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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第一帖
( 2011-10-21 )





《平復帖》共九行八十四字。卷前白絹題簽“晉平原內史陸機士衡書”一 行小字,其中“晉平”二字已脫落,為唐人所書。又有“晉陸機《平復帖》” 數字,是宋徽宗趙佶的泥金題簽,下鈐有雙龍圓璽。此帖是用禿筆寫成的草字 ,其書體既與王羲之以後流行的今草不同,與漢晉簡牘意趣稍近,應屬由章草向今草漸變中的過渡書體。

      西晉時的陸機二十歲時寫成《文賦》和迄今發現最早的紙面書跡《平復帖》傳世,當時書法只是林下酒後雅玩,不能與道德文章等量齊觀,因而書名為文名所掩。過了幾十年後的王羲之搞了個顛覆,做官厭了,詩酒嘯聚,曲水吟觴,下筆蘭亭有序,卻是文名為書名所掩。上海松江有“二陸草堂”,是紀念陸機、陸雲弟兄倆的遺跡。
      陸氏祖父陸遜是三國時東吳大敗劉備、使蜀國一蹶不振的大都督,位至丞相,封為華亭候;父親陸抗,孫皓時為大司馬。陸機奔走戰亂,先為祭酒、太子洗馬、尚書著作郎,後從成都王討伐長沙王,陸機擔任後將軍、河北大都督。因兵敗被司馬穎殺於川上,四十三歲而終。
      《平復帖》共九行八十四字。卷前白絹題簽“晉平原內史陸機士衡書”一 行小字,其中“晉平”二字已脫落,為唐人所書。又有“晉陸機《平復帖》” 數字,是宋徽宗趙佶的泥金題簽,下鈐有雙龍圓璽。此帖是用禿筆寫成的草字 ,其書體既與王羲之以後流行的今草不同,也與較為同時的《急就篇》、《月儀帖》一類章草相異,與漢晉簡牘意趣稍近,應屬由章草向今草漸變過程中的過渡書體。
      陸機把自己的才能與精力傾注在文學上,似乎並不在意書法,《宣和書譜 》說他“自歸晉以後,閉門十後,篤志儒學,無所不窺,書特其余事也”。《平復帖》是陸機的率意之作,仍然受到後世珍愛 ,也許他更想不到的是,他的後裔、初唐四家(歐虞褚陸)之一的陸柬之書寫了他的名作《文賦》,合成雙璧,傳為書壇佳話。
      宋朝著錄的內府所藏還有陸機的《望思帖》墨蹟,只有《平復帖》流傳至今,成為我國書法史上年代最早的名家手跡,至清代《三希常法帖》沒能刻入,卻為恭王府溥心佘所藏,抗戰時張伯駒化了四萬元大洋獲得。有東瀛人願出三十萬大洋索購,張伯駒斷然拒絕,後無償獻給國家,現收藏於北京故宮。
    年前雅集雲間華亭,得拜謁遺跡,筆者佔有《詠陸機》七絕一首:“九行八十四斑斕,恍惚寒星萬裏還。一紙雲間霧花裏,依稀鶴淚墜眉山。”同行諸前輩,乃海上名流,有九十七歲周退密翁、武健華老、曹世清老,另有一百零三歲吳祖剛翁、九十歲喻蘅翁唱和,得同韻七律共一十九首。
      在下感懷有二:“山色大開天意高,望中圖畫隔喧囂。聞風折桂雲間雁,聽雨雕蟲海上濤。難得四腮潛古韻,太多獨腳趕時髦。壽星也作龍吟客,紅葉拈來有健毫!”“天馬翩翩起舞高,誤將秋信等浮囂。溪邊小坐原因菊,月下奇談故作濤。斜塔可支稱老衲,古坑重挖惑童髦。笑吟遙見輕車猛,道上誰人潑彩毫?”並喜作“重陽唱酬”一序,末句為:“登高者何?望也,希望也!希望者何?健也,壽也,時泰家和是也!”



陸機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