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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操是陪嫁” 惹來一片罵
( 2011-04-29 )



調查顯示中國超三成大學生曾嚐試一夜情。圖為一對情侶在看房屋出租信息。中新社

上海家喻戶曉的明星調解員柏萬青“柏阿姨”,素有“新老娘舅”之稱,她以調解家庭糾紛一針見血為人稱道,尤以中老年粉絲居多。最近,她在電視台一檔節目裏“語出驚人”:“現在有許多小姑娘不珍惜自己,貞操是女孩給婆家最珍貴的陪嫁。”語畢,現場中年觀眾掌聲雷動。而在場外,人們似乎一下子將攻擊目標指向了她本人,且語言激烈,不留情面。由此引發的爭議和謾罵,其實已經超越了問題本身。

      據《新民周刊》報道,那句引發爭議的評論是2011年2月27日晚柏阿姨錄製“新聞串燒”環節的一句點評,當時講的是一個剛考上中專的四川女孩。“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拿爸爸給的五百元生活費不回家,在外面鬼混,竟然跟一個網吧認識的男孩同居去了,她說喜歡人家的原因就是他和某香港明星長得有點像。”

      魯迅持反對意見
      生活中的柏阿姨說話也始終保持直接和樸素的風格,她怎麼想,就會怎麼說,即使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反對意見這麼大,柏阿姨在日前接受媒體採訪時,還是對這個十六歲女孩的做法表露出一種長輩式的責備:“要珍惜自己的,我一直想要告誡這些小姑娘,要珍惜自己的。”說話的口吻,就像是在責備自己的孩子,或者親戚家的小孩。
      其實,有關貞操的問題,已不是第一次進入公眾輿論,在1930年代也有關於貞操的討論,所以柏阿姨並不是先行者。當年魯迅亦針對貞操發表過意見,他說,如果把貞操問題放到很重要的位置,那喪偶和離異的女人該怎麼活?
      有人認為,柏阿姨的話引起爭議的一大原因,就在於把陪嫁跟貞操放在一起,這就等於把有“貞操”的女人物質化了,把女人自由支配身體的權利加以標籤價格化——當這種觀念被確立起來的時候,本來是女性生殖器官之一的“處女膜”已經不再屬於女人,在觀念和心態上,處女膜已經被讓渡給了男性,已經被男性所霸佔和壟斷:用“見紅”來檢驗女人對男人的隸屬關係,來檢驗男人對“物”的佔有與得到,來判別這個“物”是“新的”還是“舊的”。
      於是,許多自稱“非處”的女人紛紛抨擊柏萬青的言論:“對性的約束是對人性的禁錮,是非人道的。”“你管人家結不結婚,兩心相悅是自己的事,用不別人說三道四。”“改革開放都多少年了,還談貞操,你剛出土呀?”……有人提出,就現實而言,貞操觀仍有重提的必要,但將其與“陪嫁”的捆綁,其實是將其凌駕於個人權利和婚姻的幸福之上,這無疑是對女性的一種道德強加。

      再三解釋澄清
      在“禍從口出”的第二天,柏萬青就在網上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的人給她的微博留言,寫道:“我很贊同您的觀點,只是您只提到了女孩,才造成了部分女權主義者的攻擊。性是排他的,講究忠貞專一。不光是對女人如此,對男人更是如此。”……對這樣的言論,柏阿姨留言:“有道理。”
      她自己也寫了一條:“?珖貞操是女孩給婆家最珍貴的陪嫁?玼,實際上這句話是一位美國人講的,沒想引起了對貞操問題的大討論。首先謝謝大家的關注,我只是位卑未敢忘憂國。”柏萬青強調:“除了?珖最好的陪嫁?玼這句話,我的意思更注重三點:第一,性不能隨便,否則最後受傷的往往是女性;第二,性是排他的,講究忠貞專一,這種僅僅因為和誰長得像就付出的性本身就是不忠貞的;第三,這個年齡的女生是不應該和人同居的。”

      保持婚前貞節幾無可能
      按照百度百科的解釋,“貞操”又叫貞節,是指女子不失身、不改嫁的傳統道德。在古代男權社會中,貞節觀念好似勒在女性脖子上的一條繩索,它既是對女性進行單方面性禁錮的武器,也是長久以來形成的陋習在觀念上的表現。
      很明顯,貞操的產生及演變,已經異化成為女性單方面的“道德強加”,正如有論者所質疑,柏阿姨的言論一味強調女性,那麼對於男人的“貞操”又在哪裏呢?胡適先生很早之前便在《論貞操》中寫道:貞操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一種態度。所以男子對女子,也該有同等的態度。
      據《新民周刊》報道,中國衛生部醫學倫理專家委員會委員、中國性學會理事樊民勝曾提出,性道德觀一直以來都是中國開展性教育的重要問題,“但是柏阿姨的這種觀點已經是個老觀點了,它是對女性單方面的要求,實際也是一種男尊女卑的不公平現象。”他認為,隨社會的發展,對貞操問題需要具體分析,“如果是在愛情的條件下男女雙方發生性關係,就不應該一概而論。”
      同時,知名社會學家李銀河也表示,發起拒絕婚前性行為的意義並不大。因為在古代很容易做到保持婚前貞潔,那是因為當時一般十四五歲就結婚,而現在很多人都是二十歲,甚至三十多才結婚,結婚年齡的推遲導致難以保持婚前守貞。她說,目前婚前性行為已成為一個趨勢,最好的辦法是“疏”而不是“堵”,“有些人會走極端去修補處女膜,這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帶有欺騙性,並不符合童貞本意。”
      確實,先進的科技讓“貞操陪嫁論”沒有現實存在感:不僅能讓單身女人成功受孕,還能成功修復處女膜。用時下流行的話說,這個技術簡直是一匹“神馬”,讓“貞操陪嫁論”成為一片浮雲。有網民甚至認為,假如婆家如此看重“貞潔”,兩情相悅的青年,何嘗不偷偷試用這一科學技術? 
      如今回頭來看柏阿姨的“貞操陪嫁論”,或許,可以換個角度理解,“貞操是女孩留給婆家最貴重的陪嫁”是希望女性能夠自尊自愛,畢竟女性在感情中更容易受到傷害,女人應該保護自己。柏阿姨提出的“貞操”是一種觀念,一種態度,一種德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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