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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多倫多市選舉看左右輪替
( 2010-11-05 )



      蕭瑟的秋風帶走了多倫多這一季的落葉,卻絲毫撼不動市民選戰的熱潮。福特一馬當先的殺出重圍,高調擊敗了史振民,讓人唏噓不已。史振民在總結惜敗經驗時講,我想改變多倫多,卻不曾想終被這座城市所改變,所言非虛。按理講史振民在能力和才幹方面並不遜於福特,卻大比例落後敗選,只能說明市民對左派的自由党已經失去信心。
      對於普通人來講,您在平時居左或右都無所謂,但是如果生在當年的法國大革命時期,這個選擇就太重要了:在議會辯論時,擁護激進革命的人恰好坐在議會的左邊,而主張溫和的保守派恰好坐在主持人右邊,於是,人們習慣上將革命的一派稱為左派,反對革命的一派稱為右派。
      在政治上,一般左派就是指政治上追求進步、同情勞動人民的傾向。但這不是褒義詞,可以理解為是政治思想上超越客觀,脫離社會現實條件,陷入空想、盲動的傾向。因為左派一般有急於求成、輕視客觀困難,往往會採取無謂的冒險行動,中國的文化大革命就有極左傾向。不僅使社會經濟瀕於崩潰,還對持有不同政見的右派人士進行長達十年的迫害。
       自金融危機以來,在經濟問題上,左派和右派的爭論已經進入焦灼狀態:左派說右派金融監管不力導致衍生產品漫天飛,摧毀了金融體系;右派罵左派大搞凱因斯主義令國家破產,時局已成累卵之危。其實無論左派還是右派,都想把事情搞好,但在西方的民主制度下,他們又都尷尬的有所言,有所不言,原因就是面臨選舉的壓力。
      左派所倡導的高福利,必然的結果就是高稅收,試問哪一個政客在競選時敢提及加稅這樣的字眼?沒有高稅收的支援,當選後又哪里會提高福利。安省自由党的麥堅迪政府上臺後就違背諾言,推行了兩稅合一政策開征HST,就是明顯例證。這也是史振民慘敗的原因,作為麥堅迪的紅人,選民自然將憤怒發泄到他身上。
      但右派所倡導的低稅收,必然會導致低福利,又有哪個政客在競選時敢講削減百姓的福利呢?沒有足夠的稅基形成大江大海,福利的大船必然在戈壁灘中寸步難行。多倫多投向福特的每一票都在支持削減政府開支,似乎右派勢力反攻倒算已經拉開了序幕。
      在全球範圍內,各國政府都在執行偏左的政策,美聯儲推出第二次量化寬鬆(QE2)政策,寬鬆的流動性使得資金不斷追逐風險資產,股票市場也在今年八月以來的高位徘徊,拒絕任何調整,讓看空市場的保守人士大跌眼鏡。
      現階段的股票市場確實有大躍進的味道,左派的盲目冒進推動美加指數再攀今年四月的峰位。左派的想法是好的,股票市場長期看仍舊處於低位,後面的升值空間較大。但高唱凱歌的左派卻對基本面和宏觀面的困難視而不見。相對于左派的洋洋得意, 投資市場上右派的日子是難過的,他們往往被套上右傾投降和悲觀主義的大帽子,因為股市在左派的冒進推動下進行的大躍進式上漲,令保守的右派們紛紛踏空,遭到非議與責難也是難免的。
      當然,多倫多的市選結果已經告訴我們,人們開始反思左傾的危害,偏右的福特可以打削減開支的旗號上臺,預示右派的頭。今年以來,加息急先鋒澳洲登高而呼,各國反應冷淡,只有加拿大連續三次加息,與澳洲相互呼應。
      後危機時代,各國都將為自己在經濟危機中所採取的措施付出代價。走在最前面的是中國和英國:中國央行上周意外宣佈加息, 英國財政大臣宣佈其二戰以來最大規模的財政節支計劃。如果說中國加息只是小幅試探,英國的右傾財政政策則是不折不扣的反凱因斯主義行動。
      當前北美股市頻現的十字星河上影線似乎都在警告投資者,市場在技術面上正不斷惡化,需要調整。但大盤仍就沉浸在左傾冒險的浪漫氣氛中,投資者逢低吸納現象硬生生的托大盤在高位震蕩。如果從美元指數看,在這明顯的QE2量化寬鬆壓力下,美元居然可以守住76點位,這本身就積聚了大量的反彈動能,而美元反彈直接威脅的就是資源股權重較大的加拿大股市。
      無論從國內還是國際的形勢看,一股右傾翻案風已經興起,因為人們逐步開始意識到左派的浪漫主義其實是不負責任的,凱因斯主義的過度刺激曾在1970年代造成滯漲的惡果,最終所有人都為此付出代價。在歐美主義國家都已經實施零利率尚無效果之時,繼續走左傾冒險主義道路顯然是越走路越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