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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員任務 》 假遊戲真性情
( 2008-03-06 )



《警員任務》是由《殺人遊戲》改良而來。圖為一家酒吧內正在玩《殺人遊戲》。

近來風靡白領的《警員任務》遊戲,是一個能團結多人參與,較量眾人口才和分析判斷能力的遊戲。酷愛呼朋喚友的玩家相信“殺有殺道”,他們借遊戲尋找和考驗友誼,希望開創新的遊戲局面。

  據《廣州日報》報道,《警員任務》的前身是“殺人”遊戲。隨著“殺人”遊戲玩家的增多,遊戲的花樣也不斷翻新,《警員任務》就是改良後的一種。廣州某“殺人”遊戲俱樂部,正積極推動全國《警員任務》協會的成立。

“新人王”漸入佳境
“拖拉機”是“殺人”遊戲俱樂部的一員,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一個陽光大男孩,一米八的個頭,瘦削中透著精神,隨意的穿著中包含了時下最流行的時尚元素。然而近距離接觸他的人,無一不驚異於他那單純外表下深藏的沉著與冷靜。
當被問在吧內的遊戲級別是多少,他會說一點都不在乎,因為“級別於他如浮雲”;遇到有新人參加遊戲,他會發言說:“我知道你是殺手,可你是新人,我就不踩你了。”顯現出一派仁厚長者的風範。
“運氣,我能得冠軍只是運氣罷了,其實這裏高手如雲。”談起在剛剛結束的俱樂部第二屆新人王大賽中的成績,“拖拉機”異常謙虛和低調。但在周圍熟識他的老玩家們看來,“拖拉機”的邏輯分析準確,語言表達犀利,能奪冠絕非偶然。
2003年從播音主持專業畢業後,“拖拉機”先去了深圳電視台,之後又回到廣州,在電台做節目主持人。他承認,他的專業背景在遊戲中成為某種優勢。他是學語言的,而“殺人”遊戲中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表達能力。
而玩殺人遊戲也進一步提高了他的業務水準,“以前我最怕背台詞,尤其是那些超長的台詞。現在不覺得背台詞有多難了,以前背不下來的大塊台詞現在也能輕鬆搞定了。”他開心地說道。
在到“殺人吧”之前,“拖拉機”也玩過“殺人”遊戲,當時只是朋友間作為一種飯後消遣玩。2007年9月,在好友的推薦下,“拖拉機”到俱樂部,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感:“俱樂部環境好,外部干擾少,玩家都很專業,經常有短兵相接的刺激感覺!”後來好友不怎麼玩了,“拖拉機”卻迷上了“殺人”遊戲,最著迷的時候天天都來“報到”。
有一個星期,他天天都到“殺人吧”,最長的一次從下午4時30分玩到第二天上午7時多,餓了就吃個煎蛋接著玩,就是不想走。“就這樣也不覺得累,因為日常直播精神高度緊張,工作壓力大,生怕說錯了詞。“殺人”遊戲中說錯了可以重新說,表達起來反而不怎麼出錯了,非常減壓。”“拖拉機”笑道。
幾個月下來,“拖拉機”的遊戲技能由生澀到成熟,漸入佳境的他不僅結識了許多性情相投的朋友,也逐漸懂得將遊戲與工作互動。

為遊戲添新想法
徐北不僅是“殺人”遊戲的忠實玩家,而且是一個“殺人吧”的經營者。徐北從小離開家鄉廣州,一出國就是十幾年,遊遍歐洲、加拿大、美國,求學之後又在矽谷闖蕩8年。去年9月一回國,他便應朋友之邀,到一家“殺人吧”做管理,與“殺人”遊戲結下了不解之緣。
用美國海歸MBA徐北的話說,他給客人倒水的姿勢是絕對標準的:“我本科和MBA都是在美國上的,本科時由於沒有獎學金,時常要靠打工來掙學費,每周要幹滿48個小時。當時除了幫助導師搜集資料,就是去餐館洗碗端盤子。”
對於把經營“殺人吧”作為回國打拚的起點,徐北自有道理。在他看來,都市白領們在公司對著電腦,回到家還是對著電腦,面對面交流的時間越來越少,“殺人”遊戲首先是一種桌面溝通的健康遊戲。上班族可以通過遊戲暢所欲言、釋放壓力,認識到趣味相投的新朋友。“上個禮拜五我還去參加了一個婚禮,新郎和新娘就是在我們俱樂部裏認識的。”徐北開心地說道。作為職業經理人,徐北會更多地從生意的角度考慮問題,強調生意歸生意。“目前80%以上的‘殺人吧’都是玩家在經營。他們把遊戲看得很重,在經營上的考慮還不夠。”徐北管理“殺人吧”後,投入精力最多的就是進一步提高俱樂部的服務水準,以“法官”培訓為例,俱樂部對法官的要求是很高的,客人來兩次,法官必須記住他的ID號。“做法官先要會玩這個遊戲,而且要玩得好,這樣大家才會信服,才會發自心底地尊重你。”
因此,他所在的“殺人吧”的“法官”至少要培訓一個月,先是用兩個星期的時間玩好遊戲,再用兩個星期的時間來熟悉遊戲廳裏的操作系統。他還特別重視對新玩家的培訓。在徐北看來,這是區別一家“殺人”俱樂部水準高低的標準。他說:“我們這些管理層都是親自帶新人的,讓他們慢慢融入到這個遊戲中去,而不是一來就感覺到來自遊戲高手的壓力。”有時候玩家來了勁頭,從傍晚一直“殺”到天亮,作為經理的徐北也會全程陪著他們,經常熬夜工作,讓他的臉色有些暗淡。
然而談到經營俱樂部的趣事,徐北立即滔滔不絕:「現實和遊戲看似兩個世界,主角卻都是玩家,許多在現實世界中不能釋放的自我,可以在遊戲中得到釋放。」俱樂部內曾經有一對夫妻一起玩遊戲,玩到興起時,平日由於懼內不敢與妻子爭執的丈夫一下打開話匣子,竟然拋開對妻子的敬畏,把平時的細節全抖出來。惹怒妻子憤然離席後,丈夫不僅不去追,還歡呼「她被我打敗了!」
「我們普遍太缺乏面對面交流的智慧型桌面遊戲了,『殺人』遊戲只是打開了我們需求的這個缺口,還有更多優秀的桌面遊戲等待俱樂部去挖掘和推廣。徐北如此總結「殺人」遊戲的意義。

遊戲中滿足成長
對於「殺人」遊戲吸引白領的原因,心理專家胡慎之認為,這是因為不分職業不分崗位,每個人都是希望表現自己的,獲得成就感。而在「殺人」遊戲中,如果一個玩家通過智慧戰勝了對手,他在心理上就會產生很大的成就感。
胡慎之指出,「殺人」遊戲中的高手都有高情商,他們的組織能力,建立人際關係的能力,讓別人認同的能力,誇獎別人、鼓勵別人的能力都高人一籌。而這些能力都可以通過玩「殺人」得到鍛煉。
「黑柴」原來是個玩家,現在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他稱本是一位拙於言辭的人,剛開始玩遊戲時也是一說話就臉紅,用行話講叫「一踩就爆」,在發言中總是把身分暴露。在遊戲中鍛煉了沒幾個月,他明顯覺得不怯場了,語言表達邏輯性也增強了。
「岩漿暴」是個老玩家,他說:「我現在跟人講話的時候不再是自說自話,而會觀察別人的反應,並適時調整話題和語氣。」不少玩家都感覺玩了一段時間「殺人」遊戲後,情商和自信力都有所提高。
「現在社會上,人們的壓力很大,時常都是一副面無表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孔。但愛玩遊戲的人往往能保持開朗、熱情的性格,心理承受能力也要強一些。」玩家小強說。
此外,「殺人」遊戲所提倡的玩家團隊精神也令人稱道,因為遊戲裏往往設有警員、殺手各兩到四名,成功或失敗的後果都要由一方幾人共同承擔。輸了責怪同伴的人常被認為缺乏承受失敗的能力,而面對失敗仍能泰然處之,不斷鼓勵同伴的人往往為別的玩家所欽佩。
隨著「殺人」遊戲的發展,網絡版的「殺人」遊戲也應運而生。玩家們可通過麥克風、攝像頭等交流和遊戲。但眾玩家卻並不支持通過網絡玩「殺人」,他們認為:作為一種桌面遊戲,「殺人」遊戲本身就具有促進人們現實人際交往和交流能力的積極作用。
「人有人品 玩有玩品」
談到玩「殺人」遊戲的感覺,很多玩家都覺得隨著遊戲的深入,周圍的玩家分成了幾類,形成了幾股力量,推動著這個遊戲不斷玩下去,並形成某些規律。對此,心理專家胡慎之比喻:「就像一個公司新招募了一批員工,慢慢的在他們當中也會產生小團體。」
「從事警員這行的玩家他們的邏輯分析能力是最強的。」玩家岩漿暴說。「我們這裏經常來的有幾個警員都很年輕,可他們的判斷能力明顯要高於其他玩家。」不足之處是:警員們的表達能力相對較差,遊戲中判斷得很准,卻說不出道理來。
IT人士的分析很縝密,分析起來一環扣一環,邏輯很清晰。可在徐北看來,他們也有弱點:比較愛認死理,從始至終都堅持固有的立場,因此時常不能根據遊戲的進展改變策略。
做行銷的人口才特別好,發言的時候口若懸河,可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本來就是他們職業的優勢。媒體人士裏的高手很多,他們工作中接觸的人很多,見識也廣,所以他們對人的嗅覺很好,很注意觀察其他玩家的一言一行,也比較能沉得住氣,可以耐心地聽完其他人的發言。
對於一些有錢有閑的人,他們參與遊戲往往純粹是為了宣泄,所以他們總是不斷觸犯規則。「一般來說俱樂部採取的策略就是把他們分到不同的遊戲房間裏,讓他們孤掌難鳴。」徐北說。
玩家們認為,除了練智慧外,玩「殺人遊戲」也可以認識很多人,而且還能通過遊戲判斷對方是否值得相交,用行內的話說,「人有人品,玩有玩品」。玩家們普遍認為,在這樣一個君子遊戲裏,作弊的玩家人品肯定有問題。
很多人玩了幾次之後就不玩了,這可能出於他們害怕正視在遊戲中所表現出的弱點。「弱點人人都有,只是我們有一種天生的恐懼,害怕弱點暴露之後,別人會取笑自己、忽略自己、拋棄自己。」他稱,一些在遊戲中因為失敗而惱羞成怒的玩家的心態正是如此。
   



越來越多的人沉迷上網,忽視了與人面對面的交流。而這些群體遊戲能提高人的交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