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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旅途
( 2010-07-02 )



      發現自己越來越不适應在“在路上”的狀態,這大概也跟年齡有關。以前坐長途飛机,總是一上飛机就睡,往往還沒起飛就已經人事不省,一直睡到降落。現在“倒頭就睡”變得越來越可遇而不可求。一大把藥片吃下去,大概也就睡個兩三個小時,其他時間就瞪倆銅鈴大眼傻愣,明明困乏的要命,睡眠就是不肯光顧。無聊中還常常怀疑是不是表坏了,五分鐘走得跟五小時一樣長。
      到達北京机場的時候人還是精神的,高興极了,開始犯貧,我說多麼希望飛机能BIU的一聲飛回中國,對面的小姑娘禮貌地跟我一起貧:那您一定是認識机器貓的。奇怪,北京人竟然有台北口音,后來一想,大概人一斯文都做甜糯聲線,特別是年輕姑娘。
      候机時我終于熬不住了,抱住咖啡就昏倒在星巴克里。旁邊的一對小情侶以為我已經喪失听力,于是肆無忌憚聊起情事。女孩儿一口京片子,響脆脆地說“他要對我不好,我就走,你對我不好,我不也走了?”男孩儿都快哭了“我操,我覺得你幼稚透頂!那是國外,說走就走啊?”女孩儿利落地反擊“國外怎麼了,我能找一更牛的人把我給弄回來。”男孩無語,半天說“你牛B。”兩人儿都年輕,也糾結,女孩更躊躇滿志些,男孩話里話外透怪倒霉的。一會儿兩人起身离開,我抬頭看他們的背影,女孩長發及腰,穿极短的裙子,屁股渾圓,妙在腰肢卻剛剛一握,兩條腿水蔥似的筆直嫩白。阿彌陀佛,無怪男孩儿栽在她手上。
      陳丹青老師說大飛机起飛會給他帶來莫名的興奮,于是常常發現自己在机場旁邊傻看。我跟他有些不同,我總感覺飛机一起飛,多少悲歡离合就成定局,不管是水蔥似的腿,還是蜡黃色的臉。
      還有一件有趣的事,發現北京机場某處的廁所有了藝術上的創新,每間門上都被刷上墨蘭,是手繪的,描得精神,雖是廁所,但不糊弄,門挨門,一扇不落,猛一眼看過去跟架晚明的屏風似的,諸位若是有興趣路過北京机場倒是可以去看看,當然,是女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