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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犯罪
( 2010-04-30 )



      這樣一個平淡的周二晚上,野丫頭准備裹上毯子喝上一杯威士忌窩在沙發上把一張老影碟看完。“我錯了。”在這個放松的時刻,忽然收到這樣的電話,聲音半死不活,讓野丫頭以為是在逃十年殺人犯自首,還算清醒的耳朵仔細一听,原來是小佐。
       野丫頭握電話坐直,比影碟要精彩的故事馬上來了,看來這個晚上不會平淡。每每小佐這樣的開場白總會連帶一段特別而有趣的感情,當然,前提必須是隱秘的、刺激而新鮮的。
       野丫頭是個最好的听眾,從不隨便去定罪,也輕易不去說教。人們在看似迷茫之際向你坦誠錯誤的時候,通常70%的動机是在向你尋找認可,就像天主教徒用忏悔來洗罪一樣;另外30%的動机是在向你含蓄地炫耀。你要是搞錯了角色,拿自己當風紀處長,那就別怪你的假信徒會跑掉。對于小佐這樣的習慣犯罪的人更是,況且她從心底根本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一個習慣性犯罪的女人其實喜歡:在足夠的安全感之上,重新像探險家一樣發現自己;尤其是另外的一個有意思的對手,往往會讓自己迅速重生。漫長的閒扯和試探;久違的羞澀与矜持;隱藏在高樓背后的小小酒館;全黑裝飾的臥室;在回家路上胡亂編造謊言時的恐慌;午夜之后寬闊安宁的大道上像馬背上的羅賓漢一樣飛馳;深重的、令生活煥然一新的負罪感——這种負罪感的前提是你有一個非常好的長期伴侶。對于小佐來說,她過往的這些犯罪記錄完全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理由,它發生的唯一原因就是她想犯罪,非犯不可,不管你是否理解或者接受。
      野丫頭總結下來,對待小佐們這种罪犯的最佳辦法,就是讓她們被其他的冒險累得半死不活,以至于沒有任何精力考慮此事。常常有男人對野丫頭說:“我的理想是自己賺再多一些錢,好讓女人不會活得太累。”該男人顯然對犯罪心理學所知太少。如果他知道,很多女人要是活得不累,就很容易有多余精力犯罪的話,他們也許就會愿意讓女人也參与男人的冒險了。
      是啊,在犯罪這一點上,很難想出和對付男人不同的對付女人的辦法——如果你非要對付她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