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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蟲的分野
( 2012-03-16 )





      一看這個標題,相信讀者就會猜到這是由於香港地鐵進食風波引出來的話題。這個風波本來是個“法制”事件,其中的來龍去脈、是非曲直本不難厘清,卻被某些有心人搞成了政治事件,進而引發了香港某些“高等華人”(其中可能也還有些骨子裏本不承認自己是“華人”)和內地“蝗民”的對立。
      筆者為什麼說這個對立是某些“高等華人”和“蝗民”的對立呢?因為筆者讀到一個自稱是“小小蝗蟲”的寫手援引一位“香港有識之士”的微博。
      該位有識之士在其微博裏對內地民眾進行了“蝗蟲”與非蝗蟲的定性分隔。這點確實看出香港這個法制的“首善之區”的有識之士之不同凡響。想當初北大的孔教授如果也能將其“狗論”做一個定性的分析,而不只是籠統地說“某些”,相信就不會被有心人“斷章取義”從而引起後來那麼大的糾紛了。
      那麼這位“香港有識之士”是如何定義“蝗蟲”與“非蝗蟲”的呢?讓筆者也來轉引一段他的微博:“中國大陸有許多為人權和自由沉思或爭取的人,有許多藝術家、記者、知識份子,他們的書讀的比香港許多學者多,見識更廣,他們是一群勇敢的人。他們不會在廣東道付鈔買LV,而是為尊嚴付出自由和生命。他們沒有雙非嬰可以來香港搶生,但如果得到足夠的聲援,他們孕育出來的……一個更合理的新中國……這些人是很多的,他們也追求自由、品味、維護正體字和廣東方言,他們不是蝗蟲。”
      很顯然,這是一群知識“精英”,一群追求人權和自由的、和該香港博主一樣的“高等華人”——因為和他們不一樣的其他國人都是“蝗蟲”。這就像《紅樓夢》裏作為貴族小姐的林黛玉視劉姥姥為蝗蟲是一樣的道理。
      當然,在那位香港博主的眼裏,這些不是“蝗蟲”的高等華人可絕不是林黛玉那樣弱不禁風的嬌小姐,他們是“勇敢”的人,會“為尊嚴付出自由和生命”並“孕育出來……一個更合理的新中國”。只是筆者對此卻頗感懷疑。因為和這位香港的有識之士的基本判斷不同,他的內地同志並不認為像他們這樣勇敢的人有“很多”。
      那個援引香港博主微博的寫手——他雖然自稱“小小蝗蟲”,但其文章字裏行間無不表現出他其實是屬於香港博主慷慨劃歸“人類”中的一個——自己就絕望地指出:中國99.9%的人民都是蝗蟲——這可比當年反右時5%的指標大太多了。
      當然,就純數字而言,這剩下的0.1%的人數已經比共產黨剛成立時強大了不知多少倍,但是歷史上,你見過有誰把自己的人民看成一群蝗蟲,最後卻能從中孕育出一個“更合理的新國家”嗎?更何況,他們“孕育新國家”的前提——如那位香港有識之士所說——是獲得足夠的聲援,而這種聲援顯然不可能來自被他們視為蝗蟲的愚民們,那你還能指望這些骨子裏如此蔑視自己國民的精英們,即使(在外力的聲援下——根據最近中東的經驗,筆者估計僅僅“聲援”恐怕絕不足夠)孕育出一個“新國家”,又會帶給他們眼裏的“蝗蟲們”什麼樣的福祉呢?
      石連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