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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旅蘇三年婚變 追孫維世吃閉門羮
( 2012-04-06 )



      張梅生性好動,個性很強,難以忍受這種禁錮和約束。與林彪呆在一起,她感到壓抑、孤獨,缺少人情味,沒有活力,像僵屍一樣。林彪越不讓她出去,她就越是出去;林彪越不讓她交朋友,她就越是要交朋友,還要交很多的朋友……夫妻之間,裂痕越來越大,關係越來越僵,到後來竟如同水火,一個星期難得碰面,連週末也聚不到一起。早已習慣了沉寂謐靜的林彪也開始感到冷清。這時,一個身材婀娜、儀態翩躚的少女引起了林彪的注意。她就是孫維世。
      大革命後期和土地戰爭時期,在國共兩黨嚴酷的廝殺中,有一大批著名的共產黨員和重要領導人或遭通緝,或被屠殺,他們的家人有的輾轉避難,有的流離失所,還有的被關進監獄。內戰結束後,為對得起死去的烈士,為了讓這批飽經苦難的孩子更快更好地成長,黨中央通過各種途徑找到他們,分批送往蘇聯學習。當時在莫斯科學習的烈士後裔和中央領導人的子女有:瞿秋白的女兒瞿獨伊,蔡和森的兒子蔡傳,毛澤東的兒子毛岸英和毛岸青,朱德的女兒朱敏,林伯渠的女兒林莉等。
      孫維世也是烈士的後代。她的父親孫炳文是周恩來的至友,共產黨的早期革命家,1927年慘遭國民黨殺害。當時孫維世才六歲,母親任銳歷盡艱辛把她撫養成人。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後,周恩來派人把她從上海接到延安,送進抗日軍政大學學習。1939年,在林彪夫婦抵達蘇聯不久,孫維世受黨中央派遣,也來到莫斯科,先後就讀於中山大學和莫斯科戲劇學院,主攻導演藝術。孫維世天生麗質,明豔動人,既有學者的儒雅,又有姑娘的嬌羞,多才多藝,性情和善,是一個討人喜愛的姑娘。
      孫維世、瞿獨伊、毛岸英這些客居異邦的年輕人,常常利用星期天和節假日的閒暇,相邀到一起,舉行野遊、聚餐和集會。年輕人崇拜英雄,他們懷着敬重的心理,多次邀請林彪這位“常勝將軍”參加他們舉辦的重要活動,希望能聽到他親口講自己的歷史,講革命領袖之間的軼聞趣事,講井岡山、反“圍剿”、長征、平型關大捷……過去,林彪不太願意和這些年輕人來往,覺得他們過於單純、幼稚,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中間隔着一條很寬很長,不易跨越的“代溝”。自從注視孫維世後,他的態度有了轉變,開始對年輕人舉行的聚會表示關心和好感。這一變化,使得年輕人高呼“烏拉”,興奮不已。
      每當有人請他參加活動時,林彪總是和藹地問:“大家都去嗎?”
“      都去,沒有人缺席。”邀請人為林彪的細緻、周到而感動,一一報出姓名,帶着期待的口氣說:“大家都非常希望您能參加。”“好,既然大家都去,我也去。”林彪痛快地答應。
      如果碰巧孫維世有事不能抽空參加時,林彪面上便閃過一絲隱隱約約的失望,軟綿綿地說,“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要去了吧。”
      久而久之,人們漸漸發現,原來林彪參加活動是沖着孫維世來的,於是每次聚會都打孫維世的牌子,林彪也欣然應允。
林彪善於克制自己,總希望姑娘先體察出他的意圖和用心,採取主動姿態。在聚會,他與大家均等接觸,對孫維世也不例外,從不顯露火力重點,避免過於急迫和張揚。年輕人私下議論,“林彪談戀愛如同打仗,小心翼翼,追求百分之百的把握”。對這種戰術,有人贊成,認為這是高明的迂回策略;也有人反對,批評林彪缺少男子漢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氣魄。
      一個星期日下午,林彪自忖時機接近成熟,單獨約請孫維世吃飯。飯後,兩人在大街上散步,有一句沒一句漫無邊際地閒聊。
      林彪掃一眼身邊的孫維世,漫不經心地問:“維世,你今年多大了?”“我是民國十一年生的,你說多大了?”孫維世調皮地回答。
“      民國十一年就是西元1922年。”林彪走了一段路,突然冒了一句:“整整十四歲。”
      “十四歲。不,你算錯了,快二十了。”孫維世驚詫地糾正道。
林彪一怔,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解釋說:“哦,我是在算我比你大多少歲。你今年二十,我今年三十四,相差不是正好      十四嗎?”
            “你才三十四歲呀?”孫維世故意顯得很吃驚。“什麼意思?”林彪敏感地問。
“太年輕了!”孫維世誇張地調侃道:“瞧你平時嚴肅的樣子,我以為你至少五十四歲了。”
      “這是個性,知道嗎?個性一旦成型是難以改變的,所以俗話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指的就是這個道理。”林彪有步驟地轉向下一個話題,“你想家嗎?”“家?我沒有家呀。”孫維世自母親去世後就是形單影隻、一個人過生活。她停下腳步,莫名其妙地望着林彪。
      林彪趕緊說:“對,你現在還沒有,但一個人不能總沒有家,那樣太孤單了,特別是女孩子,更應該有個溫暖的家。”
      “我沒有小家,但有大家呀!”生性樂觀的孫維世開朗地數落道:“周副主席那裡是我的家,延安是我的家,革命隊伍是我的家,這裡也是我的家!”
      林彪聽着孫維世說到“這裡”二字,臉上放出光彩,十分興奮,“對,對,你應該把我這裡當作你的家。”“不,我是說莫斯科戲劇學院,那是我現在的家。”孫維世細心地補正了一句。
      對於孫維世這個小小的糾正,林彪心裡有些不悅,但他很快克制住了。沉默片刻,林彪以關切的口吻問:“你國內有男朋友嗎?”
      孫維世爽快地直搖頭。
      “國外呢?在蘇聯有男朋友嗎?”林彪更進一步。孫維世“咯咯”地笑着,還是搖頭。“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林彪驟然打了一梭“子彈”。
“      沒有男朋友怎麼結婚?”現在該孫維世發問了,她覺得林彪問得很蹊蹺。
“男朋友嘛,總是會有的。其實在你周圍還是有許多人關心、愛護你的,只是你沒留心,或者是沒有發現。你準備在什麼時候考慮家庭問題。”林彪又重複一遍。
      “什麼時候?”孫維世朗聲笑着說,“我還沒有認真地想過呢。”他又用緩和的語氣開導她,“革命是個大家庭,但還要有一個小家庭。女同志,要戀愛,結婚,成家,才會有安全感、歸宿感,才會有真正的屬於自己的幸福。”
“也許將來我也會有那樣的經歷。”
      “將來是什麼時候?”
      “等革命勝利呀!”
      “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毛主席不是說過,抗日戰爭是場持久戰嘛,打敗了日本鬼子,還有蔣介石,到那時,你已變成老太婆了。”
      “老太婆就老太婆嘛。”孫維世想到自己變成老太婆的樣子一定非常滑稽,又笑了起來。她一瞥發現林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忙又補充了一句,“我想,中國革命的成功不會太遠。”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孫維世的宿舍前。到了互道“晚安”的時候。
      林彪站定,直視孫維世,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嗎?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跟你結婚,和你生活在一起,是我最大最強烈的願望。”
      林彪決定不再兜彎子,直截把問題提出來,這使孫維世愣住了。這個平常受大家崇敬的英雄將領表面上那麼嚴肅,不苟言笑,今天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來?孫維世猝不及防,臉龐湧起一層緋紅,心跳得格外急促。她冷靜了一下,也心直口快地說出自己的疑問:“您?您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林彪的臉也頓時熱辣辣地紅了起來。孫維世與張梅很熟,是一對要好的朋友。“我和張梅,你並不瞭解,我們合不來,關係一直不好,我很痛苦……”林彪向孫維世解釋家庭的不幸,最後,他說:“我和張梅的感情已墜入絕穀,難有復蘇的機會。我很難過,我們之間很快就要分手,所以,我希望你理解我,支持我,幫助我。”
      孫維世很為難,她心慌意亂地應付了一句,便逃避似的奔入宿舍。
      1942年1月,林彪與張梅正式分手,張梅留在莫斯科工作。隨後,林彪收到中共中央的來電,催促他儘早返歸抗日前線。回國前夕,林彪又特意找到孫維世話別。吃過晚飯,兩人一同來到莫斯科河畔散步。河水泛黑,緩緩地載着浮冰流向遠方。
      林彪有些傷感地說:“再過幾天,我就要回國去了。”“我希望在這裡能看到您的捷報,比平型關大捷更輝煌的勝利!”孫維世真切地說。
      “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林彪笑得有點勉強,“不過,我對你的期待,你還沒有答復我呢!”“您的期待?”孫維世不太想接上這個話題。“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的談話嗎?現在,我已經和張梅分手了,我也決定今後非你不娶!你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完美的姑娘,你和我一塊回國吧……”
      孫維世沒料到這位久經沙場的軍人,在情感上同樣好勝,而且情意綿綿。她估計林彪會把這個問題再次提出,要她表態的,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為了不傷林彪的自尊心,她委婉地拒絕道:“很遺憾,我不能和您一塊回國。我正在念導演系,還沒有畢業呢?”
            “學不學習,畢業不畢業,這有什麼要緊?如果以後你和我在一起,不必去演戲,就做我的助手!”
“那不行。我來蘇聯,是毛主席和周副主席批准的。學習是我現在壓倒一切的任務,如果半途而廢,我回去怎麼向他們解釋?”…………
      1942年2月,林彪懷着黯然、失意、悵惘的心情,形單影隻地離開蘇聯,繞道新疆回到延安。
      這是一段鮮有人知的戀情,林彪莫斯科之戀披露後,人們有時猜想:
      “如果孫維世當時在莫斯科許諾且回國和林彪結合,林彪的下半生或許會重寫?”
      可惜歷史是不容假設的,林彪也不是癡心漢。“文化大革命”期間,孫維世就是慘死在林彪、江青集團的殘酷迫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