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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珠峰之旅
( 2010-10-08 )



美麗的邊境小鎮樟木,海拔2300米,依山而建。

      他們跑到我們面前,開始討錢,其實剛一下車的時候已經給過了,所以現在自然是不會再給了。只是這些小孩還是很執,一個接一個輪番來討。嘴裏念叨“咕唧咕唧”,就是求求你的意思。被弄得實在煩了,小朱同學也對他們“咕唧咕唧”,那些小孩還是蠻可愛的,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跑開了。不過沒跑遠,還在院子裏互相打鬧。
      可能是實在看不慣他們的臉上還流鼻涕,坐在台階上曬太陽的幾個老外用手做了個洗臉的手勢給小孩。只是畢竟高原氣候特殊,洗臉洗澡這些平日我們認為很自然的事,在這邊要很慎重。萬一涼感冒可會出大問題,所以難怪乎說他們一生就洗三次澡了。
      終于可以開飯了,大家直衝隔壁的大屋。和午飯一樣,四個菜。蛋炒飯,飯炒蛋,白菜煮面條,面條煮白菜。幸好有人還留了些飛機上的榨菜,途中的花生米,我又找出一包豆腐幹,拌煮地奇爛無比的面條,味道還不錯。剛開始的時候,屋子裏就我們十幾個人,座位都是繞四周的牆的長排椅子,那幾個中年人走了之後,就剩我們邊喝酥油茶邊舒服的坐靠後邊的牆開始聊天,接下來,來了那幾個騎車的老外,陸陸續續來了他們的同伴,或是原非同伴,而同樣到這邊來旅遊的,他鄉遇知音。看來他們要麼是吃不慣面條,要不就是擔心吃不飽,清一色全要了蛋炒飯,只是如果誰有本事能真找出兩小塊蛋我可真佩服他了。然後他們都讓在白飯裏拌醬油還是醋之類的,就這樣吃了。看得我們傻了眼。
      接下來的場景就變成一側全是中國人,另一側全是老外,然後大家分別興奮激動的各自聊天,一片熱鬧景象,誰也不願離開,因為這裏實在是很溫暖。門外寒風凜冽,住的房間像冰窖,只有這一間屋子裏熱氣騰騰,正用牛糞燒火爐取暖呢,而且還有昏暗的燈光。只是待得太久了,也開始覺得頭發漲了,屋子太小,人太多,火爐燒得太旺,估計要二氧化碳中毒了,算了,趕緊摸黑回住的房間吧。
      還好,並沒象先前說的沒電,至少房間裏的燈泡忽然亮了起來。不過後來怎麼也關不掉,最後只能找來個人,讓他幫忙把燈泡給卸下來了。

      十二  樟木篇
      5月8日
      很早就被凍醒了,迷迷糊糊撐到天亮。走到院子裏,已經看到有老外用不知從哪弄來的水在漱口。冷風撲面而來,一下子清醒了,就權當用冷風洗臉了。走出院子,原來大家都早起了呢,早已擺POSE背對被朝陽撲滿金色的珠峰開始留影。抓緊這最後一刻在5100米,離珠峰最近的土地上的機會。
      從到達拉薩的那天起,每天我們不斷前進,不斷向珠峰靠近,千辛萬苦,一直到現在終于站在珠峰腳下。然而接下去我們即將離開,即將慢慢走下高原。我們期待,我們追尋,然後我們離開。只是在當時忙理行李,忙拍照,忙趕時間,沒來得及有什麼想法。就像在一路過來的時候忙趕路,沒有多想什麼一樣。一切都是杜撰出來的,在發生之後。
      等不及他們提供的早餐了,打算趕回紮倉去吃早飯並取回自己的越野車。在等做飯的當兒,大家開始輪流在院子裏洗臉刷牙,然後吃到了這幾天來公認的最美味的一頓。後來一打聽,那一臉盆的白粥居然要二十五元錢!吃飽養足精神後,准備出發。接下來一路下山往西,沿喜瑪拉雅山脈,在看不到前方有任何路的大漠裏繼續我們的越野之旅,目的地是邊境小鎮樟木。
      中午的時候途徑一個小鎮,忘了叫什麼名字,感覺還算熱鬧。雖然從村頭到村尾就幾百米的一條道,兩側有不少飯店,都是給途徑的旅行者休息的。連菜單都是中英文對照,雖然是簡單的自制菜單。也不停看到從邊境方向過來的老外們,到這邊來吃午飯。
      只是看大家的打扮,實在是無話可說。我們剛從珠峰下來,身上還裹羽絨服,倒也一點不覺得熱;那些老外剛從大夏天的尼泊爾邊境過來,居然友人身上是短袖的T恤,看他們的樣子也不覺得冷。所以,我們糊塗了,搞不清到底是什麼天氣。
      畢竟溫度還是不饒人,一路上不得不一件件開始脫衣服了。車外的景色也由原先的大漠雪山開始變成了江浙那種滿目蔥綠的盤山公路了。樟木那個小鎮就依山而建,海拔只有兩千多米。從五千多米的地方下來,二千多米對我們來說就根本算不上什麼,頂多個小土丘的高度。車子繞山路盤旋而下,眼前的綠色開始被一棟接一棟的房屋所替代,我們知道到了。只是車並沒有停的意思,還是在不停的下旋。終于發現這個小鎮的秘密,整個小鎮就是完全依山而傍,而且就只有這一條路。所有的房屋就在路的兩側。時而伴山間的綠樹,時而伴潺潺山澗。一下子從廣闊的高原雪山來到了平靜的世外桃源,讓我們覺得的確不虛此行。
      車在一家旅館門口終于停了下來,這是我們晚上住宿的地方。雖然不是什麼富麗堂皇,但門口很有特色,滿是藏族鮮豔的色彩裝飾。我們的房間在三樓,被告知這邊是沒有電梯的,只能提行李樓梯了。心想這個小鎮的人早已習慣每天的上坡和下坡路,不需要什麼電梯了。我們就入鄉隨俗,乖乖提起行李上樓吧。剛走兩步台階,忽然被叫住,說是房間在樓下,不對呀,我們住三樓。沒錯,三樓要往下走,因為剛才進門的大堂是在四樓。哦,這就是半山腰中的旅館啊,太不可思議了。到了這裏之後,心情開始變得閑適起來,不必擔心可能有的高原反應,不會有一點點頭漲胸悶就緊張,說話也大聲了,蹦蹦跳跳也無所顧忌。所有人即使之前在高原並無大礙的,現在也都放下了隱約作祟的心理作用,一切恢複正常,心情徹底放松。好吧,趁天亮,沿這條道散散步,不用擔心迷路,沿途返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