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小狗皮皮死了
( 2012-05-19 )
我家的小狗皮皮不是純種狗,它是幾種狗雜交的產物。它究竟屬於哪種狗誰也說不清。因為從它的長相看具備多種名狗的特征。皮皮的母親是長毛京巴和巴哥犬愛情連接後的孕育產物。按照動物學和植物學的說法,皮皮屬於遠域雜交或者屬於轉基因的雜牌狗。儘管皮皮品種不純,但皮皮是絕對聰明的狗。
皮皮三個月後就不在室內拉尿了,只要它一有屎尿,就用左爪撓人的腳,我問它是否拉屎撒尿,它擺着尾巴,圍着我轉。這時我帶它到樓下,到了樓下的小花園,它在自己留下尿液氣味的地方嗅嗅,然後蹲下兩條後腿,就撒尿了。如果它拉屎,它要在花園轉好幾圈,找好地方後,將腰一彎,用勁,一會兒就拉出幾節類似大黑棗一樣的屎球。然後它用兩條後腿使勁蹬土,意思是將自己拉的屎蓋住,其實它一點也沒蓋上拉的屎,那只是狗的習慣動作。
皮皮是很通人性的,如果我和妻子吵架了,皮皮就用右爪捯你的腿,意思是你們別打架了。看到皮皮的舉動,我們誰也不說什麼了。
皮皮睡覺喜歡上床和我們睡在一起,它睡覺的時候,還要將屁股挨着我們的腿。我女兒不叫皮皮上床,因為皮皮脫毛,弄得床上都是狗毛。我女兒說它的時候,它用眼睛看着我,我發現皮皮的眼睛裏噙着淚水,妻子只好把皮皮抱到床上,皮皮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一直盯着我女兒,它看我女兒不說什麼了,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並悄悄地舔自己的爪,那意思是別把床弄髒了。
我們吃飯的時候,皮皮從來不守桌子,因為在它自己的食碗裏有雞肝拌米飯,碗旁邊有水碗。它餓了就吃。別人想喂它,它得一個勁地嗅,恐怕有藥毒死它。
皮皮的耳朵非常靈敏,樓下有一點動靜它都非常敏銳。我們三口人不論誰回家,看到皮皮的舉動就知道是誰回家了。我回家的時候,離家還有幾十米遠,皮皮就守在門口等待了,它看着門上的鎖使勁地往上蹦,意思是給我開門。我妻子回家的時候,它發出像小孩子撒嬌時的聲音,然後在門口轉圈。我女兒回家的時候,它用雙爪使勁撓門,等我女兒進屋後,它用雙腿抱住我女兒的腿不叫走。我女兒用腳把它踢開後,它在地上打兩個滾,然後搖着尾巴趴在自己的床位去了。
皮皮還有很多討人喜歡的地方,就在皮皮生病的時候,它又拉又吐也不鬧。拉吐完後就臥在自己的床上一動不動。我妻子喂了它好多藥也沒起作用,鄰居有個女狗販子叫大銅牙,她給皮皮打了幾針,她用左手揪起皮皮脖子上的皮,右手將針紮進去,皮皮嗷一聲,狗販子的針就打完了。大銅牙連續給皮皮打了幾天針也沒起作用,反而皮皮的脖子腫了個大包。我用手一摸,感覺裏面像是有很多膿水,我一摸皮皮它就躲,像是很疼的樣子。後來,妻子抱着皮皮到寵物醫院。年輕的女獸醫給皮皮做了手術,把包裏的膿水擠了出來,然後縫了針,纏上繃帶。妻子將皮皮抱回家,皮皮裹着毛巾被躺在它的床位上一動不動。我用手一摸,感覺皮皮在發燒。妻子又連續抱着皮皮輸了幾天液,結果也沒能挽救住皮皮的生命。
皮皮在生命垂危的時候,一會兒喘着粗氣,一會兒發出大聲地痛苦呻吟。它嗷嗷的呻吟真叫我們難受。下午我下班回家,推門看到妻子坐在小板凳上哭泣,皮皮被嶄新的毛巾被裹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皮皮已經死了好長時間,我勸妻子別難過了,妻子仍舊流淚,我把皮皮包裹好裝進蛇皮袋子裏,用自行車推着皮皮到了西郊的野地。我找了一片雜草叢生的灌木林,在一棵樹下挖了一個一尺多深的坑,我輕輕地把皮皮放進去,然後一鍬一鍬地將皮皮蓋上,最後堆起一個小土包。皮皮就這樣長眠於西郊的雜草叢生的灌木林裏了。
皮皮死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和妻子的耳朵都發驚。我們總覺得皮皮在門外撓門。或者好像聽到皮皮在外面叫喚。我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我們心裏還是惦記着皮皮,好像皮皮沒死一樣。
今年春天,我和妻子到西郊的野外挖野菜,路過那片雜草叢生的灌木林,我對妻子說,皮皮就埋在了那棵大樹下了。你看那樹長得多高多壯,像是皮皮的化身。妻子長歎一口氣說:“都怨那狗販子大銅牙打的針。我聽寵物醫院的大夫說,她給皮皮打的針,藥是假藥,我怕你找狗販子大銅牙打架去,沒敢告訴你。”我對妻子說:“現在說這個又有啥用,皮皮已經死了一年多了,還是讓我們記住皮皮的死,永遠記住狗販子,害死皮皮的不僅是狗販子還有可惡的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