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河南省一處黑磚窯,被揭發有不少智障人士當苦工。
新疆托克遜縣庫米什鎮老國道247公里處有一家名為佳爾思的綠色建材化工廠,十多名工人(其中8人為智障人)三四年來在這裏遭遇了非人待遇。周邊鄰居在經過多年沉默後,再也無法忍受良心折磨,向媒體講述了他們看到的殘忍場景:工人們逃跑就遭毒打、幹活如牛如馬、吃飯與狗同鍋、工錢一分都領不到。據悉,這些工人均來自四川省渠縣乞丐收養所,大多為智障人士。
在與佳爾思廠一牆之隔的一個院落裏,幾個鄰居聚集在這裏聲討佳爾思廠。一家石英廠的老闆老王介紹,這裏的工廠一般10月份就會停工,第二年的3月才會復工,工人每人每天薪水最少150元,而佳爾思廠則完全不同:“一年365天佳爾思廠從來沒見停過工,而且這些工人一分工錢都領不到自己的手上。”
在佳爾思廠,空地上粉塵沒過腳踝,近20公分厚。一陣微風吹過,粉塵就會夾捲往嘴和鼻子裏鑽。
據《新疆都市報》報道,一位身紅色破裌襖的工人,將榔頭高高舉過頭頂,喊“嘿!嘿!”的號子,砸向三四十厘米見方的原料石;裝車工呆在一邊,看石頭被砸成小塊後略略停頓便直挺挺地彎下腰,一塊塊撿起緩緩地轉身,扔進手推車。兩人配合裝滿一車手推車原料石,花了近半個小時。
雖然頭上、衣服上落滿粉塵,但除了一名工人在鼻子上“掛”片爛布外,沒有一個人戴口罩做防護。
工作區域內,除了喊號聲,沒有人說話;工人們動作遲緩、呆滯。從中午1時一直到下午5時,儘管午飯時間早已過了,但沒人喊工人們吃飯。晚上11時,在佳爾思廠,白天停歇的機器開始運轉,機器聲轟鳴了一夜。
對外界的質疑,工廠老闆李興林主動表明自己手續齊全,與四川省渠縣乞丐收養所,也稱四川省渠縣殘疾人自強隊,簽訂過用工協議。
李興林說,四川省渠縣乞丐收養所的負責人是曾令全,“他組建了乞丐收養所,並向全國輸送工人,讓那些無法自理或是沒有生活保障的人能夠自力更生,打工賺錢。我這現在有11個工人,有3個正常,其他多少智商都有點問題,只是沒有殘疾證。”
隨後他出示了一份簽訂於2008年9月9日的《勞務協定》,協定甲乙雙方為李興林和曾令全,規定由甲方負責乙方第二批5名隊員的食宿和車費,並一次性支付乙方9000元,甲方支付每人每月薪水300元並以銀行匯款的方式支付給乙方。如果甲方丟失乙方隊員,每丟失一名賠償1000元。
“我前前後後已接過來了30名工人,有些當時看有勞動能力,來了什麼活都幹不了,就又送回去了。”李興林找出上個月才支付過的銀行憑條說:“我們每個月都給他支付薪水的。”憑條上顯示交易時間為2010年11月12日,轉賬金額2520元,由一位名叫蔡濤的人代轉入曾令全賬戶。
中午2時,工人們被老闆急急地喚回來。大家似乎並沒有習慣這個開飯點,有點不知所措。老闆娘喊了幾遍“吃飯!吃飯!”工人才摸進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的破箱子上、從床邊破被褥裏掏出飯盆。有人端白花花的麵條高興地跑出屋子,蹲在牆角呼嚕呼嚕直往嘴裏倒。“今天的要好點,今天的面裏有油!”盛麵條的大鋁鍋放在地上,老闆娘一勺一勺舀給工人。
兩條狗進進出出,時不時把頭抻進鍋裏,舔麵條。老闆娘舉大勺,衝狗叫了一聲,見狗並不離開,也就不再管了。
庫米什鎮派出所副所長付昌民介紹稱,派出所也去佳爾思廠裏查看過,但廠老闆稱與四川省民政部門簽署過用工合同,就沒再過問。
據《民主與法制時報》2007年報道,2006年湖南耒陽市因一名無名乞丐的死亡而牽出過四川省渠縣乞丐收養所,經警方調查瞭解,這個收養所是靠收集並控制眾多殘疾人做工牟利,該乞丐是做工時被毒打致死的。渠縣民政局相關負責人當時在接受記者的採訪中表示,該縣沒有任何民間的乞丐和殘疾人救助組織來登記註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