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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下)
( 2009-07-31 )



      廢話少說,辦事要緊。一轉下來自以為滴水不漏,興衝衝地向太座彙報。不想給兜頭一陣數落:這點菜夠誰吃的!太座總是英明的,雖然咱也是大包小包地拎了回來,但咱還真沒底說這就夠。既然太座發話了,咱隨她再去“瞎拼”一回又能咋樣?
      終於,日子到時萬事妥,高朋滿坐眾口多。原本以為沖美食從咱這裏誕生,自己定會有個眾星捧月的機會。可是事與願違,那天竟然個個文雅、人人禮讓。BBQ爐前沒了往年眾眼巴巴等燒烤的盛況。更可氣的是,那準備周全的品種還沒烤完一半,大伙已經直喊吃不下了。開始咱也嘀咕:是菜色不佳,還是咱的燒烤突然沒了水準。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抬眼望去,朋友面貌依稀如舊。可是細細端詳,鬢髮如霜、額面留紋。“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被掐頭去尾,津津樂道的除了家常難有第二主題。歲月竟然如此無情,彈指揮間物轉星移。感慨也罷,惆悵也罷,誰也無法更動。廉頗晚年不被趙王所用,據說是因為去探視的使臣受賄讒言而至。如今看來那句讒言也未必不是真話:“廉將軍雖老,尚能飯;然與臣坐,頃之,三遺矢矣。”
      想必人和自然無法抗衡,唯有調整心態隨其自然才有自己的天地。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只要自己這輩子覺得對得起自己就行。人生無論何時何地,總有自己的精彩之處,關鍵是自己有沒有去注意。

      心中胡思亂想著,手裏還是忙乎不停。看著朋友們開開心心,一切的思緒尤如水過無痕,心也跟著歡快起來。

      叫板(下)
     
突然,後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顯然是後邊的那位西裔女人等得不耐煩了,用喇叭聲來表達了她的不滿。這時,在前面車裏坐的這主,也推開車門走下車來,三步並成兩步的走到後邊的那輛奔馳跟前,伸出手指來對坐在駕駛室裏那位穿金戴銀的老婦人一陣嚷嚷后,迅速地又轉了回來,對小張說“請檢查我輪胎的含氣量。”然後他再一次的鑽進了駕駛室,抓起筆記本來,繼續寫了起來。
      既然客人提出了要求,作為加油員的小張,雖然覺得這位香港人做的也實在有點過分,但他也不好拒絕,只好從旁邊拿起氣管來,蹲下身子,逐一檢查起輪胎來。不一會,一陣陣“shit! shit!”的叫嚷傳入耳中,小張抬頭一看,是那西裔婦人,在錯車的一瞬間,把她埋入心中的惱怒,瞬息間倒在了那香港男人身上。
      聽到西裔老太太的臭罵后,香港男人騰一下從車裏跳了出來,往前方奔去。小張的心頓時緊張了起來,他真為那西裔老婦擔心,怕那已經憤怒到極點的香港男人,會對她作出些武力的行為來。可誰知,那人跑到前面的五號加油位,并站在那裏不動了。此時,小張明白了,他此舉是試圖阻止那西裔老太太到那個位子上去加油。
      看他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微笑地盯前方的那大奔,似乎是在說:“你有種倒車來壓我啊。”經過幾分鐘的僵持,那西裔老太太似乎有點退卻,只見她掉轉車頭向左轉去,到了路口,向右掉轉車頭,開上公路,揚塵而去。
      那香港男人,昂首挺胸,邁八字步從五號加油位上走了回來,那樣子儼然就像一隻經過廝殺而戰敗對手的雄獅。當他走到小張跟前時,笑呵呵地對小張講了幾句廣東話,小張並沒有完全聽懂,不過話裏的大致意思,小張基本上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好像是在說:“鬼婆,竟敢和老子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老子的厲害。怎麼樣,一敗塗地了吧。”
      小張只是對那香港男人笑了一下,算是對他話語的回應。不過小張在心裏嘀咕道:“加拿大是個對女人很尊重的國家,對於任何一點對女人的暴力行為,都將會訴諸於法律,這個香港人此事做得也太過分了,他就不怕那洋婆子打電話報警?對方畢竟是個女人嗎?俗話不是說:‘好男不跟女鬥。’而此君不僅是鬥了,還把那西洋婆斗得一敗塗地,狼狽而逃。”
      不過,那西洋婆也是欺軟怕硬,仗自己富有,看那香港男人開輛破車,就看低人家,而且在別人後面按喇叭,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跟驅逐沒什麼兩樣。這樣的人,打擊一下她的威風也好,讓她知道,咱們中國人也不是好欺負了,這可不比七十年前,加拿大發生的那場“排華”風暴的時候了。

      人生有三件事不可儉省
      無論世界變得如何奢華,我還是喜歡儉省。這已經變得和金錢沒有很密切的關係,只是一個習慣。
然而有三件事你不能儉省。
第一件事是學習。學習是需要費用的,就算聖人孔子,答疑解惑也要收幹肉為禮。學習費用支出的時候,和買賣其它貨物略有不同。你不知道究竟能得到多少知識,這不單決定於老師的水準,也決定於你自己的狀態。這在某種情況下就有點隔山買牛的味道,甚至比股票的風險還大。誰也不能保證你在付出了學費之後一定能考上大學,你只能先投入。機遇是牽婚紗的小童,如果你不學習,新娘就永遠不會出現在你人生的殿堂。
第二件事是旅遊。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蝌蚪,長大了都變作井底之蛙。這不是你的過錯,只是你的限制,但你要想法彌補。要瞭解世界,必須到遠方去。旅遊是需要花錢的,誰都知道。旅遊的好處卻不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常常需要日積月累潛移默化地積累。旅行讓我們的身體感悟到不同的風和水,我們的頭腦也在不同風情的滋養下變得機敏和多彩。目光因此老辣,談吐因此謙遜。
第三件事是鍛煉身體。古代的人沒有專門鍛煉身體的習慣,饑一頓飽一頓全無贅肉。生存的需要逼得他們不停奔跑狩獵,閒暇的時候就裝神弄鬼,在巖壁上鑿畫,在篝火邊跳舞,都不是輕體力勞動,積攢不下多余的卡路里。社會進步了,物質豐富了,用不完的熱量成了我們揮之不去的負擔。於是要人為地在機器上跋涉,在充滿氯氣的池子裏浮沉,在人造的雪花和冰面上打滾,在矯揉造作的水泥峭壁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