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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灰小子”駙馬爺的故事
( 2010-06-25 )



瑞典女王儲大婚,吸引全球數千媒體記者前往報道。美聯社

      瑞典女王儲維多利亞公主和駙馬爺韋斯特林剛剛舉行的大婚,為最近充斥世界傳媒的海灣漏油、軍艦爆炸、暴雨成災、世界杯鬧劇,帶來了一股童話式的溫馨氣息。
      韋斯特林出身瑞典北方小鎮平民家庭,因說話帶北方鄉下口音,不見容于首都斯德哥爾摩的上流社會。但經過瑞典王室長達八九個月的密集培訓,他現在不僅說一口字正腔圓的上流社會瑞典話,還學會了英語、德語、法語。其實德語、英語和瑞典語非常相近,學起來并不難。他要下點功夫的,可能是和瑞典語不同語系的法語。
      此外,他還從談吐、吃飯、站立等儀態方面,受到全方位的訓練;在服裝、汽車座駕等外在品味形象上,得到全新包裝。現在的韋斯特林可以說裏裏外外脫胎換骨,變成了貨真價實的駙馬爺。看到21世紀這一幕活生生的“灰小子”故事,不禁使人想起膾炙人口的好萊塢經典影片《窈窕淑女》(My Fair Lady)。片中的倫敦東城貧民區賣花女伊萊莎,滿口粗俗的市井語言。但經過語言學教授希金斯一段時間嚴格的語言和儀態訓練,她搖身一變成為傾倒倫敦上流社會的高貴淑女。看過這部影片的人,都會對幾屆奧斯卡影后、巨星奧黛麗·赫本精湛的演技,留下深刻印象。
      《窈窕淑女》是根據20世紀英國大文豪蕭伯納的劇本《賣花女》改編而搬上銀幕的。現在“灰小子”韋斯特林的遭遇,如果能夠拍成《彬彬紳士》之類的電影,想必票房不會太差。商業頭腦靈光的好萊塢,一定不會放過如此絕妙題材。
    韋斯特林和《窈窕淑女》故事,一再印證了瑞士著名史家雅各布·布格哈特在其名著《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化》中的觀點——不論任何時代,總是上流社會在引領文化潮流。中國過去曾經把上流社會貼上資產階級的標簽,成為腐朽、墮落、醉生夢死……的代名詞。但古今中外社會各階層各色人等,偏偏都以上流社會的穿打扮、言談舉止,作為仿效追求目標。沒有人會把舉止猥瑣、言談粗鄙的市井無賴,當作追求模仿對象。這純屬人性對美的自然追求,對文化升華的天然向往,與階級和階級鬥爭毫無關係。硬要為文化潮流貼上階級標簽,是十分荒謬的。
      為什么瑞典王室和社會主流,對韋斯特林的言談舉止如此介意?因為這些東西反映一個人的文化素質和品味。而西方王室現在的作用,正是體現國家的精神和文化傳統。他們擔負的公務,其實就是公關工作——對外展示國家、民族的素養和形象。所以對他提出要求是必然的,通過密集培訓大力提升其素養,也是合理的。這和上流社會是否歧視平民百姓無關。
      韋斯特林學法語有兩重意義。一是女王儲一系的貝納多特王朝祖先,本來就是法裔。其先祖和先祖母都出身法國平民階層。先祖貝納多特是拿破侖麾下的元帥,先祖母尤金妮·戴西麗是拿破侖大嫂的妹妹,曾一度和拿破侖訂婚。所以法語本來就是王儲家族的母語。
    其次法語從十七世紀到二十世紀初,一直是歐洲王室、外交界和上流社會的交際語言。原因是脫胎自古羅馬拉丁語的法語,繼承了豐厚的文化底蘊,是中世紀歐洲公認高雅強勢的語言。但進入二十世紀後,美國文化以強大的政、經實力為後盾乘勢崛起。英語取代法語,成為世界通用的交際語言。學習英語,也就成為韋斯特林必須完成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