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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關我什麼事
( 2011-12-30 )



      聖誕節來了,耶!作為一個標准的矛盾体,我一方面可以万般熱情地去网上給那個溜煙囪的小老頭儿找餅干方子;另一方面,我免不了憤世嫉俗地想,很了不起嗎?它每年都來,我一個非教徒跟著瞎起什麼勁呀。
      我在想,從某個方面來說,節日是由假期造成的。一個很好的例子是,清明本來是可有可無的節日,但自從變成法定假期之后,它馬上搖身一變,身份陡然尊貴,儼然可以与端午相抗衡。如果立法者有足夠的魄力,專門為它安排七天長假,我想以它累計千年的群眾影響力 ,打敗十一、五一不成問題。
      當然我可以說服自己,日子就是這樣過的,我們要有平淡有高潮,在平淡的時候我們要老老實實工作,把時間分隔成一塊塊的磚頭,辛勤搬運,為构建和諧資本主義增磚添瓦,在高潮的時候,我們也要配合一下,不管多麼習慣于這經年的俗套,不管怎麼咀嚼也嚼不出任何新意,但好像是种義務,你要參与社會的集体和聲,內心姑且不論,形式上一定要達標。
      很多時候我也會不大恭敬地想——還望教徒朋友們原諒我的口無遮攔——耶穌安排這一天出生是多麼与人方便啊。我們那麼需要亮眼的色彩,以度過這毫無生机的冬天。謝謝上帝,你讓耶穌生在了嚴冬,我們至少可以拉條彩燈嘛,用夏日的彩色,這時冬天的白雪皚皚看起來有多麼順眼,多麼蘊含元气啊。 美國人比我要膽大多了,他們還創造了圣誕老人,這個白胡子的老頭儿完全把神圣的節日混搭了,它是佛祖面前的孫行者,一邊儿《金剛經》一邊儿《西游記》,多少年了竟然就順眼了。人們覺得好像這樣也不錯,這個住在北极的老大爺,填補了耶穌沒有涉及的領域,一個負責悲憫,一個負責沒心沒肺的窮開心。
      你看,我們總是需要偶像的介入,在情緒的承轉啟合上,我們多麼怕沒著沒落啊,節日從另外一個角度是不是也折射出了人生的乏味。在一個空盒子外面打上煙花一樣絢爛的綢帶,當你充滿好奇一層一層打開,最終發現它只是空的時候,你的人生已經接近曲終人散,這個時候知道真相很重要嗎?也許你會又把盒子包起來,讓它完美如初,告訴那個撇着嘴說“圣誕關我什麼事”的年輕人說:這才是人生的本質。
      青  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