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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模”沒人管 要錢不要自尊
( 2008-10-30 )



身材臉蛋不如經紀人重要。

      模特頭上的神秘光環吸引無數的俊男美女趨之若鶩。這個令人炫目的行業背後,卻隱藏極大的殘酷競爭。除了那些鳳毛麟角的名模已經功成名就,還有眾多的“野模”,同樣靠模特這行掙錢吃飯,但既不屬於哪家公司,也沒有經紀人,沒有底薪,沒有福利,接到工作才有收入。

      十七八歲入行的范露說,學會為自己化妝是“野模”生存的第一課,因為沒有人為她們設計、包裝,沒有專業的化妝師跟在身後陪同面試,很多人都會保留表演時專業化妝師在自己臉上留下的傑作,帶回家對鏡子仔細推敲……
      初出道的“野模”一般不會在價格方面多計較。在去年舉辦的第89屆中國針棉織品交易會暨中國國際針紡織品博覽會上,模特秀一場,出場費才50元(人民幣,下同)。這次展會中,約有八成模特都是沒有簽約的野模,她們需要更多的機會,哪怕只拿50元,甚至白做,仍有很多人不願錯過露臉的機會。在這個圈子裏,身材、臉蛋有時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多少經紀人知道你。
      為了接到更多工作,很多人無師自通成了“公關高手”。有的人每參加一個新演出或比賽,都會主動接近評委,約他們吃飯、聊天,介紹自己;有人會把刻有自己不同角度照片的光碟裝進信封,投遞到北京大大小小的經紀公司。
      據《南都周刊》報道,雷鵬飛入行兩年了,雖然至今經濟依然入不敷出,但是有富裕的家庭做後盾,使他可以義無反顧地追尋自己的模特夢想,只是,一些經歷的事情讓他多了一份與年齡並不相符的老成與世故。 
      雷鵬飛記得有一次,自己去給某模特公司送個人資料,某經紀人像個大哥哥一樣熱情周到地接待了他。經過一番熱切的交談以後,雷鵬飛帶滿心的憧憬離去。才剛出公司,就收到了經紀人的短信:“我發現你好可愛,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還和他聊了幾句。後來他就越說越過分,越說越難聽了,還說以後要和我好好合作,‘好好合作’這四個字是加了引號的。當時真的把我嚇到了。” 
      雷鵬飛透露,野模們為了生存,除了會接一些內衣秀外,還會迫不得已跑夜店“助場”。“有些只是讓你陪店裏的客人跳跳舞,撐撐場面。有的就比較過分,讓模特穿得很少,供人觀賞。有一次我去酒吧,恰巧看見之前曾經合作過的一個男模特赤裸上半身,下身只穿一條特別緊身的皮短褲,在那兒很賣力地跳舞討好客人。當時我就在想,這條路真的很難走。有的時候,不得不放棄尊嚴。” 
      路憲入行三年,是比較有理智的那種人——她並沒有象別人一樣,削尖腦袋都想擠進“正規軍”的行列。
      她的理智源于初入這行時的遭遇。路憲第一次接工作,“客戶是個很著名的配音演員,說有活動就介紹我去,還說拍照片一張三千塊什麼的。”沒想到第二天,“他請我吃飯的時候就開始給我一些暗示了,說什麼讓我做他合伙人,說我上課的那些錢包括以後出國留學的錢他都可以支付。我也屬於挺敏感的人,當時就特別生氣,我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然後摔門就走了。” 
      第二次是別人給她介紹的工作,還保證說這種活可以常有。“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拍SM那種照片。把你捆綁起來,讓一些有錢的顧客拍。我立刻就拒絕了,接受不了。這種錢賺了心裏也會不舒服的。” 
      路憲透露,很多野模沒有固定的經濟來源,但又得在化妝品、髮型、服裝上花比別人多幾倍的錢,所以誘惑而至的時候,防線也就顯得相當薄弱了。她稱,野模當“二奶”被人包的例子比比皆是,“她們的目的就是嫁給有錢人,至少大多數都是這個目的。”

等面試等通知等表演等拿錢
      職業模特就是簽約模特經紀公司的模特,而且只有在中國或國際比賽中獲得名次的十佳或者前三甲,才有公司可能與你簽約。要想成為職業模特,一般途徑就是通過參加大賽,在大賽中的成績,直接關係作為職業模特的等級。
      職業模特從高到底分為首席、超A、A、B、C五個等級,首席當然是超級名模,超A是國際性的大賽前三甲獲獎者,A類就是中國國內大賽的前三甲,B類就是中國國內大賽的前十名。沒有拿獎但在一線做得還好的模特就是C類模特。等級決定了身價,一般的簽約模特每場是800至1200元,這部分在職業模特中占到一半;再上一檔次的模特是1500元到3000元,這一層的模特是市場的主力;剩下的就是5000元以上的名模,屈指可數。
      模特的收入來源就是廠家,但中國那麼多的模特,廠家選誰不選誰,全靠面試這一關。去面試被挑上,就有錢賺;沒被挑上,就回家繼續等下一次面試。有模特形容自己被挑選的那種感覺,就象貨架上的產品,你走過來,挑我就拿走;如果你挑選不上我,繼續躺在貨架上等。
      面試的結果經常會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旁邊的人都面上了,自己沒有面上,自己就非常難受,落差非常大。就那種感覺。別人都能面上,為什麼自己面不上呢。問自己,自己的缺陷在哪,不足在哪,會特別難受。”女模們還要經常碰到一些素質不高的客戶的“羞辱”:“有些素質差點的客戶,當面就對模特品頭論足,什麼難聽話都說,模特只能忍。”
      等面試、等試裝、等通知、等表演、等拿錢,當最後一個環節完成時,又要繼續新的一輪的等待,有時候甚至一個月兩個月都接不到一場活。
由於整個模特行業僧多粥少,而且各路野模開始以低價和其他手段搶佔市場,加上時裝表演又有季節性,所以不少模特都選擇了在淡季轉行。模特侯波說:“在這種空歇期也是讓人挺難受的,感覺就是待在家裏面。當時也會冒出來我是不是應該找份其他的工作先幹,這樣待下去也不行。很多人這樣,支撐不住了,就回家了,回去幹別的了。”

超級名模極少 高校所學用不上
中國超級名模鮮見,曾製造了不少超級女模的新絲路總裁李小白對於這種狀況,做了如下的表述:“這是一個很窄很窄的一條路,包括登山一樣,越到山頂人越少,而且他們的收入也好,應該差距很大的,甚至超過十倍。”
1979年,“時裝模特”的概念重新引入現代中國。時下,各類國內模特選拔賽、國際名模比賽此起彼伏,模特成為年輕人特別是女生競相追逐的職業,很多高校也都開設了模特專業。只是,中國的名模當中沒有一個來自高校模特專業。
職業模特曉月2006年畢業于大連一所院校的模特專業,她說:“在學校裏的時候,我們早上六點鐘就起床開始一天的學習了。誰知到了校外,才發現所學的大多用不上。我整整用了一年左右的時間去改變在學校裏練成的千篇一律的步態,才逐漸走出屬於自己的步態。”有專家認為,這是由於高校的教育與市場脫節造成的;更有措辭激烈者稱,名模是靠舞台練就的,高校本就不該開設模特專業。

外國模特經常自稱“旅行者”
Natalie今年剛剛20歲,來自烏克蘭,幾個月前,Natalie通過當地經紀公司的介紹,來到了上海,“因為換季的時候,會有很多服裝品牌找外模拍攝新的樣片”。讓Natalie欣慰的是,上海的確給了她更多賺錢的機會,兩個月時間,Natalie賺下了1500多美元,“其實我知道,這個數目在上海來說並不高,但這對我來說已經很多了。”
很多在上海工作的外國模特,經常把自己稱為“旅行者”,這不僅僅因為他們每次只在中國待三四個月,主要原因是“很多人賺了錢就去旅行,等到離開的時候,賺的錢也差不多花完了,因為沒有賺到錢,所以別人問起,他們不會說去中國工作了,而是說去旅行。”
對上海的外模經紀公司來說,所謂的管理、運營很多時候只是一句空話,業內人士透露,“讓經紀公司操心的其實只有一件事,就是盡可能多地接業務,讓每個外模發揮最大的效益。因為經紀公司有40%的提成,為了在三個月內有更好的收入,經紀公司安排很多模特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都是很正常的”。



在大陸時裝秀上常見外國模特。圖為大連2007年8月大連國際服裝節展示西班牙時裝。

香車美女一天出場費大約為800元。圖為大連2007年8月一位模特在向觀眾展示德國生產的新款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