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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軍副司令做“臥底”
( 2012-07-27 )



     在導彈和衛星技術領域,中國起步早,水準高,成就斐然,在世界上受到了尊重。但在“文革”年代,導彈、衛星等尖端技術的研製,也曾受到嚴重的干擾,相關領域的負責人也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文革”發生時,中國主管導彈研製的是第七機械工業部。部長由空軍副司令員王秉璋中將兼任。王秉璋主持七機部工作期間,從“東風一號”短程導彈到“東風五號”洲際導彈,都陸續發射成功。七機部還研製了多種型號的地空導彈和海航導彈,並在1970年4月,成功發射了“東方紅一號”人造地球衛星。“文革”初,七機部成為兩派鬥爭最激烈的單位,身為部長的王秉璋,遭到揪鬥、關押,得了肝炎,其夫人無奈之中,只好通過空軍司令員吳法憲找林彪求助。林彪讓夫人葉群報告毛澤東,七機部是重要的機要部門,把王秉璋搞掉了,就無法維持七機部的工作。毛澤東要搞文化大革命,也要兩彈一星。於是同意了林彪的意見,解放了王秉璋。然而,被解放了的王秉璋除了承擔七機部的工作外,還要承擔一些難以推卸的特殊政治任務,其中之一,就是被派到幾位老帥身邊做“臥底”。事情的起因是1967年2月13日和16日兩個下午,周恩來在懷仁堂召集政治局碰頭會,研究“抓革命,促生產”。在會上,以陳毅、李富春、譚震林、葉劍英、徐向前、聶榮臻、李先念等元帥和副總理為一方,以陳伯達、康生、謝富治、張春橋、王力、姚文元等“左派”為一方,針對“要革命,還是要生產”問題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老幹部們在會上佔了上風。事後張春橋、王力、姚文元追記了一份《二月十六日懷仁堂政治局碰頭會記錄》,分送毛澤東、林彪等人。毛澤東勃然大怒。2月18日,毛澤東召開政治局會議,對這幾位元帥和副總理進行批評,給此事件定名為“二月逆流”。接着,他讓幾位元帥和副總理做檢討並接受批判,還在全國掀起了批判“二月逆流”的浪潮。不久,幾位元帥被送到西山“閉門思過”。
     幾位元帥和副總理挨批以後,毛澤東還是不放心,特別擔心老帥們在軍隊中的影響。吳法憲在自己的回憶錄中記述道:
     毛澤東就想起了幾位老帥,不知道在批判了他們以後,這幾個人在背地裏有什麼不滿,對“文化大革命”的態度有沒有轉變。毛澤東想知道他們在西山究竟在幹些什麼,就想派人去暗地裏察看一下。毛澤東先找到空軍政治部文工團的劉素媛,讓劉素媛告訴葉群,要葉群乘機把王秉璋送到西山,去和老帥們住到一起,看看那些老帥們在幹些什麼,說些什麼,都有哪些活動,有沒有串聯?劉素媛還告訴葉群,毛澤東要王秉璋注意經常瞭解一點情況,並且直接向毛澤東彙報。後來,葉群就帶着她的女兒林豆豆來到王秉璋的家,把毛澤東的意思告訴了他,並向他布置了這個任務。後來,王秉璋通過我轉給毛澤東的報告至少有兩個。我還記得,這兩個報告都是用記錄本的紙寫成的。在報告裏,王秉璋把他與徐向前、聶榮臻、陳毅三位元帥,大概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一起散步、談話什麼的,都寫得清清楚楚。兩個報告都說:老帥們在受到批判以後,接受了教訓,對“文化大革命”的態度都有所轉變,一致認為這個運動搞得好,對“反修、防修和防止資本主義復辟”,起了很大的作用。兩個報告都是這樣的內容。
     吳法憲在回憶錄中評價說:“王秉璋實際上是做了一件好事,他的這兩個報告實際上起到了保護幾位老帥的作用。”
     1967年五一節,毛澤東批准除譚震林以外的其他元帥和副總理登上天安門城樓,“二月逆流”的健將們算是過關了。                                       

     文:余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