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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員工:高盛如何變成賭場
( 2010-05-23 )



■抗議者近日在華爾街抗議高盛的貪婪。路透社

      針對高盛被指控涉嫌欺詐,評論人士David Weidner表示,這可說是近期最好的例子,可以清楚地讓大眾看到一家公司是怎樣從華爾街最卓越的銀行之一蛻變為賭場的。

      Weidner早前在MarketWatch撰文指出,高盛走到今天顯然非一日之寒,有些問題是自己的過錯,一些則是外間因素造成。無論如何,最終結果是:在過去十年中,高盛從客戶導向型公司變成了實質上的對沖基金。曾幾何時,人們覺得他們是華爾街上標桿一般的完美企業,證管會現在卻宣告,它和其他華爾街公司一樣,華美睡袍下爬滿了虱子。


      曾是名校畢業生至愛


      文章指出,高盛當年不僅是華爾街最賺錢的公司之一,更是哈佛商學院和沃頓商學院畢業生的頭號選擇,是眾多執行長在購併時想到的第一顧問人選。這正如投行家Jonathan Knee在其作品《半路出家的投行家》中指出的,他在職業生涯的早期有時會提一些不正統的理念,卻能贏得財富五百強公司執行長們的信任,因為他有高盛的背景。他後來離開高盛,是因為他覺得這家公司正偏離自己的根基,且其他銀行正變得越來越咄咄逼人,更多地使用自己的資產來交易。


      企業文化巨變


      事實上,在那之後,變化的腳步越來越快,高盛的交易部門在過去十年中以指數速度膨脹,徹底改變了企業文化。
      從1998年到2008年,高盛僱用的人員從15,361人增至30,522人,自營投資從14億美元增至139.6億美元,槓桿比率從24.7比1升至26.2比1。
      換言之,高盛已完成某種意義上的轉型,公司規模和他們捲入的風險雙雙大增。


      上市前作風穩健


      對任何企業而言,迅猛的增長會帶來難以控制的問題,高盛也不例外。
      1999年上市前,高盛一直是一家安靜的合伙企業。上市後,高盛就必須和競爭對手交鋒,來爭奪投資者的財富。科技泡  沫破滅後,高盛的老本行——初始股發行及購併咨詢業務逐漸干涸,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得不求助於交易。這一轉變中的標誌性事件,莫過於布蘭克費恩在2006年成為公司執行長,而他正是來自交易部門。
    在其領導下,交易日益繁榮;也正是跟隨他的指揮棒,高盛開始在2007年做空抵押貸款市場,同時不斷創造越來越複雜的衍生產品。至於結果,人們已看到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了。
      Weidner表示,高盛不能說沒有成功,但有代價:這家公司失去了自我。他們曾是美國金融界金色的標桿,但現在只不過是拜倒在快錢石榴裙下的可憐蟲。

      薪酬沙皇:貪婪肇禍

      “薪酬沙皇”費恩伯格(Kenneth Feinberg)稱,在金融危機導致次級抵押貸款市場崩潰以前,豐厚的薪資是誘使高盛集團對次級抵押貸款作出空頭押注的原因之一。
      費恩伯格在華盛頓召開的路透社全球金融監管峰會上指出,在對住房市場作出空頭押注時,高盛集團的交易員和銷售人員腦海中所想到的事情就是薪酬。他表示:“我確信薪酬問題對他們的行為造成了影響。從人性而言,當薪酬在某種程度上與人們在市場上的整體成功掛鉤的時候,那麼這種影響就必然存在。”他補充稱:“這種影響有多大?這個問題應該讓精神病學家、哲學家或者是經驗主義者來解答。”
      但高盛一名發言人則對費恩伯格的上述言論作出了反駁,稱,“我們押注的動力來自於負責任的風險管理,而這正是監管機構官員和股東所盼望的。”

      辯詞難圓其說  高盛扮雙面客

      “做市商”這個詞在早前的聽證會上一次又一次地被高盛高管使用,用來描述該銀行如何安排並向機構投資者出售與次優抵押貸款相關的證券。但分析指出,高盛關於“做市商”的辯詞難以自圓其說。
      路透社載文稱,在歷時近11個小時的參議院常務調查委員會的聽證會上,一位高盛前高管在解釋一種由高盛在2007年初銷售但遭遇慘賠的次優抵押貸款支持證券時,“做市商”一詞的使用頻率竟接近感歎詞的兩倍。高盛執行長布蘭克費恩則表示,在任何一天,由高盛充當做市商的“交易數量如果說不上是數以百萬計,也是數以十萬計”。他認為,高盛真正唯一的義務就是,根據客戶的投資水準和實力為其確定“適合的”交易。
      對此,文章指出,高盛辯詞中有一點確是實情,那就是在債券、股票、大宗商品等資產市場中,其很大一部分工作是在經驗豐富的買家和賣家之間充當交易的中間人。但文章表示,要說起像高盛這樣的大型投行究竟是怎樣賺錢的,就不能完全用做市商業務的那點區區傭金來解釋,尤其是涉及像擔保債務憑證(CDO)這樣複雜的金融產品時。
      曾在歐系銀行擔任衍生品高級交易員的對沖基金人士指出,高盛有關做市商的辯詞只不過是在掩人耳目。他稱,他已致函調查委員會主席Carl Levin指出高盛辯護詞中的問題。
      他說:“如果做市商持有巨額淨倉位的時間超過一定限度,就成了自營商。客戶希望做市商值得信任,且不涉及巨大的風險敞口。”

      華盛頓猛轟 高盛員工不爽

      華盛頓對高盛的敲打讓高盛一些員工感到憤怒,一些員工氣餒不已,另一些人則擔心監管者和調查者可能取走他們的電子郵件和其他文件。
      高盛執行長布蘭克費恩在早前參加完參議院舉辦的聽證會,高盛員工十分關注聽證會。《華爾街日報》援引一名高盛員工稱,一群交易員邀他一同去酒吧觀看聽證會。他們開玩笑說打算每聽到布蘭克費恩提到“合成”這個詞就喝一杯酒。合成是指一種抵押債務權益的類型。部分員工則表示,單單指責高盛在向客戶推出抵押擔保債券的同時於2007年做空房市,這是不公平的,因為其他華爾街公司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卻逃脫了高盛所受的11個小時的無情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