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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沙河的對聯手記
( 2011-11-25 )





      新來溫哥華,多涉先移民足跡,湖光山色,一派天真,雲煙深處,采風有二。
      北美西岸,當年華工由三藩市(三藩市)北上,菲沙河大可見證。太平洋鐵路東去遙遙,淘金者的赤水灣尚未沉澱。大辮子長衫們用血淚白骨,浸泡構建出今日的多元文化。其無一字,而盡得鴉片戰爭後流亡者的風流。其人不是立刻倒地,而是數錢走向墳墓。無名者的殘碑在這遺礦軌道路基之下,神奇土地連綿方圓數百里,種出一茬又一茬的西洋參。參拜威嚴無語的洛磯山脈,想或是祖上失德高堂無良累及子孫罷。這大江大海中的舢板,有多少葬身魚腹?近得彼岸又有多少一語未通而受盡凌辱非難?故園燎火,迫走他鄉,汗如豬狗,黃粱一夢。此一景一思也。
      每年入秋,萬樹飄紅。水中潛游性靈之物名三文魚者,從數千裡外鴻溝大洋而來,晝夜兼程,寢食俱廢,歸心似箭,直奔生於斯長於斯的淡水溪。曾經滄海,冷暖自知;繁衍於後,即為當務。魚兒何不知海闊天大,蜃樓美景,拼將此身赴黃泉之約,無端之無奈至極。浩浩蕩蕩,前僕後擁,魚貫淺灘,遍體鱗傷。剛剛衝破以逸待勞的棕熊攔截,又得直面以鄰為壑的蒼鷹俯衝,其爭相自掘只為交配同屬而藏卵于故鄉草石之中,一己之命,早置之度外,只等轟然而去矣! 嘗聞"人或為魚鱉"奇語,菲沙水系似乎流淌葉落歸根的河殤宿命之歌。又一景一思也。
      雲城西望,鄉關縹緲。雖時過運改,離愁仍如海。命筆撰得一聯,冀好事者勒楹柱,以記青史、人文、景觀之失,慰我中華僑民萬千夢歸之魂。雲:
      驚鐵路通天,鐵臂百年彼岸風,多少國人鐵血?
      念紅魚逆水,紅秋一葉家山色,可憐遊子紅心。
      作者  大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