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黃金周都是結婚高峰
每年到了“十一”黃金周都是結婚高峰,有些時候,在一些網絡論壇中,有很多轉讓“十一”婚宴的帖子,其轉讓原因大多是“婚期推遲”、“臨時出國”、“更換結婚場所”等,都沒提轉讓費,但經調查發現,其中有不少是“黃牛黨”提前預訂的婚宴,准備加價賣給新人。
據《北京晨報》報道,今年10月3日是傳統節日中秋節,又在“十一”長假中,准備這天結婚的龐融(化名)正在發愁,各大酒店都已訂不到10月3日的婚宴了。但是,她卻在一些網絡論壇中發現了很多轉讓婚宴的帖子,“帖子中都沒提轉讓費的事,但一打電話都說每桌要加價200元。”
一發帖者稱,原定10月6日在北京朝陽門附近一家高檔酒店舉行婚禮,但“由於其他原因取消,婚宴標準1880元一桌”,並特意提示說,這個價格是“找人打折”的。
有人按帖子中留下的聯絡方式與發帖者取得聯繫後,對方表示:“不能按打折後的價格轉讓”,需要按照原價2180元的價格轉讓。換句話說,一桌婚宴一下子就漲了300元。
不出轉讓費 推遲婚期
多數准新人認為,花高價“買”婚宴,影響結婚的心情。“‘黃牛’無孔不入,信息靈通,我們動手再早也不一定能拿到心儀的酒店。”由於不打算把幾千元錢拱手讓給“黃牛黨”,本准備今年結婚的李先生表示,“再拖一拖”吧。但也有少數人表示,只要能選到好日子辦婚宴,讓“黃牛”賺這個錢無所謂。
據知情人士透露,“黃牛黨”大多是在2008年就預訂了今年一些好日子的婚宴,轉讓一桌至少賺200元,二十桌一場的婚宴就能賺4000元。2008年8月8日,也就是北京奧運開當天,婚宴轉讓費800元一桌。通常,“黃牛黨”瞄準的是中高檔酒店,這些場所的婚宴定價較高,有意在此擺婚宴的人具備一定經濟實力,只要日子好、桌位數夠,多加點錢他們也願意。
轉讓帖中提到的多家酒店均表示,預訂婚宴都要簽合同,只要客人預訂並交付訂金,酒店就照常接單,至於是不是“黃牛黨”倒賣,酒店方面難以進行監督。但酒店方面提醒說,如果新人是從“黃牛”手中買到的轉讓婚宴,最好再和飯店重新核實菜單、桌數、價格等信息,必要時甚至和飯店重新簽合同。
各行業均有倒票現象
如今,“黃牛黨”無所不“倒”。中秋節之前,倒買倒賣月餅券也成了“黃牛黨”的生財之道。他們有的會站在蛋糕店門前,喊著“誰有月餅券”、“誰要月餅券”……一位40歲左右的販賣者稱,生意好的時候,他每天可以賣出去一百多張月餅券。
一些企業單位之間利用中秋節送禮品,購買大量的月餅券用於商務交往,而接受月餅券的人未必喜歡吃月餅,或者接受的月餅券太多,急於變現,按照月餅券的面值打兩折或三折就賣給“黃牛黨”了。也有一些民眾圖的是少花錢也送禮,以面值七折至八折從“黃牛黨”手中購買月餅券。禮也送了,錢也省了,一買一賣中間的差價讓“黃牛黨”賺了。
造成黃牛倒賣月餅券市場活躍的原因,一方面在於中國人的“送禮情節”導致的大量月餅券的不適當集中;另一方面原因在於月餅仍然以豪華包裝、過度包裝造成價格虛高從而導致利潤空間過大,這個利潤空間可以養活月餅銷售鏈條上的新增環節,比如倒賣月餅券的黃牛黨。
另外,除了火車票,賣機票的也有“黃牛”。河南人盧林(化名)2004年就開始倒賣機票,據他說,在具體的賺錢方法上,主要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向客戶提供真實行程單,賺取差價;另一種方法是,向旅客提供的行程單完全是假的,騙取全價。行程單上的記錄代碼、價格等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旅客拿到行程單後到機場辦理值機時,才發現電腦裏根本就沒有銷售記錄,也就無法成行。
排隊也賺錢 一個號三四百元
房地產交易中心隨手可得的排隊號,也成為“黃牛”倒賣的目標,據悉,在上海浦東房地產交易分中心,一張靠前的排隊號,能炒到三四百元(人民幣,下同)。
據《新聞晨報》報道,在浦東房地產交易分中心大堂領號機前,上海市民張先生顯得有些無奈:雖然該交易中心開門才十分鐘,張先生拿到的排隊號已經是219號了。前一天下午,他已與仲介、買家來過一趟,當時因為人太多而只好作罷,“我昨天就聽說,為了搶前面的號,每個人都跟百米賽跑一樣,領號機差點都被敲壞了。今天已經特地早來了,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就在此時,一個“小平頭”突然湊到領號機前。“要前面的號嗎?”“小平頭”指指手裏的一疊號碼紙說,“25號,要不了幾分鐘就輪到,350元錢你就拿走。”看張先生對價錢有點猶豫,“小平頭”說:“朋友,我7點40分就過來了,這也只是一點辛苦錢嘛。”
這時,另一個穿條文襯衫的“黃牛”也靠上前來,並透露,他其實是周邊房產仲介裏的業務員,上個月有朋友告訴自己這個生財的新路子,“辛辛苦苦租一套2000元的房子出去,傭金只有600元,這邊賣兩個號就能賺到,運氣好的時候一天甚至可以賣個七八張。”據“條文襯衫”解釋,房產交易合同約定的時間都很緊,一天都不能耽擱,好不容易請了假約齊上下家和仲介,不太可能空手而歸,“我這也是適應市場需求”。
浦東房地產交易分中心曾張貼告示:一人一號,請廣大納稅人和房產仲介自覺遵守排隊秩序。但這顯然不能阻止黃牛逐利的衝動。房地產交易中心的排隊號本是隨手可得,但受近期網上盛傳二手房交易個人所得稅征收政策即將變動的影響,最近二手房交易量激增,辦稅大廳擁擠排隊情況嚴重。
除了受交易稅費調整傳言外,近期樓市“高燒難退”也是排隊號緊俏的原因之一。據瞭解,近期,上海市每天新房交易量都維持在一千套上下,二手房交易量也隨勢飆升,因此多個區縣的房地產交易中心都出現人滿為患的場景。
不願等候 “黃牛”幫忙插隊
“黃牛黨”就是俗稱的“票販子”。“票販子”在北京行話叫“拼縫兒的”,而上海人稱之為“黃牛黨”,近年來上海方言還稱“打樁模子”,更形象的比喻則把這類人稱之為“票蟲兒”。
“黨”是上海人在替社會現象分類時最慣用的概念系統,用黃牛黨來描述一堆人在那裏搶購物資或票券,意為有如“黃牛群之騷然”。
中共建政前,投機商對法幣、布匹、醫藥等物品囤聚居奇,謀取暴利,但是往往又被大資本家和大買辦的勾結盤剝得血本無歸,所以他們自己也以“案板上黃牛”自居。黃牛黨一詞由此而來。“黃牛”已有兩個世紀的發展史了,昔日的“黃牛黨”,所從事的是被過度分化的仲介行為,就現象而言,它被定義為“恃氣力或勢力,採購物資及票務憑證後高價出售以圖利”。在中共建政前倒黃金,在文革時倒諸如縫紉機、自行車、電視機等各類票證,現在,則開始倒大劇院戲票、火車票、磁懸浮票,等等,幾乎無所不涉。
白峰碼頭位於寧波北侖區,是寧波最大的客運碼頭,去舟山的車輛大多在此擺渡,寧波到舟山的輪渡一天有六十多班。一艘輪渡可以容納三十至五十輛車。但遊客一多,輪渡還是很緊張,會排長隊。所以在這裏,“黃牛”眾多。
“我經常開車去舟山,在白峰碼頭等輪渡。平時還好,一到周末,就排成長龍,根本無法通行。我跟那邊的‘黃牛’打了一年多交道,以前要100元,現在幾十元就能搞定。”“周末去的話准備好幾百元打點‘黃牛’,不然老老實實排四五個小時吧。”
據《今日早報》報道,舟山人陳先生說,他在寧波工作,每隔一兩個星期,就要回趟舟山,有時開車,有時獨自坐輪渡,在碼頭排隊時他會找“黃牛”帶路。通常,“黃牛”讓他從車隊中把車倒出來,進入旁邊一條村道。村道口子上有幾個男人在“把守”,“黃牛”伸出手擺了擺,對方馬上讓了路。村道大概長兩百米左右,出口處距上輪渡的入口只有幾十米遠。陳先生插了個隊,等了十多分鐘就上了輪渡。
出沒“水立方”低價賣贈票
“還沒到購票窗口,就被一隊人追問是不是要買票。”北京市民張先生到水立方欣賞全景芭蕾舞劇,在入口處卻被眾多兜售“低價票”的“黃牛”包圍,據其中一人稱:“這些都是我們收的工作票,還有別人臨時退票,所以便宜。”
“黃牛”們都守在入口處,每一個走近入口的人,他們都“不放過”,追喊:“同樣的票,我們便宜50元錢。”據瞭解,售票口200元每張的普通票,“黃牛”開價150元每張,600元每張的高檔票,“黃牛”要價300至400元。
據演出組織方表示,“黃牛黨”販賣的絕大部分為主辦方送給媒體記者、政府機關、事業單位等的贈票,即工作票,“我們也無法控制。”雖然工作票上明確標明:買賣工作票屬於違法行為,但實際情況是,仍有“黃牛”在出售工作票。
“裏應外合” 處處都有潛規則
一篇名為《黃牛黨現身論壇:說說倒賣火車票的驚人黑幕》的帖子今年年初時在網上熱傳,該帖內容顯示,一些代售點的工作人員會在半夜聚集起來,將火車票賣給熟悉的“黃牛”,每張票加價十元至二十元不等。
帖子中說,由於售票點不會通宵售票,而且每分鐘派出的車票又有限制。因此一到凌晨零點左右,代售點的工作人員就會聚集在一起,將車票以每分鐘九張的速度分批賣給熟悉的黃牛。一夜下來,在外排隊買票的人自然就只能“望票興歎”了。
同時,該帖指出,由於黃牛也分“等級”,以第一批直接從代售點拿到車票的黃牛為“上級”的話,“下級”的黃牛也要施展渾身解數才能獲得車票。於是,車票價格就在黃牛與黃牛相繼“中轉”後不斷提升,最終以高價出售。
“裏應外合”的潛規則在其他行業同樣存在,例如:旅遊業。有景點為爭取客源,推出年終大獎,部分旅行社為獲大獎,就借力“黃牛黨”。“想去景點玩兒嗎?我這裏有票,比你在售票處買便宜30元錢。”這些人看到載客的計程車和掛外地牌照的車輛就招手攔車,有時還將訂票卡片往車窗裏塞,全部號稱,“我這裏的票最便宜……”距景點越近,黃牛黨的數量越多,他們會說,售票窗口沒有賣便宜票的。
古然(化名)在一家旅行社已工作四年,她負責跟各個旅遊景點聯繫,也包括給黃牛黨“返錢”。“我們旅行社跟各個景點簽有協議,景點發給我們一個條碼,每次購團票,需要刷一下條碼。這些黃牛黨拉來散客,借我們旅行社的條碼刷一下,就能買到低價團票,黃牛黨也就可以提取那部分差價了。”另一家旅行社的經理直言,把“購票板”(購票條碼)借給黃牛黨,是旅遊景點“變相鼓勵”他們這麼做的。
“黃牛”倒賣高檔票為謀取暴利,圖為北京警方破獲的一倒票組織,該組織偽造倒賣中超聯賽等大型活動門票。中新社
中國人多,資源缺乏,催生了許多資源倒賣者。圖為2000年春運時廣州火車站的警察抓到一名替人排隊的黃牛黨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