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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董橋的文字九曲橋上
( 2010-12-30 )



      “雪夜閉門讀董橋”,是令我心曠神怡的一件雅事。讀香港作家董橋的文章,就好像徘徊在中西文字的九曲橋上,沿途但見曉風拂月,落花滿徑。既有蘇州園林的雅致,又有西敏寺的神跡。 
      有評論家如此評董橋:“董橋從容游走于中西語言,筆端融合明清小品與英國散文的傳統,既見情趣又窺其淵博。尤其是使白話文具有了文言文的凝練精准,字字珠璣,字字有落。白話文有文言文的簡練,文言文又有白話文的曉暢。”
      董橋善于用古今中外的趣聞軼事開篇,如說書人娓娓道來,頓時提起讀者的興趣和注意力。然後筆鋒一轉,切入正題。乍看之下,這掌故與題目之間好像風馬牛不相及,令讀者如墜迷宮。經過一番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主題的某一重點與開篇的故事發生了奇妙的聯繫,遙相呼應。
      品讀至此,不由得拍案稱妙,會心一笑。 
      打開董橋的文集,一股徹骨的清氣撲面而來。我仿佛聞到藏書閣裏線裝書或是倫敦古舊書店裏藏書票的淡淡墨香。既有明式黃花梨家具的質感,又有煙斗雪茄的裊裊輕煙。西子湖邊荷塘月色般清麗,倫敦橋畔夜半鐘聲般幽遠。 
      董橋溫文儒雅的筆調下,掩蓋的其實是英式紳士貴族孤傲的氣質。在iPod、3G和LCD充斥于世的時代,難得還有董橋這種蕩漾“沽酒煮紅葉,綠簾賞黃花”,“琴上竹葉綠,硯面桃花紅”湛湛古意的文章,聊以洗滌我們日趨媚俗的靈魂。 
      臺灣狂生李敖曾經口出狂言:“五十年來和五百年內,中國人寫白話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他差點說對了。
      依我說:  五十年來和五十年內,中國人寫小品文的前三名是:董橋,董橋,董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