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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視劇編劇陷困境
( 2010-10-01 )



《奮鬥》的編劇石康曾在博客中抱怨編劇酬勞太低。

日前,“銳計劃——青年編劇聯盟”啟動儀式在北京舉行,名編劇王宛平、顧小白、蘇小衛等一同出席,關注中國編劇的生存狀態,但在目前,中國的電視編劇們現卻陷入困境,至今未能獲得他們應有的地位——拿錢不多,沒話語權,還常常受欺。

      困境之一
      通常,製作一部電視劇本,編劇和投資方一般要經歷:談構思→列分集大綱→訂合同→獲取定金→寫劇本→後期修改→再拿部分定金→跟組拍攝→獲得全部報酬這一過程。《成都晚報》報道,美國編劇工會規定編劇每寫一部劇本的最低酬勞是35079美元。當然,名編劇拿的要比這高得多——無論他們寫出的劇本有沒有人拍。相比之前,中國國內一線編劇目前最高能拿到15萬元一集,有的甚至更高。而眾多的編劇槍手,稿酬是一集三、四千元左右。
      海外影視劇的劇本一般佔總投資比例的10%至20%,但在國內,編劇收入能達到總投資5%的都不多,因為製作費大部分都讓演員“侵蝕”了。《奮鬥》的編劇石康曾在博客中抱怨編劇酬勞太低,而導演趙寶剛透露,石康擔任《奮鬥》編劇時收入有七八十萬元。編劇相對於演員而言,收入算低的。《鄉村愛情》的編劇張繼說:“編劇的稿酬跟名演員一比,太微不足道了。”王宛平表示,一線編劇拿的稿酬還不如一個二線導演,有的甚至不如三線演員。“這就是國內編劇的現狀。如果你的錢花在編劇身上多了,導演和演員怎麼辦?只能在編劇身上省錢了。當編劇其實很被動,遇到沒有市場判斷力的投資方,你不僅備受折磨,最後說不定一分錢還拿不到。現在拍戲除了劇本,投資方更看重的是演員和導演,尤其是電視劇,我覺得現在的電視劇還是演員為王。”

      困境之二
      收入低可以忍,沒收入也只能忍。因為不公平的霸王條款一開始就讓編劇處於被動。最常見的兩條:一,劇本品質要達到投資方要求的標準為止;二,劇碼不開拍不給編劇後面的酬金。哪怕是一線編劇,也得遵守這些霸王條款。一線編劇王宛平最近就曾遭遇了一件尷尬事——“一個年代戲,讓我寫13集,屬於幫忙性質,寫了8集,投資方通過了,於是我接寫剩下5集,這5集寫完後我卻找不到人了,也不知道劇本到底行還是不行,而老闆手機總是關機。劇要發行了,才主動聯繫我,要我提供照片以便做宣傳畫冊。我提起這事,製片人說:?珖你的劇本導演那沒通過,我們找人改了。?玼這稿酬的事兒當然也沒戲了,因為合同寫得很清楚:不合格不滿意就不給稿酬。”
      電視版《蘇菲日記》的編劇、王宛平的女兒丁丁,日前也遇到類似的事情:“投資方讓我寫一個愛情喜劇,寫完兩稿,投資方打包票說沒問題,但電視台不滿意,要求改,可若照他們說的改,真的很狗血。丁丁說,如果劇本再通不過,或者投資方換人,自己就只能爭取初稿的稿費了。”好萊塢的編劇罷工給國內編劇最好的啟示就是建立編劇團體,或者說是行業工會。王宛平很期待中國能有真正意義上的“編劇協會”,“一個月前,我聽王海鴒說最近發起了一個民間組織?珖編劇協會?玼,如果真能成的話,這對國內編劇是件好事。”在國外,編劇都佔有重席,一些名編劇甚至可以自由地對演員、導演進行篩選。而在中國,在任何場合,編劇的地位和作用幾乎被全部抹殺。

      困境之三
      幾年前一部歷史劇,導演拿編劇于正的劇本找到投資,後來在片頭的編劇署名卻變成了導演本人,同樣,王宛平根據石鐘山原著改編的《幸福像花兒一樣》因火爆螢屏,引來了原著與改編者誰是功臣的大討論。而那些槍手級待遇的編劇,儘管他們的加入豐富了大綱的內容,填補了劇本的空洞,但大部分編劇不會在劇本上給槍手署名——如果都署名,那還請槍手幹什麼?
      相對於收入少的尷尬,最讓編劇們無奈的是導演或製片方對劇本的“傷筋動骨”。不論是初出茅廬還是名家大腕,編劇們把劇本交給製片後就失去了對作品的控制權。
      海岩說,編劇的劇本經常被人肆意修改,編劇連技術工人都不如。編劇王海瓴表示,投資方和導演對劇本總是進行“二度創作”,如果劇作成功,投資方和導演會說這是他們“二度創作”的結果;如果失敗,則一切責任都是因為“劇本太爛”,而編劇則無處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