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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之文
( 2010-06-25 )



       余華散文寫得不多,也沒有小說出名,但他有一本小冊子是我的心愛之物,經常被我在臨出門前拿下來塞進包里。看了好几年,就這麼有空翻一下,依然喜歡,看不膩。它的名字叫《音樂影響了我的寫作》。這本書收的是90年代后期的一些作品,也帶那樣的年代才有的安靜虔誠的寫作態度。余華的小說結實而有力,意到就走,不做過多羅嗦,散文則有些不同,敘述往往是華麗堂皇的,很多時候看他如何在長句子中用那些形容詞是一种享受,好一番思量,不容你不正視。更別說還提到音樂。
       除了這本之外,還有一本也是看了好几年,隔一段時間拿出來重溫,是汪曾祺的《文与畫》。淡到极點的文風,嘮家常似的,爐火純青,讓人感嘆真要成仙了。因為第一次閱讀是在去紐約的火車上,于是變成了習慣似的,一要坐火車,我就帶上它。好在書薄,紙質也輕,放在包里不壓肩膀。書一打開就好像有气場一樣,我可以躲在里面,連暈車都顧不上了。那書被我翻得局部區域做淡咖啡色。有時還能從里面掉出某年某日的車票,上面有檢票員打的孔,猛然看到好一陣恍惚。
       床頭還有一本梁文道的《我執》,去年在廣州机場買的,同時買的還有一本他的《常識》,后一本隨便翻翻就放下了,倒是隱晦的《我執》看了很久。梁文道在這本書里好像自己跟自己談了一場戀愛,柔腸百轉又有點故意不讓人明白,諸般糾結說不出來,于是到處亂扯,扯到各式的書,各式的畫,各式的寓言故事,最后總讓人看到背后那個有點憂傷有點沉靜的男人,但我還是愛看,放下,又拿起來。
       有次有個記者問余華,您是不是覺得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只表現他個人的痛苦,永遠跳不出來似的,不像某某某似的那麼表現大時代?
       余華說,一個人和他所處的民族,時代背景都是聯系在一起的,只要完整的表達好一個人的真實內心,就什麼都有了。
       我想有些散文總讓我愛不釋手的原因也在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