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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與灰裝點城市生機
( 2010-12-26 )





      紅色在皇家建築中的大面積使用有深厚的傳統禮制背景,而北京市建築設計研究院高級建築師黃匯則從事後的效果上,分析了皇城特別是紫禁城中,以紅色裝點的必要性。就北京胡同和傳統民居來說,滿目的青灰固然使色調顯得比較單調,但把這種色調點活的卻要數遍布胡同和宅院中的各種花木,有花木,就有生命的靈動,而且加上了隨陽光不斷移動的影子。“統一的灰牆加上有變化的綠色和樹影,這在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北京胡同的韻味所在。”
      與普通民居不同,明清時期的紫禁城,出於安全防衛的考慮,除去在後花園等個別地方種有花木之外,偌大的宮城中,幾乎看不到一棵樹木,因此皇家也必然在建築色上下大工夫,以免宮城中過於空曠、陰森、恐怖。“這既表現在木構上細緻精美的彩繪油飾,也體現在宮牆、瓦頂上大面積使用紅色、黃色等暖色調裝飾。”黃匯說:“輝煌的色彩布置,人為製造出了某種炫目的生機。否則,整個宮城也不過是一座巨型的監獄。”
      紅牆、金瓦和彩繪,這種色彩的營造也和古代宮殿建築所使用的材質有關。黃匯說,同時代的歐洲建築均以磚石結構為主,因此他們的建築物多呈現石材原色;而北京的皇家建築則主要採用磚木結構,大量磚木的使用使得無論出於美化的目的還是保護建築物的需要,都需要在裝飾上採取相應的措施。
      比如,木構上的油飾和彩畫除去美化功能以外,其實也起著防止蟲蛀、朽腐以及出現裂紋的實際功用。“宮牆也是如此。宮牆的面積極為龐大,建材又以磚為主。但燒製的磚無論大小還是色彩都不可能完全一致,即使採取磨磚的方式也很難解決。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在磚牆外粉刷塗抹。”

      老北京的“酒色天”

      北京獨特的城市色彩的形成和這裏的自然環境有天然的聯繫。老北京人管入秋入冬之後的天氣為“酒色天”,意思就是說,這個地方進入冬季有一種昏暗、清冷的天然色彩,到處充滿了一種肅殺的氣氛。
      宮殿中大量使用黃色和紅色,和陰冷的天空形成對比;皇家園林和寺廟中種植松柏,也在白雪皚皚中,反襯出生機勃發的生命跡象;青灰色的民房亦如此,在滿地肅殺的白雪中,作為主調的青灰加上一些適當的暖色調點綴,表現出沉穩、自信,富有生活情趣的色彩效果。

      洋色彩僭越  天然礦物顏料

      1840年以前,皇家建築的油飾、彩繪和宮牆裝飾主要使用天然礦物質顏料,而且有非常嚴格的講究。比如彩繪中的紅色是用天然的硃砂碾磨而成,這種紅色也以色調穩重而且經久不褪見長。宮牆所用的紅色則是來自海南的紅土,專家稱其為“南片紅土”。
      1840年以後,洋顏料逐漸取代天然礦物質顏料佔據了油飾彩畫的主流,在古建彩繪油飾上使用現代化工顏料幾乎形成了一個新的傳統。化工顏料一個最突出的問題是,兩種顏料混合或者疊加,極易發生化學反應。使用化工顏料做彩繪,剛完工時色調似乎還過得去,但過一段時間就會發生很明顯的色變。

      城市色彩  重在搭配

      色彩布局是北京舊城風貌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也是需要下大力氣研究保護的一個對象。
      北京舊城的色彩主要有兩個有機聯繫著的區域組成,一是以金紅色為主調、以故宮為核心的中軸線色調,一是環繞四周的青灰色四合院民居色彩。如果四合院色彩過於繁複、扎眼,弄成花花綠綠的,自然看不出中軸線的面貌;假如中軸線建築也是灰突突的,同樣也很難在整個城市格局突顯出來,相應地,四周大片灰色的區域也就沒有味道可言了。色彩也有自己的性格和表達能力,但並非單指哪種色彩好看,而是色彩之間的搭配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