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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方朋友定義的不同
( 2011-10-14 )



      若要定義朋友,我們中國人總不免會想到桃園三結義裏的劉關張三兄弟,雖然他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在現代強調個人利益與權力的社會裏只有神往者,而沒有多少實踐者,但要定義朋友,總要向他們三位看齊。中國人朋友的定義中總含有犧牲自己的一些私利幫助他人的內涵。
      中國人的朋友不分彼此。這個在日常生活中常常得以體現。如果有人在飯館收銀機前拉拉扯扯,爭要付錢,你可以肯定他們是中國人。中國朋友之間,尤其在煙酒伙食上不能計較你我。
      朋友是資訊的來源。很多中國人是靠朋友獲得資訊的。他們的重大決策是在朋友提供的資訊的基礎上進行的。從移民到學校的選擇,到房屋的購買,到服務提供者的資訊都是靠朋友打聽的。準確與否,我們最信賴的資訊是朋友的一句話。
      朋友是無償服務的代名詞。我們與朋友有無言的契約。相互之間可以交換勞動而不必計較多少,也不必形諸貨幣交換的形式。我屋前的樹是懂園藝的朋友用一個上午的時間免費剪的。我們渡假時,朋友專門定期來給我的貓餵食和清理貓廁。這些服務自然都不能以金錢計價。但每個人心中都要記得朋友曾有這樣的恩惠與我。適當時,或者朋友需要時,當毫不猶豫地以自己的服務予以回報。
      朋友是低息甚至無息貸款的銀行。我們常常聽到有人借了朋友的錢而一去無蹤影。這樣的事之所以能夠發生,是因為在我們的傳統裏向朋友借錢是常有的事。多少人的成功是與朋友的資助分不開的。雖然有可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當朋友開口借錢時,中國人鮮有能抹得開面子的。
      朋友是共度難關的伴侶。中國孩子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總要結伴而行,因為這樣有個照應。萬一有事,可以相互幫助或有一個可以回頭去搬援兵。沒有朋友的孩子總要獨立面對可能的不利、不便或危險情況,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朋友甚至是抵抗政府和法律的同謀。賴昌星能夠躲避龐大的中國國家機器的制裁達十多年之久,因為一開始就有朋友罩。這些身為朝廷命官的朋友的心目中,賴昌星這個朋友的情誼,重於一個國家的法律。在制度、朝廷和友情之間中國人更信賴友情。自古如此,不惟此朝。
      英語裏朋友的定義與中文迥異。根據LONGMAN ON LINE DICTIONARY朋友就是“some one who you know and like very much and enjoy spending time with。”也就是說朋友是一個你認識並且喜歡、而且願意花時間在一起的人。就這麼簡單。在洋人的字典裏,朋友沒有你理解的那麼麻煩。
      因此,你的洋人朋友不會爭為你的飯菜付錢,他也不會心安理得地讓你因為他的午餐或晚餐破費。他會免費請你幾餐,但是多數時候AA制對他來說最合理,最省事。為什麼要把那麼多的事記在心裏。現過現不是更簡單?
      朋友的資訊有用,可以參考,但最準確的資訊是公開的,圖書館、政府公告、各類正式網站上的資訊才更可靠。移民有什麼要求,需要多少錢,多長時間,資訊是公開的不用打聽。
      朋友的服務一樣是有償的。這兩天英文廣播上總有一個搬家公司的廣告,說一個人,雖然是朋友結婚時的伴郎,其子女的教父,但躲避朋友要求協助搬家的電話不接。這雖然是廣告。但反映了這裏的民情和慣例。所有的服務都有專業人士提供,何必要麻煩自己的朋友?向朋友借貸更是聞所未聞之事。在這裏兒子向老子借錢都要付利息,更何況朋友。
      Chris是我多年前的一個學生,他和一個洋孩子打架,他們兩個的朋友都在場,洋孩子的朋友看到自己的朋友鼻青臉腫,吃盡苦頭,卻只是不停地念叨“Oh my God,Chris is killing him。”如此朋友會讓我們中國人傷心得要死,但洋人不這麼看。你的麻煩你自己解決,天經地義的。讓洋人為朋友而冒犯國法,真是很難想像。警察在訊問劫持三歲兒童但又悄悄送還給其家人的Randall Hopley的朋友時,該朋友建議警察到森林裏去找Randall Hopley,因為他很擅長野外生活。這在中國人看來無異于背叛。而在洋人看來是正確的守法的事。總之,friend 雖常翻譯為朋友,但它不是中國人所理解的朋友。新移民學生往往會喟歎在加拿大找不到真正的朋友,原因是他們要找中國式定義的朋友。很可惜這種朋友在洋人中應該是找不到的。洋人不知道我們的朋友有那麼多的義務和責任。新移民的孩子如果在學校裏找的是中國式定義的朋友,那是緣木求魚。
      但是他可以隨處, 在各民族中找到friends. 放下因為文化而產生的期望,對新生活的不適應就會煙消雲散。
      圓德英文學院阿木老師供稿
      電話:604-505-8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