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字體:

請別讓我落入凡間
( 2010-09-05 )





      輕輕的,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在擁擠的人海裏,追尋各自的舞臺。紅塵阡陌,因為緣,和你行走在同一片天空下。記得,你說我是你純潔的初戀,帶走你不可淹沒的記憶,遙不可及。我說謝謝你對我多年的寵愛,我只是人間一抹淡淡的雲霧,不知道你如此的珍惜在心間,停留成傷。
      你和我匆匆相逢在紅塵裏,只因在微風裏,我看見你暖暖的一個眼眸,你看見我的一個回首,便在空白的心靈上畫下了一道痕。可是,當我帶一身雪白的情思,來到你的夢裏,為什么看見的,卻是裊裊的音絲外,你包裹世俗的淤泥,用艷浮的語句席捲而來?在我的眼中,你的世界,也躲不過有被束縛的情感,融合一縷幽夢的遺憾。抵達心靈的,也會有一段段煙鎖重樓的心結,緣為一滴眼淚,潮濕過你的眼。曲韻悠長的相思,驚破你年輕時代,碎了一個世界的等待。
      時隔多年,往事如煙,如今我們依舊擦肩而過,在生活之外,你是你,我是我。偶爾的相逢,看我未曾褪色的色彩,你說恍如當初,依舊醉過眼前。凝視你酒氣正濃的雙眼,雖然看不透背後,若隱若現的真相。但是我深信,那深情的背後,是無怨無悔的追隨。可能是看多了詩情畫意的童話,我沉迷在你的誓言裏,借一時的熾熱溫暖寂寞。只是沒告訴你,對你的想念,與風月無關,只是希望你能在帶暖暖的笑,永遠傾注一貫的真誠。
      沒想到,當事實降臨,隔你飄忽的眼睛,我不得不面對你彎曲的面孔,聆聽到飄蕩在空中的嚴肅話語。許久的沉默,我只能默默的一聲深深地嘆息,有失落,也有悲哀。我不得不承認,你已經成功的登上了你想要的寶座,是當今會玩弄權術的一個俗人。置身在官場,學會了保護自己,也太高自己的招數。可是,此刻我矗立窗前,心啊,在過去的點滴裏,酸楚忍不住裊繞而起。
       親愛的,如若你心裏真有我,別讓我如同你一般,帶數不盡的欲望,落入凡間,飽受世俗的折騰,失去我原本艷麗的思緒,好嗎?
      如若說我是飄忽在宋詞裏的一縷精魂,在漫漫人生旅途,采一抹桃紅,染了臉頰。那麼,我希望你的心也宛如雪花一樣晶瑩,讓我可以浸遠古的空靈,看見閃亮的容顏,對月輕吟。只要在清冷的夜裏,還能讀一首李清照的《浣溪沙》,淺吟低唱,你未曾看見的柔美,讓你還可以繼續延續你想象的事情。在記憶出口淪陷,激起纏綿的漣漪,好嗎?
  小院閑窗春己深,重簾未卷影沉沉,倚樓無語理瑤琴。
  遠岫出山催薄暮,細風吹雨弄輕陰,梨花欲謝恐難禁。
      親愛的,這麼多年,我的庭院裏,春色無垠,四季都在詩詞裏翻閱記憶深處的人。唯美的,不是詞,而是一個飄逸的影。伴隨微涼的風,襲過我暗紅的珠簾。
      簾不卷,風已過,燈光下,只有影子還在依閣樓,對月下的蘭舞動刀劍。瑤琴還在秦淮擱置,只是無人還能彈奏那久遠的樂曲。樓前的晚春開始慢慢籠罩,黃昏之後,百花悄然雕殘,而在詩人眼中,燦爛的卻就是一地的花瓣。或許,映入你眼簾的,是一地的狼籍。因為你在合上那本詩經時,就已經看不見花片飛濺時的訣別。六月天,芳菲漫天,看我在你精心布局的棋盤上,只是挂笑的臉,不語是非。親愛的,別說話,好嗎?千丈塵緣,一瞬成永恒。
      故此,如若你心裏真有我,別用一個蔑視的眼神,擊落我空空的心境,讓我落入凡間,貪婪的吮吸充滿污垢的氣息,整天盤算如何保護自己,利用他來滿足人類的欲望。
      親愛的啊,世間喧囂,如若你真的還想念那些已經泛白的過去,那麼,請給予我一雙隱形的翅膀,允許我在夢裏,為你覆蓋一層輕盈的衣裳,灑落成微淺的秋水,邂逅詩句,翩然而至成行。燭光輕顫的夜晚,擁清新,通讀千古的唐詩宋詞,成痴就足夠。只要別讓我落入凡塵,目睹到你陌生的臉,聞到邪惡的味道,好嗎?

      香芋味冰激凌的戀愛

      樓梯口,你我沒有爭吵。
      我靠在墻壁,你側身看遠處的風景。
      “分手吧!”我淡淡地說,不像以前開玩笑的口吻,冰冷。
你的眼淚很淺,一眨便會拼命地下掉。可樂泡沫,消散了這酷夏滿滿的炙熱,而我的掌心,卻盛不住你眼眶下盈盈的冰涼。
      我不能不忍,忍了越是殘忍,殘忍的是我給過了一段記憶,讓你抱枕含淚細溫。
      太陽雨走了一陣,開始的象征,結束時重逢。很戲劇,但事實怎有摻假的可能?
      “傘在你那吧?”你哽咽地問:“再陪我走走好嗎?”
      木棉道,敗花貼地。我撐傘,你撐眼簾。
      “辰!我要吃冰激凌!”
      我用指腹輕輕地滑你臉上的柔弱,梨花帶雨,教我怎能不心疼?
      “晨!……別哭了!”
      雨突然停了,從泥土散出的熱氣,悶。
      左手執傘,右手牽愛。你的小手,細膩無骨,卻沒有該有的溫度。
      “辰!你的手好冷!”
      你摸了摸我的額頭,我也摸了摸你的額頭。
      你又哭了,我的心卻依舊干涸。
      又一片花瓣被哪絲風摘落,在我們的頭頂盤旋。我抱你,很緊很緊,想走卻怕你被遺落。
      我們能不能不分手?我們能不能再撐一撐?我們能不能找回一起慢慢變老的夢?
      歲月的輪廓,世事的難測。筆下的一行,文字叫不可能,符號為省略號,沒有終點。
      “辰!我要香芋味的!”你扯了扯我的衣角,動作一如從前,略帶嬌氣。
      “嗯!我知道!”我微微地點點頭。
      情人坡,你我面對面。
      我左手垂于褲袋,右手捋你的發線。
      “辰!咬一口!”你把冰激凌舉起,擱置于我的嘴邊。
      隱隱作痛,喉頭太苦澀,舌蕾嘗不出奶油的香甜。
      最後還是吻了你,在這條離別的街。
      我是月夜的星辰,你是破曉的清晨。
      我聽聞,你每天都在等,我熬過了夜深。
      日夜的交接,我們都在苟延殘喘。
      這樣的永恒,豈能一生?
      香芋味冰激凌仍含在嘴裏,慢慢地消融,
      轉角,
      讓故事在彼此的哽咽中,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