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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屋破浪 天地有江湖
( 2010-10-08 )



船屋遠看像船,有船頭、前艙、後艙、甲板,船篷之分。

在江西有四處大型的船式建築,這些船屋遠看如船,有船頭、前艙、後艙、甲板,船篷之分,站於高處相望恍如巨船乘風破浪。而在影視劇以及真實歷史中都十分著名的“天地會”會簿中,也有很多關於“船屋”的記載,這些神秘船屋很有可能就是天地會的聯絡秘地。

      在江西省同轄於撫州市的三個縣,黎川、廣昌、南城共同發現了四處大型的船式建築,這些建築顯示了罕見的一致性讓人歎為觀止。它們遠看如船,有船頭、前艙、後艙、甲板,船篷之分,船頭一致朝向東南,青山在側,依水而建,站於高處相望恍如巨船乘風破浪,甚為奇觀。
      更為蹊蹺的是,這些坐落於大山坳的船屋房屋間數各地都不謀而合,大的為108間,小的為36間,而且一律以磚石為底,竹木編牆,青磚灰瓦,飛簷翹角。

      黎川神秘“大夫第”
      清道光24年,鴉片戰爭如雷震耳的炮聲在東南沿海一帶剛剛停息,一座稱為“大夫第”的豪宅在距離黎川縣城40多公里的一個叫洲湖的村莊點響了竣工的爆竹。搜狐網介紹,這座豪宅的落成在鄉間非同凡響,《黎川縣誌》記到:“建築面積約10畝,房屋高6米,磚木結構、一進三廳、每廳三層,共108間。”但令後人奇怪的是,《黎川縣誌》卻沒有更多的記述,連屋主是誰,“大夫第”的由來等都無一字提及。
      時間過去150多年,這座豪華古宅重新被世人關注。走進“大夫第”,眼前便是一個足有800平方米、鵝卵石鋪砌的大院,照壁高大,壁簷星斗裝飾,雖歷百年風雨,漆彩鮮艷如新。
      宅內有30多個天井,廳堂寬敞明亮,門窗鉤花燙金,樑椽處處浮雕,連燕子巢都雕成形態各異的動物。砌牆的磚塊均由田泥包裹小卵石特製,隔溫良好,冬暖夏涼。磚牆用糯米飯摻和石灰壘砌,經多道工序粉刷,滑潤無比。正房、偏房、橫廳、書房、雜房、工房、廚房、膳房錯落有致。風火磚牆間立其中,排水系統設計科學,一百多年水火無憂。從屋內走出,爬上鄰近高處,俯瞰整個村莊,船形巨宅逆水向東,周圍數座古屋護衛驅逐,相當氣派。

      船屋與洪門
      此屋有一門派,統稱洪門,形似一艘大船。洪門,是一個以反清復明為宗旨的民族革命團體,其創設於明朝,起於康熙時代。又名“天地會”。
      為了反抗清王朝壓迫統治和加強內部團結,洪門在極端險惡的形勢下,採取具有神秘色彩的組織形式,因此,在清王朝的嚴密緝捕並處以凌遲、絞刑等酷刑的鎮壓下,洪門不僅沒有絕跡,反而越發壯大。
      “腳踏洪船是我舟,五湖四海到此遊,有仁有義船上坐,無仁無義水上流。”《過船詩》中寫道:“腳踏船頭是我家,洪家兄弟過來查,二人且入船中坐,三河峽水養洪家。”在洪門會簿中還會以洪門兄弟對話的形式寫道:“問:又到何處?答:又到丁山腳下。問:有何物在此?答:有大洪船在此……”
      雖然“洪船”在洪門秘史中頻頻亮相,但人們也沒有想到,真的會有實實在在的“洪船”存世,在洪門史料中,“洪船”是取反清復明、同舟共濟的“意頭”。所有的洪門學研究專家僅僅把它看作是天地會會員之間一種“同舟共濟、反清復明”的虛幻象征物。料想不到,在洪門的發源地江西南城周圍,竟然真的找到了它的物化形態。
      據清宮密檔和地方誌史記載,發現船屋廣昌為36間,南城、黎川為108間,這看似平常的兩個數字絕非簡單的巧合,它們與天地會有極為密切的關係。對照船屋查閱有關洪門會簿,這兩個數字的內在含義讓人恍然大悟。會簿中說“船中何料所造?……上三十六,下七十二,合共一百零八間。”
      在洪門隱語稱呼的祥解中明確記載有:“天為三六,地為七二,合數一百零八代會字(隱天地會)。”另外還有“以數目字代用者……天字作三六,地字作七二,而三六與七二之合數一百零八即代用會字,故天地會亦稱三合會。”

      明益王後裔創建洪門
      在黎川,有個“明眼王”的傳說。老人回憶說,洲湖村村民以前一直供奉“明眼王”,傳說這個“明眼王”什麼都看得見,能知上下兩百年的事,往來於壽昌寺(洪門祖師隱居活動的地方)、洲湖、福建鼓山寺(明益王後裔隱居地)之間。而這個民間傳說與南城“明益王”有極為重要的關係。
      許多歷史學家都認定南城是天地會的發源地,南城有更為豐富的洪門證據。因為這裏的船屋獨具特色。
      南城縣天井源鄉堯坊村一座大型船屋佔地10畝,青磚黑瓦、高牆環繞,無論你從哪個角度觀看它都極似一艘古代官船。走進屋內,你就會看到裏面過道縱橫、房間比鄰、廳堂層進,可以明顯區分出哪裏是船的前艙、後艙、甲板、船舷等;全屋大小房間也是108間,隔牆以石、磚為基,在殘破處可以看出,牆壁是用竹片編織再糊上厚厚的泥巴建成。離這座船屋不遠處還發現了一處船型建築,約36間,經考證是更早的船屋形態。
      在南城船屋內有兩本族譜,這兩本族譜透露出船屋主人與洪門非同尋常的密切關係。據南城明益藩朱氏族譜記載,益藩建國150年來,族內成員長期與寧氏家族通婚,不少益藩王爺、將軍皆為寧氏所生。而撫州寧氏自唐以來,就只有船屋主人這唯一的一支。
      在船屋主人後代珍藏至今的《旴江寧氏族譜》中,竟有明末益藩王作的序。譜中更明確記載有寧泰貞曾捐二千兩白銀重修明益藩建造的萬年橋。而萬年橋是“洪門”一個極為重要的歷史實證。陳江經過實地考察,在南城找到了“洪門”會薄反復提到的進“洪門”必經朱家造就的“太平”、“萬年”兩座古橋。船屋主人捐巨資修建“萬年”橋,個中隱情不言自明。與廣昌、黎川船屋明顯不同的是,南城兩處船屋正門右邊石門框上,均有精雕細刻的八卦乾坤圖,這給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據史料介紹,雕刻在船屋如此重要位置上的八卦乾坤圖,已遠非傳統意義上的吉祥避邪雕飾,可以初步肯定是“洪門”建築文化的一個標誌。

      找不到108間房
      這處位於江西黎川縣洲湖樹的船屋正堂兩邊的牆壁下,擺了兩塊朱漆壽匾,多少讓人想起屋主過去的榮華,一塊“翠竹碧梧”,邊角已朽,另一塊“碩德永季”,落款是咸豐年間的四位進士。一位當地老人說,只要是多位進士合資鐫刻的牌匾,那麼這些進士的頭銜就一定是花錢買來的。在船屋一側的正堂,木板牆上鏤空了一個圓形標誌,八把木劍直指中心一個小圓心。據說,這就是天地會的舵形標誌,所以,天地會的最高領導被稱為“總舵主”。
      船屋裏只有不多的幾家住戶,人聲稀薄。《江西日報》報道,天井中光影漫漶,廳間苔色斑駁,沒有風的時候,可以聞到老屋特有的那種稀薄的臊味。幾處的邊房側屋,堆儲放糧食的大禾戽、各類農具和劈柴。從走廊邊雕花的窗戶看進去,裏面幽暗清涼,聽住戶講,夏天時大屋裏不要打扇,也沒有蚊子。
      至於整個船屋共有多少間房,至今不詳。權威的說法是108間,因為這個數字契合於《水滸傳》中藐視朝綱、捨身取義的108將,但據說當時數來數去只數出107間,那用來藏財納寶的神秘的第108間房始終不知下落。對於這個說法,對洪門有多年研究的撫州客家聯誼會副會長於永旗解釋說,船屋確實是107間,號稱108間也沒有錯,第108間裏藏天地會的活動經費也應該是準確的。
      那麼,第108間為什麼找不到呢?于永旗說,他經過多年研究,已經找到了這個神秘的房間。他說,在船屋的其中一個房間裏,擺放了天地會的祖字牌,祖字牌作為天的蘊意,當然要算一間房了,這就是後人究其心智尋找而不得的第108間房。在祖字牌的地下,就是天地會藏財寶的地方。後來,經歷百餘年的歲月滄桑,這些祖字牌都不知去向了。
      身在船屋“腹地”,沒法直觀地感受船屋的形狀。只有登上西面的小山,才能一覽船屋全景。從山上望去,其實擱淺在峽谷中的不只是一艘船,而似乎是一隊鯨群。大船屋周圍好幾幢房子,都是船的形狀,在大船屋的帶領下,整個村子變成了一支船隊,小船拱衛大船,大船船頭向北,一個揮師向北的姿勢。



“船屋”全景。

“船屋”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