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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革命傾囊相助 兄弟同心
( 2011-05-27 )



1994年5月,孫紹如夫婦(後排)和紹如的父親孫滿(前排中)、繼母孫妙娟和叔父孫乾在南加州舊居合影。

在尋找並採訪孫中山後人的時候,記者也在美西聯絡到了孫眉的兩位後人。孫眉是比孫中山大十二歲的哥哥,當年孫中山求學和搞革命,都是孫眉以夏威夷大地主的雄厚實力傾囊相助,直到破產。孫眉有一子一女,唯一的兒子也是長子名為孫昌,孫昌育有兩個兒子:孫滿和孫乾。

      記者採訪了孫滿的大女兒孫紹如,和孫乾的次子孫必興。通過他們的憶述,我們也對孫眉之後的第二、三、四代人的生活足跡有了瞭解。孫必興住在三藩市灣區中半島聖馬刁市一山頂服務式的公寓。他七十一歲,身高六呎一吋,身體健朗愛運動。孫必興的太太吳冰明是護士,所以家中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孫必興在香港培正中學校友錄中自我介紹,一九五七年入美國紐約高潔大學,本想承家人願望進修醫學預科,但結果轉行讀工科預科,三年後轉入哥倫比亞大學,畢業電機工程系。


      孫必興中文很好
      孫必興的事業在矽谷。他從電子自動化設計(EDA)入門,主要工作是開發軟件輔助電路系統設計、分析及驗證。“早期灣區矽谷正開始發展電腦半導體技術,在當時EDA研發方面,我亦算做了一點先鋒的工作”,當年雖然本地華人很少,但是對孫必興來說卻是事業的契機。必興的人生最初十八年在中國,中文很好。在培正讀書時,與太太吳冰明在香港認識。必興到美之後,兩岸傳書,三年後,二人在美團聚。太太讀護士專業,一九六四年成婚。有兩個孩子。大兒子偉國四十五歲,在CISCO工作;女兒少英,在保險公司任職,有四個孩子。由於孩子們都住在灣區,必興很高興地說,子女和他的往來走動很容易。必興在十三年前起,開始從工程師轉型擔任市場銷售工作,被派駐香港,負責亞太區的業務。所以也有很多機會去台灣和大陸。二○○二年退休。退休生活很寫意,每年都出去旅遊,也常去中山和香港。孫必興回憶起父親孫乾時說,爸爸是個軍人,在意大利讀軍校。父母生了他們五兄弟,而五兄弟的出生地點各不同,因為隨父母的遷徙,大哥必勝意大利出生,必興出生在馬來西亞宜保(Ipoh),必達出生在香港,必成出生在大陸, 必立出生在澳門。必興記得,曾經也有個妹妹出生在廣東,但是兩歲時夭折。而目前,五兄弟也定居在世界各處,老大必勝現在定居中國大陸,數年前在翠亨村買了新房子;老二必興長期定居美國,住北加州聖馬刁;老三必達住香港,老四必成住波士頓,老五必立在澳門酒店業工作。五兄弟各生了兩個孩子,十個孩子中正好是五男五女。大陸在紀念孫中山一百四十周年的時候,五兄弟曾受邀請並得以在中國聚會。必興期待明年再有機會聚首。
      極力推薦電影“夜.明”
      孫必興在記者採訪時極力推薦電影“夜.明”,故事是以檳城會議為背景,講述陳粹芬大力支持孫中山的革命,二人在南洋的浪漫愛情故事。
      必興說,“我們叫陳粹芬為阿太,我的媽媽蘇仲英是她的養女”。仲英從兩、三歲起就由陳粹芬帶大的,她成為阿太陳粹芬的養女之後,改了姓,取名為孫仲英。
      據必興介紹說,父親孫乾是一九○八出生在三藩市華埠附近。具體地址不詳。仲英曾在夏威夷大學唸書。二人都有西方文化的熏陶,仲英又比孫乾小七年,所以二人是一見鐘情。但是當時盧夫人對這樁婚事表示反對,因為仲英是陳粹芬的女兒,而實際上從血統來講他們是沒有關係的,所以,之後盧慕貞也釋然,允許他們結婚了。孫必興說,當時在美國讀書的仲英趕到意大利與孫乾完婚,所以,他們就在意大利結婚。他說,“這是孫家的浪漫史”。

      為國捐軀 孫昌年僅37歲
      話題再回到電影“夜.明”,故事是以檳城會議為背景,據必興所知,眉公(孫眉)也是出席檳城會議的。他說,眉公是在1925年於澳門去世,時年62歲。他的墓葬在中山。1970年代孫必興也曾去夏威夷尋根。必興說,哥哥必勝現在正在編寫一本有關孫眉的書,計劃今年出版,但是大陸當地中山政府建議他明年出版。必興說,“我的伯父孫滿曾說過:沒有孫眉就沒有孫中山”,他也讚孫眉是一個革命的功臣。
      談到爺爺孫昌,據必興說,孫昌37歲就為國捐軀,逝於上海黃浦江,孫昌生前也曾在加州的Bakersfield住過。電影“夜.明”的尾聲中說道,“孫中山在就任臨時大總統後,陳粹芬如其所說,離開孫中山隱居起來,至死未與孫中山再相見”。
      記者就此向孫必興求證。孫必興表示,確實,阿太(即指陳粹芬)在1911年後就與孫中山分開了,並在澳門居住在孫眉處,直到1915年孫眉去世。然後陳粹芬去了馬來西亞檳城,在那裏開始了橡膠園的生意。也是在那裏,陳粹芬收養了一個女嬰,名為蘇仲英,也就是後來孫必興的母親。1931年陳粹芬帶仲英回到香港,並曾居于澳門和廣州。1937年仲英與孫乾在意大利成婚,1940年他們帶二個兒子必勝和必興,接阿太同住,直到她1962年在香港去世。
      記者通過孫國雄的聯繫介紹,不僅認識了孫必興,還得以聯絡到居住在拉斯維加斯的另一位孫家後人紹如女士。1998年,紹如夫婦退休以後搬家到拉斯維加斯。紹如解釋道,在洛杉磯住得久了,先生說,疲於天天開高速公路上班,在退休後,經過朋友建議,並想換換環境,就搬家到拉斯維加斯,落戶這裏後確實覺得生活方便。現在77歲許保樑忙在當地的圖書館當義工教授英語,已經有8年的教齡。學生多了,連出去購物時也常遇到學生跟他打招呼,紹如高興地說。

      盧太夫人常買菜送給窮人
      談到家中的長輩,紹如說,年少時她在澳門見過眉公的太太譚氏,印象中譚氏相當高大。所以,家人都說紹如像她,因為紹如個頭也很高,有5呎5吋半。不過她笑說,現在可能自己縮了一點。她記得父親孫滿說過,父親每次生日的時候,譚氏總是煮一個雞蛋給他吃。
      記得在澳門生活的時候,紹如也看到過孫中山的原配夫人盧太太,見過好多次。小時候記得,盧太太坐黃包車到市場買菜,然後把菜送給窮人。在香港時,紹如曾住尖沙咀,她記得,當時是與孫中山的第二位夫人陳粹芬住同一幢樓裏面。紹如也知道陳粹芬幫助孫中山的革命工作很多。她記得陳粹芬在香港去世,去世的時候,孫乾等人都在她身邊。另外,紹如三姐妹在香港時期也常去探望宋慶齡。
      據紹如回憶,紹如的父親孫滿1906年出生在美國加州屋崙,8歲時就回中國了。約80多歲之後才回美安老。晚年也很積極於在洛杉磯當地參加有關慶祝孫中山的紀念活動,2001年在洛杉磯去世。孫滿早年離婚後有再娶和再生。紹如三姐妹則隨母改嫁。紹如曾有一個哥哥,但是出生數月後就夭折了。二妹麗賢當年是港大畢業,也是讀社會學,現在定居在加拿大溫哥華,育有2女1子,孩子們都有工作。當年麗賢最先結婚。三妹愛娜是最先來美國,她是在華盛頓大學畢業,現在定居西雅圖,丈夫名為 Leslie Winston。
      他們沒有孩子。紹如不關心政治,她的中國記憶是,記得1989年和2000年回過中國,其中89年去過廣州和中山看故居;2000回中國去過廣州、桂林、北京、西安、杭州、上海旅遊。

      孫乾“第一個聽到美擲原子彈”
      必興的父親孫乾是國民黨通訊兵團的團長。父親常驕傲地說,他是第一個聽到美國把原子彈丟在日本,而必興對此將信將疑。父親曾在中山任縣長。1949年全家搬家到香港。必興說,父親是個軍人,不懂得做生意,曾與一位夥伴合作經營酒店,但是不成功。1960至1970年代住台灣,並在1970年代後期搬家到美國洛杉磯。1990年代來到灣區,1999年去世,葬在半月灣。但是必興的母親仲英去世很早,1958年去世,當時葬在香港。後來,在阿太去世後,必興把母親仲英和阿太陳粹芬的墓都葬在了中山。
      必興說,父母都是體育健將,父親曾為國爭光。孫乾1927年畢業於培正,以下摘錄自孫乾生平:“1924年,中國第三屆全運會在武昌舉行,培正中學排球隊參加比賽,摘取桂冠。一支中學校隊竟取得全國排球之冕,在中國排球史上是首次,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主攻手孫乾的功勞。之後,孫乾被選入國家排球隊,代表中國出席1927年在上海舉行的第八屆遠東運動會,不願當『東亞病夫』的他與隊友努力拚搏,結果中國隊戰勝日本隊和菲律賓隊,奪得冠軍,為祖國爭了光……他是個多面手,不僅擅長排球,籃球、足球,網球技術也相當不錯,而且還是一個好騎士……”



1948年孫乾夫婦和5個兒子與陳粹芬在中山石岐的合影。

孫乾的5個兒子,從左至右,分別為必立、必興、必勝、必達、必成在慶祝孫中山誕辰140周年時於中國的合影。圖片由孫必興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