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語法，中國人第一想到的就是一套規則，掌握了它，學習者就掌握了一個語言的基礎，他就可以通過積累和練習，擴張自己對所學語言的知識和技能，並且在學習期間就能夠逐步地以這個語言有效、流利、自由地交流。
      就好像中國的小學生，一上學，就識字，然後組詞、造句、寫段落、寫作文。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由淺入深，由簡入繁，直至完全掌握語文。
      很可惜的是，英語至今沒有這樣一套規則。怎麼可能？你可能會驚呼。事實就是如此。雖然討論英語語法的學問支系龐雜，學者眾多，著作汗牛充棟，卻沒有你要的這套能夠讓學習者從頭學習英語的規則。數以千萬計的中國人學習英語的沮喪失敗的經驗，不是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嗎？
      在英語裏，grammar這個我們翻譯為“語法”二字的詞其實有很多含義。其含義之多使它在不同的聽眾耳朵裏代表根本不同的意思。不信？你可以用英語Google一下：What is English grammar?你會得到很多非常學術化的回答，總結一下，大概有如下幾種定義：
      1.“每一個說話的人腦海中一套使用某語言的規則，這套規則是一個人從兒時起通過觀察其他說話人而習得。”這套規則對學習外語的人顯然無益，應為你的腦海裏的那一套語言使用規則，與你要學的那一套完全不同。
      2.“對一種語言行為規則的具體描述，研究，或分析。描寫一個語言語法的參考書就叫參考語法或簡稱語法。對語言及其構成的細緻描述叫作描述式語法。與此相反的是試圖規範語言行為的語言學上的規範式語法。”顯然描述式語法對外語學習者毫無意義。向一個還沒有掌握某一語言的人描述該語言，就像給旱鴨子描述游泳的享受一樣，白費唇舌。而上面提到的規範式語法也是紙上談兵。規範一個根本沒有多少語言能力的人的語言就像用駕駛規則規範步行的人一樣，荒唐無益。
      3.“語法框架是構造語法的方法。最廣為人知的是歷來在學校裏教授的傳統語法。”但是我們的經驗告訴我們“歷來在學校裏教授的傳統語法”根本沒有實現構造語法的承諾。
      其他定義者把語法叫作科學的有之，叫做藝術的有之。語言學家們更願意避開grammar這個字而是專注于我們定義的“語法”的一些具體現象的研究。雖然它們當中都包含有我們要學的那種“語法”的內容，又沒有一個是我們確實要學的那種“語法”。 
      難怪很多人認為語法無用。比如，一個叫做EnglishClub.com的網站開宗明義地聲稱，第一，沒有語法規則這麼一說。他的理由是，如果有規則，那一定就代表有制定規則的人。此言極差。因為不是所有的規律都是人定的。語言雖是約定俗成的，但人們在不自覺中遵循着極其合理的規律。英語的句子的構成法則其實就是合理到了優雅的程度的。只是很多教授者自己都沒有掌握而已。第二，這個網站還說，你沒有必要學習語法就能夠學會英語語言。如果英語不是你的母語，這是癡人說夢。你不可能在不瞭解其造句規律的情況下學會它。總之，grammar這個字只能引起誤會。它所指極其複雜而混亂卻都不是你想要的“語法”。你要的“語法”其實很明確。它是一整套系統有效的規則。學習這套規則大約需要相當於一個智力為一二年級的學生以相當於一二年級兩年的學習時間和學習努力就可以掌握。而且，這個學生一開始學習，就可以用他有限的語言經驗與語言材料和辭彙準確無誤地表達他雖然有限但是完整合理的思想。而且隨着他的語言經驗與語言材料和辭彙的增長，他可以交流的思想越來越複雜，他能夠表達的情感越來越豐富，但是這個規則是不變的。它的掌握，不受辭彙量的限制。不需要借助專用辭彙。它不是脫離了實際交流運用的“科學”，而就是交流應用本身。它不會讓你有“學時懂得，用時忘記”的怪圈，也不會讓你有“別人指出時恍然大悟，而自己寫作時懵懂無知”的尷尬。這樣的系統的規則不能再叫作“語法”，你要的其實是“造句法”。
      這個“造句法”的發現，總結與傳授，需要知己知彼，融匯西東的文化新人的思考與實踐。

      圓德英文學院阿木老師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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