳湯說:“聖上一定先召集重要官員磋商,但凡遠大的謀略,不是一般官僚所能了解,他們一定不會同意。”甘延壽心裡猶豫,不敢決定。正好,甘延壽不久臥病在床,一時不能視事。陳湯馬上行動,假傳聖旨,立刻調動西域各國部隊出發。甘延壽知道後,大驚失色,從床上爬起來要加阻止。陳湯怒髮衝冠,手按劍柄,厲聲警告說:“大軍已發,你是否要破壞大計!”甘延壽只好順從。
      大軍四萬,分兵兩路:一路從天山南路越蔥嶺出大宛,一路從天山北路穿過烏孫;兩路會師康居。由於進兵神速,取得先機,連場激戰後終於攻下單于城,郅支單于身負重傷,氣絕而死。遠征軍並在皇宮中搜出漢朝皇帝的符節兩隻,跟谷吉等所帶的書信;並把搶掠的匈奴人和財產,所得分配給參加遠征軍的西域各國國王。
      出征前,甘延壽和陳湯曾上奏章自我彈劾假傳聖旨之罪,並解釋為何如此做的理由;功成後,把郅支單于首級傳送到長安,並且上書報告說: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昔有唐虞,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籓,唯有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通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并應,天氣晴朗,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槀街蠻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當甘延壽、陳湯班師返國時,宰相匡衡和御史大夫李延壽對甘、陳的假傳聖旨這事深恨痛絕,反而對他們的功勳不讚一詞。又指控陳湯把擄獲的金銀財寶違法帶回來,於是司隸校尉通知沿途各地政府,逮捕陳湯的部下,查辦審問。陳湯於是上書元帝:“臣率領部下,冒死攻擊郅支單于,幸而成功。萬里之外凱旋班師,自以為朝廷會派員迎接慰勞,可是,不但沒有迎接慰勞,司隸校尉反而大批逮捕我的部下囚禁,拷問口供,難道他們是在為郅支單于報仇?”元帝立刻下令,立即釋放所有被捕官員,命沿途政府盛大勞軍。但獎賞甘、陳功勳的事,由於中書令石顯極力反對,始終懸而未決。
      宗正劉更生於是上書,指出:郅支單于囚禁及殺害漢朝的使節近百人,嚴重傷害大漢威信,聖上要誅殺他的意念,從未忘記。如今甘延壽和陳湯秉承聖上的旨意,集結西域各國軍隊,百死一生,深入蠻荒,攻陷郅支單于的三層巨城,砍下郅支單于人頭,懸掛於首都,使國家聲威震動崑崙山之西,洗脫谷吉被殺的羞辱。如今,甘延壽和陳湯不但得不到任何賞賜,反而抹殺他們浴血苦戰的功勞,在舞文弄筆的桌上,挑剔又挑剔,這絕對不是勸勉、獎勵將士的做法。
      元帝醒悟,下詔赦免甘延壽、陳湯,不准再作指控。雖經匡衡和石顯的再三阻撓,當年四月,元帝封甘延壽“義成侯”,封陳湯為“關內侯”,采邑各三百戶,賞賜黃金一百斤,並任陳湯為首都的北軍校尉。

      文:譚松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