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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貓
( 2010-08-27 )



      去年冬天的時候去看店面,過馬路的停下腳步正看車流,大花過來蹭我腳跟,我低頭看它,它馬上繞上來,极纏綿的,柔柔地叫,好像前世的冤家。我忍不住蹲下來,用指尖撓它耳后,想不到它受用极了,眯起眼四爪朝天,翻倒在我的兩腳之間。
      把大花抱回家,洗干淨后才發現是個漂亮的小家伙,雪白的毛色帶淡黑的花紋,跟中國畫似的。我跟老媽把它顛來倒去端詳了半天,分不出男女,干脆取名叫花木蘭,簡稱大花。
      大花只待了半天就把我家爛熟于胸,大多數時候伸直四蹄像個虎皮褥子一樣鋪在地板上,享受地暖的熱气。我爸每次看見都要叱一聲:懶貓。
      我爸對貓有偏見,認為是奸臣,所以常常對大花發表黑白分明的道德感言,有時還用手指頭剛勁有力地指,我替大花慶幸,因為它不懂人言,所以毋須畏懼。
      我那段時間正是最忙的時候,有時回家晚,大花會算好時辰,當我剛剛把門打開時,正好看見它斂手斂腳地端坐前方,水靈靈地看我,繼而一聲“瞄”,极盡溫存,到底是個活物,比推門看見熱气騰騰的雞腿還令我開心。然后我去哪里,它就繞在腳邊,跟我,什麼也不干,好像這樣才解相思之渴似的,我有時會跟它嘮叨兩句,問它這一天過得怎樣,我不在家一定是做奸臣的了,它無語,只拿依賴回你。
      我吃飯的時候它就鋪在不遠處打盹;我起身,它一激靈翻起來,跟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它优雅地在腳邊坐下,以一個儲錢罐的姿勢定定地看我,我說上來吧,它立刻小箭頭一樣地射到沙發上,偎我大腿趴下,睡了就咕嚕咕嚕跟個小風箱似的一起一伏。
      后來要回美國了,大花留在家里,老不放心,我知道遲早要把大花送走。
      后來果然,到底是抱給別人去養了。我知道了也不強求,我跟大花的緣份只盡如此,有了人家儿總好過在街上流浪,只求收留的人別老說它是奸臣就好。對了,后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到底是男貓還是女貓啊?老爸說: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