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異鄉雨中,我,忘了自己是誰。記憶似乎也隨發梢滴落的雨一點點不復存在。路上行人腳步匆匆而過,誰也沒留意一個孤單的身影,正凝望暮色裏漸漸凋零的花。
轉身那一刻,我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微笑,眼角卻止不住淚隨雨下。也許,過往的故事已被歲月風雨湮沒心底,曾經的人生輝煌遺我在雨中獨享思念折磨,塵世的喧嘩我已不熟悉,而永不泯滅的追尋,卻朝相反方向,越去越遠……
煙雨彌漫,塵霧茫茫,盛開的花正經受風吹雨打,那片片花瓣,灑落一地憂傷。遠眺天空,斷雲殘日,嶺南東邊日出西邊雨的景,一如曾經的浪漫,讓我觸景感傷。逝去的歲月,你我並肩觀望夕陽,而今雨洗前塵,你笑靨如花的容顏是否燦爛依舊?還能否感受片片彩雲飄過?那是我朝思暮想的牽念。
漫步雨中,風清涼爽。朦朧中,似看見你漸行漸近的倩影,我生欲上前相擁的衝動。掌心裏,君昔日相贈玫瑰的芳香猶存,但你可知我今日流落于何方?此時,雨的巷口那麼寂靜,只有幾個攤主在忙收檔。這個雨天,這個陌生的黃昏,沒了我的陪伴,你的人生是否也充斥孤單?雨中,我忘卻自己,暫失記憶,卻仍記得那束玫瑰花的清香;雨中,我的孤寂被惆悵撕碎,心卻依舊守望唯一的那份思念。
已習慣一個人沉默,兩兩相望片段的銘刻,少我很多情趣,寡言亦讓人對我陌生。幸好,你看不見我溢淚的雙眼,更沒熱切的言語安撫我心。回首望,我曾擁有的那份激情何在?你如煙花般的笑靨可否再被點燃?今留在雨中的,只是回憶,只是感慨。
總是一個人倚窗聽雨。雨中劃過的記憶,摻雜許多人生積累,也演繹一幕幕傷情別離。過往的人恐不會再重逢相聚,而我也無法再找回昔日的你我,只能用文字記下點點思念和感觸。追憶過去,無未來可寄。雨,淋濕了我頭髮,也淋出我的真實:落魄冷漠,行走孤獨。
幻想十年後與你重逢,我卻不敢想像與你對視的感覺。那時,站在三岔路口的你我,是否還會看見那道曾經絢麗過的風景?或許,你我彼此變得已互不相識;或許,你我早已形同陌路,在失之交臂的那瞬間,一切往事記憶也隨之擦身而過。當然,昨天是因你的過於含蓄,使我就這樣遠去,頭也不回,消失在西站那寂寥的雨巷,剩下你孤獨的身影。其實,你知道,我們兩人都在等待,但誰都不敢承擔一種責任。
風雨告停,漂泊繼續,沿途的風景仍是筆尖上吐露的凝望。而須經的春夏更有途中一束豔麗的誘惑。當流徙的鳥忘了來時言語,當冬雪融化了春天的冰淩,人面桃花可曾有幾許相似?當用流浪的方式去放逐流星瞬間許願,能否在語言荒蕪的瞬間邂逅天使的羽翼?被放逐之人的凝望,鑲嵌在文字的一端,咫尺風塵是否已覆蓋滄桑的容顏?
也許,風轉向時,守侯的張望無法再用文字去撬動落寞的心痕,無法再在暗香浮動時沉醉攜手。我們早已恍惚的諾言,猶如彼此眸內浮動的憂傷,荼毒了文字,中傷了歲月。你,用深秋的紅葉點綴情感的蒼白,而我,用冬雪淨化盛夏的諾言……
灰色頭像
有那麼一個人,在一段特定的時間裏,幾乎總是在我上線的第一時間跟我say hi ,在我最後下線的時候往往也能跟我say bye。在之前之後的過程中,容許我沒大沒小,沒心沒肺的胡扯瞎鬧,在風平浪靜時候不用守大小的界限,可以咋咋呼呼,那樣的隨性和愜意,包容的他說那是年輕的好處,是鬧;悲傷的時候不用雪中送炭,即使是落井下石,聰明的他總能夠知道我摻雜在刀子嘴裏面的豆腐心。我想那是一種十分難得的境遇,並非每一個人都能夠如此幸運的遇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有很多人,終其一生,也覓不一個。想到這裏,我還暗自竊喜,猶如貓兒偷腥般滿足,或者也是有種食髓知味的吸引。漸漸的會演變成為一種純粹而自然的依賴。
有空沒空的時候,會想逗逗那個比自己更加高深的人物,聽他有時候貌似慢條斯理的說理卻是十足的詭辯;聽他那比他一般的本地人好一丁點兒的普通話,偶爾自己還得在一邊幫點小忙,畫蛇添足的糾正一下;聽總是說讓我的他說說他自己,間中也說說我,總之聽,看也會覺得是一種奇怪的樂趣。有時候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沒有營養,他也會照單全收,但是說起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讓人一愣一愣的。不免有困惑的時候,感覺這傢伙真的是很不一般,雖即不便誇獎他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通通精曉,但是應付很多人都顯得綽綽有余,至於我這樣膚淺單蠢的細胞,真是有些大材小用的唏噓了。
侃侃而談的人有致命的磁場。已經無從查起,究竟是在哪個時候,這樣的磁場把我捲進去。聊一聊會很開懷,但是,我可以很真切的保證,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或者只是像他說的那樣,只是停留在那個曖昧的階段而已。其實那對於我來說,壓根也沒有往曖昧方向去想,不是我自命清高的以此來標榜自己,而是我確確實實的沒有那樣的歪念。一直以來,我都羡慕那些彼此之間聊得來的異性之間,他們有那種單純的關係,我也有過那樣的嚮往,想自己會有幸的遇那樣一人,況且前段時間結婚的朋友,我和他之間就真的是那樣子,會常常見面,常常聊天,會一起出去,吃吃東西,那樣的關係不也是很單純麼?所以,在這個時候,我都認為他和他是同一層次的。我自私而不經他同意的將他收納在那樣的行列。可惜,結果還是告訴我,這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擺了個烏龍而已。或者他壓根就不曾贊同自己的身份。
所以,當把一切都說開來的時候,我是真的錯愕,可也誠如他所說,難道像他那樣的年紀,真的是無聊透頂的幫我這樣的小屁孩來打磨時間麼?想想自己也是很過分的吧,心安理得的接受別人的一切好,還要將它視為理所當然,更加過分要命的是,當對方將這些告知,還要給人有那種故裝天真的懵懂和愜意,那樣豈不是更加罪過?即便自己不是真的那樣想,但是不適當的時候做矜持的反應就是另類的虛偽和矯情吧?即使那不是真的,即使那不是自己的本意。就是這樣也會顯得有些罪不可赦了。
考慮考慮,再選擇。於是昨晚的輾轉反側,夜不成寐就是我逞能的報應和結論。一個晚上下來,我一直在想,倘若我是一隻迫不及待想把頭埋進沙堆的鴕鳥,那麼他就是那個善良卻又殘忍的逼迫我面對現實,很不客氣將沙堆消滅的清道夫,我只能在沒有沙堆的街頭,為難的左右徘徊,徘徊……過分的矯情是虛偽,我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在所有的曖昧面紗被撕毀後,還能若無其事的跟你談笑風生,叫你繼續讓我,不然,我真的會唾棄我自己。
今天,看了N遍你的灰色頭像,我知道真的一切都在昨晚你說過之後變成現實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話或者決心,只是當我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時候,我的情感和理智的戰爭,讓我知道,就算理智不堪一擊被情感打敗,我還是不得不在潰不成軍的時候,做最後的負隅頑抗。
不知道那灰色的頭像是否再有在我眼底亮起的一天,也不知道是否還是曾經的那麼一個人,他能在我上線的時候跟我say hi 在我下線的時候跟我say bye ,只是,我還是想跟你說聲謝謝,謝謝我們度過的那一段時光,謝謝你那晚教我應該要思考和選擇勸告……
起名
總理哈珀一家最近收養了一只新貓,哈珀家庭在臉書(Facebook)上透露:“很高興(總理官邸)薩斯埃克斯24號(Sussex Dr.)有了新的家庭成員,它是一只灰色的虎斑貓,需要名字,請投票支持你最喜歡的一個。”三個候選名字分別為“Stanley”、“Smokie”和“Gandalf”。
因為哈珀領導的保守党在剛剛結束的聯邦大選中贏得了保守党多數政府,所以有好事者建議用Majority(多數派)、Tory(保守党),也有人建議用Canuck(加人隊),從目前的投票看,Stanley(史丹利)獲選的机會將會大些,原因是溫哥華加人隊在NHL冰球賽中,17年來首次晉身史丹利杯(Stanley Cup)決賽,導致有4400多人投票贊成哈珀家的貓名榮歸“Stanley”。
講起給寵物起名字,若干年前,我的一位狗友(不是“豬朋狗友”的“狗友”,是“痴迷養狗的朋友”)在King市租了一個農場,聲勢浩大地辦起了一個名犬訓練中心,數十條阿根廷名犬杜高(Dogo Argentina)吸引了全世界的狗主,我曾多次驅車探訪,眼見這一大好青年晝伏夜出荷槍實彈,驅使狗群追逐狼只,好生羡慕。
去年狗友攜同妻子儿子和狗儿舉家海歸,臨行前我們小聚了一下,講起當年這段生活,与“感性”毫不相干的他忽然感触地說:“那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令我頓即唏噓不已。
我与狗友是屬于“哥們”級的關系,這种關系可以解釋為當彼此有什麼好事時不用通報,但在做什麼坏事時則狼狽為奸。記得其時我剛好被某人欺騙,此公明明是搶奪了你的東西,還要理直气壯地指責你無能,還要你感激他。這段經歷給我的感覺就是被人強奸了,還要笑數錢給他,很不好受。
狗友知道后,特意在他的狗國里挑出一條看起來蠻令人也令狗儿們生厭的狗來,贈它某人的名字,然后把狗送給我,他笑眯眯地說,以后你可以隨意教育某某了,不喜歡就叫它“滾”,喜歡就叫它“趴下”,反正它只有听你的份儿,沒有反抗的權利。
我對狗啊貓啊本來就興趣不大,加上不想因這惡犬坏了我家的优雅,自然沒有將“某某”領回家,這樣過去了半年,某天到King去看狗友,忽然想起了“某某”,答曰已被賣到美國去了,因為它与隔壁農場另一條母狗偷情,作為懲罰,狗友一狠心,馬上在Facebook上做成一單生意,令有情狗終難成眷屬。末了,狗友說:“對不起了,沒讓你送某某踏上移民路”,我倆儿因此笑成一團。
若干年的之前是多久?嘿,我不告訴你。免得你比我還放不下“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