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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字幕組不輸專業翻譯
( 2010-05-28 )



到網吧觀看海外電影的影迷,因嚴查令的出台,導致他們尋找片源更加困難。法新社

中國政協委員劉明華、陳維亞近日在談到網絡字幕組時,幾乎都表示:“我向他們表示尊敬。”現在,網絡上播放的海外電影、電視,屏幕下方的中文字幕多由網絡字幕組成員翻譯而成。這些成員多為海外留學生、海外華人及白領。劉明華表示,字幕組翻譯成員的水平比一些專業翻譯人員還強。

      劉明華是西南大學文學院院長,陳維亞是中國東方歌舞團藝術總監、北京奧運會總閉幕式執行總導演。“不圖物質回報的分享精神、志願行為,字幕組因此而可敬。”這是兩人的一致觀點。

      義務工作 被稱“活雷鋒”
      人們在網上看美劇、韓劇、日劇或是海外電影,屏幕下方的中文字幕,就是由字幕組成員完成。所謂字幕組,就是熱衷於把外文台詞翻譯成中文字幕、然後放在網上分享的人所組成的團體。他們的工作流程是:最新一集電視劇剛在美國電視台播完,住在那裏的成員就用電腦錄下來,隨後,整個字幕組團隊開始工作,逐一完成時間軸、翻譯、校對、壓片、網絡發布等環節。在網上熱播的《欲望都市(Sexy and the city)》、《迷失(Lost season)》、《越獄(Prison break)》、《羅馬(Rome)》等海外影視劇,大多是經他們翻譯而來。據悉,在大陸,所有的字幕組幾乎都是義務勞動,完全憑興趣做事,被人們稱為“真正的活雷鋒”。
      字幕組成員都精通外語,不少人都有海外留學、生活的經歷。幾個著名字幕組出品的字幕,用人們的評價來說就是:“信、達、雅,不輸給專業翻譯。”“現在不少專業翻譯,都得向字幕組學習。”曾擔任多部重點圖書主編的劉明華說,現在有的翻譯工作者,外文水平先不說,中文水平太差,翻出的東西語法、句式都很奇怪,“還有的出現常識性的錯誤。Chiang Kai-shek,明明是?珖蔣介石?玼的英文名,居然被不少人翻成?珖常凱申?玼,最後還出了書”。
      中國最大字幕組“人人影視”(YYeTs)的組長梁良說,其實字幕組早已有之,因2007年美劇《越獄》在大陸的走紅,字幕組才引起公眾關注。“在商業社會,字幕組這幫人絕對是異類。”從事軟件開發工作的梁良說,因為字幕組不從字幕和劇集的傳播中獲利,是免費的,“各國的字幕組經常一起聊天,不管是中國的,還是海外的,目前還沒聽說誰遇到過麻煩”。

      多靠廣告盈利
      梁良在西安工作,2003年因一次偶然的機會加入到字幕組,現已工作七年。據他介紹,字幕組的成員中,海外留學生、海外華人及白領人員居多,基本都是從事外語相關工作。對字幕組所做的事情,梁良說,這是一個大家喜歡的事情,每個人對於工作的付出從來不吝嗇,甚至自己掏錢買設備,“當然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只有在字幕組,你才能第一時間分享到你喜歡的資源”。不過他也提到,“愛好畢竟是愛好,當現實生活緊張起來的時候,你不得不放棄,能一直做到現在的估計也沒幾個人。大部分是半年或者一年左右就退出了,但他們還是會一直關注”。
      梁良所在的字幕組有個字幕網站,運營是需要費用的,而字幕本身又不掙錢。梁良稱,網站的維持大多是靠網站廣告,遇到緊急情況就內部集資,“現在好多了,因為中國引進正版越來越多,而傳統翻譯公司對於影視的翻譯沒有我們把握得好,在價格上也相差很大。所以很多公司現在都是找我們做生意,這些也給予了我們一些資金”。

      面對嚴查令壓力團隊或解散

      近兩年,很多中國人恐怕都發現了,由於信息流通速度的加快和語言障礙的降低,在網絡上的文化和娛樂生活前所未有地與世界同步。凡有熱門美劇,十二小時內就能在網上下載到內嵌中文字幕的片子。但如今,令網絡字幕組成員擔心的是,國家出台的嚴查視聽許可證的政策讓海外片源來源減少,團隊也因此面臨解散的壓力。
      作為一種相對隱秘的網絡組織,字幕組在極短的時間內建立起自己的生產與傳播渠道,幾乎影響到每個中國人的文化生活,有時候連美國人下載的美劇都是帶中文字幕的。為了避免惹官司上身,很多字幕組都會在影片中打上“本字幕僅供學習交流,嚴禁用於商業用途,請於二十四小時內刪除”的字樣,但是版權問題並不是僅僅靠這一句話就能夠規避的。
      字幕組更為擔心的是嚴查令會將他們的公開網站查封,因為一旦被封,他們就會面臨失去生存平台的壓力,而這種擔心在2009年底變成了事實。
      2009年年底,中國國家廣播電視總局掀起了一場嚴查視聽許可證的風暴,包括BT中國聯盟在內的五百三十余家視聽網站因“無證上崗”被責令關閉,一些字幕站由於兼具視頻分享和字幕服務的功能,也收到了整改通知。字幕組的管理者多為兼職人士,聽到嚴查令後,迫於壓力,便有了解散團隊的想法。一度,字幕組的成員流動性極大。
      《組長發郵件說我們字幕組要解散了,發個帖以紀念吧》這個帖子,由一位字幕組成員發布在一知名論壇上。在帖子中,這位名為“溫哥華雪人”的發帖人寫到:“不便說出我們字幕組的名字,還是讓我們靜靜消失在風雨中吧。真的是捨不得你們,我的朋友們,很遺憾我們也不能為你們提供字幕了。”短短幾天內,這個帖子被頂到了六十六頁,掀起了告別的熱潮。
      事實上,大多數字幕組沒有成為嚴查令的犧牲品,他們也在緊鑼密鼓地按照各自的思路轉型。有一部分人嘗試成為正規的影視製作團隊,轉而進入影視業的產業鏈。有人說,如果是這樣,那麼字幕組的生命力和吸引力將不如往昔,而這正是人們真正擔憂之處。

      無錢付薪 虛擬物抵充
      很多字幕組在招募新人的時候都會特別強調,“談RMB(人民幣)報酬的勿擾”。字幕組的成員義務勞動、分文不取,所憑借的只是對於影視作品的熱愛,再加上一點點對於語言的興趣。小吉是一個字幕組的第一批翻譯,他做字幕的原因很簡單:“我認為網絡上的字幕都太爛。”這些成員每月拿不到現金,而會得到一些網絡虛擬貨幣。
      實際上,有些人加入字幕組以後甚至還得賠錢。一字幕組的成員說:“我們的服務器每年的託管費都是管理員自己拿錢,我自己就掏了幾千元。那是我教高三畢業班的獎金,全都拿來做了託管費。”在字幕組做事雖然拿不到錢,但可能會有一些其他獎勵,如得到虛擬貨幣“耳朵”。
      比如一個字幕組開出的條件是:“每人每月九百?珖耳朵?玼的基本薪水,每翻譯一部作品獎勵六百?珖耳朵?玼。加入字幕組的成員在片子發布後可以轉正,正式成員每人給予勳章一枚和製作豬頭銜。”“耳朵”可以用來下載自己感興趣的影片,不用花時間發帖去掙。而所謂的“勳章”,只是一個精心製作的小圖片,屬於純粹的榮譽獎勵。
      很多字幕組還會為組員提供更為誘人的貴賓賬號,用這個賬號可以在FTP上不受限制地下載最新影視作品。當然,這種誘惑通常對新人比較有吸引力,而老組員可能會在得到賬號以後,熱情逐漸減退。 
      雖然字幕組的成員都是義務勞動,但其中的運作也不是完全免費的。僅僅租借服務器一項,一年就需要好幾萬的費用,這些錢自然不可能都由組員掏腰包。據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其實有些字幕組的論壇依靠的是公司或壟斷機構。
      這些論壇巨大的訪問量獲得了眾多廣告商的青睞,有的廣告收入可以達到幾百萬元。
      而且,論壇也可以向公司提供壓制的rmvb(一種視頻檔案格式),這些rmvb可以做成收費的視頻點播。當然,這些錢一般的字幕組成員是分不到的。



“北京留學人才招聘會”在北京人才市場舉行。他們當中不乏中文字幕翻譯人員。中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