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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羅與切格瓦拉
( 2010-07-16 )



      農曆2009年除夕夜。加拿大溫哥華。“綠蟻新醅酒,紅泥小暖爐”。
      酒足飯飽,兩個男人退入書房,掩上房門,每人燃起一根Cohiba,整個書房頓時彌漫哈瓦那海明威酒吧的味道。男人的眼神都閃爍雪茄明滅的煙灰,臉上煥發卡斯特羅和切格瓦拉式的革命情懷。
      我的革命情懷像切格瓦拉的生命和他嘴角的雪茄一樣,早就灰飛煙滅。
      他的革命情懷像卡斯特羅的生命和他嘴角的雪茄一樣,依然余香繞梁。
      他是500強的副總裁,又是硯峰山人;
      他在全套Versace的家居裏閉關八日,關掉手機,切斷與紅塵的一切牽挂,沐浴焚香,用毛筆楷書抄寫六千多字的《金剛經》;他與江澤民彈唱一曲,與蔡志忠論哲學漫畫,與楊錦鱗煮酒論道。畫陳逸飛風格的油畫,建歷代名家拓字碑林,辦硯峰書院。他入世之深,出世之高,集政商儒道于一身,不作第二人想。
      他說,人生如一棟三層樓建築。
      第一層是物質文明,即為衣食住行打下物質基礎。
      第二層是精神文明,就是追求文學藝術音樂的精神享受。
      第三層是宗教情懷,探究生命的終極意義。
      他講了三個故事:
      1.有一個人把門鑰匙忘在家裏了。他到隔壁鄰居那裏,請求讓他從該鄰居的窗口攀爬到他家的窗口跳進去取鑰匙。那可是一棟高層建築,于是熱心的鄰居施予援手,保證了他安全地從自己的窗口跳進去。他進了房間取了鑰匙,又循原來的路線從自己的窗口攀爬到鄰居的窗口跳進去,而鄰居也再次施予援手把他拉進來。他從隔壁出來到自己的家門前開了門進去。猛然驚覺自己為何還要從自己窗口爬回鄰居家裏繞回來開門?為什么不在自己家裏把門打開呢?而鄰居們也一如既往幫他爬進爬出,毫無异議。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他和鄰居們把他的初衷——開門給忘了,大家的焦點轉到了拿鑰匙這一點上。
      2.有一個人想把一幅畫挂到墻上,可釘子太小,墻體太薄,承載不住畫的重量,于是他想在墻上先鑽個大孔,鉚進一個木頭塞,再旋進一顆大螺絲釘,就可以把畫挂上。于是,他先去找電鑽和鑽頭鑽了墻孔,又找到一截木頭,可木頭太長,又要找把鋸子把木頭鋸短,鋸好木頭又發現木頭與墻孔對不上,還要找把刨子把木頭刨圓。等到木頭塞子終于嵌進墻孔後,他竟然想不起來他要幹什麼了!
      3.電視劇《闖關東》講的是來自山東的朱家為了活命而闖關東。經過千難萬險終于熬出頭來,還開了間酒樓。誰知道這下與潘姓的熱河幫成了冤家,大家都恨不得把對手整死才罷休。後來朱家一想:不對啊,當初闖關東的目的是為了求生存,怎么現在反而成了與人決一死戰了呢?于是主動找熱河幫主和談。讓對方明白當初大家出來混的目的是什麼。最終對方也猛然醒悟,覺得不應該自相殘殺,而應該攜手合作,遂合作開礦,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富甲一方的殷商。
      他的結論是:人生的杯具,往往就是忘了生活的初衷本意。他實現了他的夙願,就是栽一棵樹,出一本書。因為,古樹可蔭人千年,好書可流芳百世。
      我實現了我的夙願:有一張舒適的床,一雙舒適的鞋。畢竟,人的一生就是橫來,豎走,橫去。
      “大紅袍”的茶香伴COHIBA的煙霧裊娜飄逸。
      卡斯特羅和切格瓦拉相對亦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