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e抱着妹妹的孩子。

因為嚮往加拿大的美好生活，中國移民通過不同的途徑來到溫哥華。有一些原來並非保姆的人，通過住家保姆簽證來到加拿大。
加拿大的保姆與中國的不同。在中國做保姆的人，往往來自窮困地區，受教育程度低；通過保姆簽證來加拿大的，卻有可能來自中國大城市，在國內有不錯的工作，有一定的教育程度，有些還是大學畢業。他們為了更美好的生活，選擇先做保姆，再曲線移民。因為必須做兩年住家保姆才可以申請自由工作和移民，他們走進了當地人的家庭，體驗了做保姆的酸甜苦辣。
記者採訪了幾位國內來的住家保姆，他們的故事有辛酸無奈，也有滿足和快樂。
文：記者董清霞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僱主語錄
“你們來這裏做保姆的，也只是為了2年後的身份，不要計較現在每天干12小時以上，收入少點是正常的。也好像沒有聽過住家保姆工作8小時的。”
“我多付你100元薪水，你要付出超過100元的工作，我才覺得物超所值。”

10年簽證終成功 吃再多苦也值
Jessie在中國做了護士30年，40多歲就辦了內部退休，她妹妹先來了加拿大，父母也移民了，全家就她一個人在中國，她又離了婚，孩子到加拿大留學，她一個人在國內沒什麼意思，對中國的一些社會現象她也看不慣，就一心想來加拿大。“能出來咋都行。”她說，別的方式不適應她，就辦了保姆簽證，這條路最容易。

保姆簽證四次遭拒簽
她辦保姆簽證非常不順利，努力了10年，被拒簽4次。第一次直接辦住家保姆，被拒簽了。下一次，辦探親，又被拒了。那年10月被拒，一個月後，補材料，再次被拒簽。
第四次與移民官見面簽證，因為英文不好，幾分鐘就被拒了。回去苦學英文考雅思。Jessie沒有英文基礎，雅思要求5.5分，她只考了4.5分，只能再次去與移民官見面簽證。
她這次準備充分，找人強化簽證時需要的對話，與移民官見面時對答如流，終於成功地拿到了簽證。
Jessie這些年一心一意辦移民，可謂背水一戰。

第一份工作是陪伴老人
比起其他中國來的保姆，Jessie還是幸運的。首先是辦簽證，國內很多人用了10萬人民幣，加上培訓有人還用了20萬，她妹妹在加拿大幫她申請的，只用了幾千美金。另外第一份工作是家人幫助找的，待遇好也不累，是陪伴一位華裔老太太。
老太太是老華僑，待人很好，家裡生活水準高，海鮮不斷，水果也多，都隨便吃。包吃包住，Jessie有自己的房間，一個月1700元。
她的主要工作是一天做三頓飯、搞衛生、有時跟老人聊聊天。本來晚上不讓出去，後來她爭取到晚上可以出去散步1個半小時。
沒事的時候，老太太在廳裡聽新聞，Jessie在自己房間裡看電視。老太太要吃水果，Jessie切了，一人吃一半。老太太吃完了，就放在那裡，不會催Jessie收拾。她什麼時候想收拾才收。老太太出去吃飯，就帶上她。
雖然這份工作不錯，但Jessie想換工作了。她不喜歡一成不變的東西，沒有盼望，無聊。

到西溫做保姆待遇更好
Jessie在中國時家境不錯，開過4年車，來加拿大不久，考了3次，拿到了駕照。有了駕照，就可以找更好的工作了。
她在網上尋找新的機會，有了兩個不錯的選擇。一個是一位老太太帶兩個孩子，需要每天接送孩子上學、課外活動，雇主提供車。其他的工作是做飯、搞衛生。包吃包住，6天工作2300元，如果工作7天，就2500元。
Jessie說，因為通貨膨脹，她希望每年工資有5%的增長，老太太說：“好商量，我們家啥都缺，就不缺錢。”
另外還有一家人，報酬一樣，比這家離市中心遠一些。夫妻倆帶一個孩子，房子小一些。她後來選擇了後一家，房子小搞衛生容易一些，家裡很少請客，工作量小一些。
做保姆對Jessie來說不是問題。她告訴《加拿大都市報》記者：“我不怕做飯，還有點喜歡做。我是北方人，如果遇到南方雇主，大家口味會不一樣。但她教我做一次，我下次就會了，做飯的方法是相通的。”
她的經驗是，找生活水準高的雇主比較好。她有一些做保姆的朋友，雇主生活緊巴巴，就對保姆扣得緊，還擔心她偷吃東西。富裕的家庭，經常出去吃飯，友善的僱主也帶上保姆一起去。
她考到駕照後，本來打算買個便宜一點的車，看到西溫雇主可以提供車，就想先幹活，暫時不買車了，以後再買好一點的車。

不會被人瞧不起
為了來加拿大，Jessie雖然等了10年，仍覺得太值了。她說，吃再多苦，也值得。在這兒當保姆，不會被人瞧不起。她陪伴老太太時，給她端水過來，她都說謝謝。切西瓜，Jessie吃三分之二，老太太吃三分之一。
她來的時候就知道，要當兩年保姆才能申請轉移民。兩年之後，她打算留在加拿大，從頭開始，買房買車，提高英文。她還想找個伴成家，她想找個比自己大10歲左右的。等轉成移民身份後，再考慮以後做什麼職業。那時候再供個房子，住在自己的家，就自由了。

“遇到不好的僱主，特別苦”
告別了一段噩夢般的日子，Hanna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好雇主，一星期可以休息兩天，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Hanna告訴《加拿大都市報》記者，她從福建通過保姆簽證的方式來溫哥華，一共花了20多萬人民幣。她不建議想移民的同胞走這條路，她說：“遇到不好的雇主，特別苦。”
來溫哥華後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個華人家庭 。女雇主給她書面寫了一天的工作安排，從早晨6點半，到晚上9點半，共15個小時，給她的卻是最低工資，按8小時算的。
她的一天是這樣工作的：早晨6點半起床煮飯。煮男女主人和兩個小孩的早餐，並給他們做中午帶的飯。要提着給他們帶的飯，站在門口。如果下雨，要為他們拿雨傘，還要提醒主人們帶手機，如果主人忘帶手機了，是Hanna的責任；9點半他們走了，Hanna開始收拾房子。他們大女兒的房間，每天都亂得沒有站腳的地方，要收拾很久。她每天花在收拾房子的時間要兩三個小時。
下午兩三點鐘，雇主的小女兒回來，要準備水果、點心。結束後，就要做晚飯了。
主人要求每星期要包兩次餃子，自己搟皮，剁餡。Hanna是南方人，跟女雇主學會了包餃子。包一頓餃子起碼要花三四個小時。
晚餐分兩種，大人的和最小女兒的。最小的女兒不吃中國餐。等他們吃完飯，Hanna需要洗碗、收拾廚房，晚上8點左右才收拾完。然後就到了為小女兒準備點心的時候了。點心要求高，比如西紅柿醬面，西紅柿醬不是買的，要Hanna現做。到晚上9點多再收拾好，檢查窗戶、門是不是關好了。
女雇主對Hanna不尊重，高興就好，不高興披頭就是幾句，讓她很受不了。Hanna還發現女主人在不知會她的情況下進了她房間。房間沒鎖，但她做了記號，知道有人進去了，就問女主人。女雇主說：“我的房子為什麼不能進去？”這不是大事，Hanna就沒再理論。
去年聖誕節剛好是星期天，應該順延一天在12月26日放假，這是法定假日。女雇主要求Hanna上班，說這邊都這樣。她還威脅Hanna：“你走時，T4可以不給你，還給你寫很壞的評語，讓你不能辦移民。”
做到今年2月份，Hanna太累了，貧血，堅持不下去了，就提出辭工。她提前10天提出的，這10天她工作了，但走時老闆娘沒給工資，也沒給她Vacation Pay，評語寫得很差，還寫她最後一個月沒做事。
Hanna拿的是最低工資，而且每個月還要交給雇主325元的伙食費，收入留下來的並不多。2月底離開第一個雇主，6月份才到第二家工作。這期間在最便宜的家庭旅館住了幾個月，花光了積蓄。
現在的雇主對她很好，她終於不用終日勞累了。但她很擔心前雇主對她的壞評語會對她以後移民造成不好的影響。她說，會到保姆救助中心申訴，希望去掉這個抹黑她的評語。

熬過不被尊重的日子
小華在國內是對外漢語老師，去年9月來加拿大卡加利。《加拿大都市報》記者接通她的電話時，她正在煮飯，雇主還沒回家，好在可以用手機的對講功能談話。來加拿大後，她一直在其他族裔人家工作，每天講英語，說中文就需要想一下才能表述得好了。
她是從中國西北的一個城市來的，對移民方式瞭解不多。本來想辦到加拿大做漢語教師，中介告訴她是來加拿大做家庭教師，她就交了10萬元人民幣讓他們辦了。辦的過程中才知道辦的是保姆簽證，也就隨他去，不計較了。她符合雅思6分的條件，辦得很順利，8個月就成了。

小鎮民風淳樸僱主好
去年9月17日到第一個雇主家工作，雇主住在卡加利附近的一個小鎮，小鎮上很少中國人，那是一個白人家庭，照顧一個10個月的小女孩，孩子媽媽是音樂老師，爸爸做生意，他們相處很好。小鎮民風淳樸，小華很喜歡。
小華有個10歲的女兒在國內，爸媽幫忙看着，她特想女兒，經常在自己房間哭。聖誕節她就向女雇主請假回國了。
等她從國內回來，女雇主告訴小華自己又懷孕了。到了今年3月，女雇主找她談，說自己暑假有兩個月，之後可以休產假1年半，她丈夫也想結束生意留在家中，她們暫時不需要保姆了，希望小華先回中國。
小華有自己的移民計劃，不能回國，第一個雇主就通過中介為她找到了住在卡加利的第二個雇主。
第二任雇主小華看他們像印度人，但他們說不是，是馬來西亞出生的，夫妻倆帶一個10歲大的男孩。前雇主對第二任雇主說：“她是超級好保姆。”臨走時，女雇主和小華依依惜別，都哭了。

對南亞裔家庭咖哩洋葱過敏
4月去到第二個家庭，幹到6月17日，小華覺得很受委屈。為他們做飯需要放咖哩洋蔥，小華對這種味道過敏。
那個10歲的男孩，對小華不友善，小華吃東西，他就說：“你還吃這個？”小華喝飲料，也說三道四。小華告訴他，我付了房租和伙食費了。
這是實話，她每月要付給雇主336元食宿費。為了少惹麻煩，她後來就自己買牛奶、酸奶了。
剛見到第二任雇主時，小華告訴他們；“我是安靜的人，在卡加利沒朋友。”但通過華人網站，小華認識了華人朋友。本來她沒手機，雇主說：“你必須買手機，帶我兒子出去我希望知道你們安全的。”
為了買手機卡，她讓一位認識的朋友開車帶去商場，兩次才辦成。另外，參加華人朋友聚會兩次，她請網上認識的朋友來家裡接她去。這樣，不同的男性朋友來接了她四次。
雇主找她談了：“你說你安靜，為什麼不同的男人來接你。”小華向他們解釋了每次的原因。後來，她會坐公車了，就不需要人接了。

小主人蠻橫 常出言不遜
一次華人朋友週末卡拉OK，聊到12點半才回家。雇主說不可以這麼晚。後來說話星期六要在10點前回來，周日8點前回來。6月小孩放暑假，雇主要求上午教孩子漢語，下午陪他出去玩。要陪踢足球、打網球。
小華說：“我36歲了，不能滿場跑，這樣的運動強度太大。”那個男孩就說：“你是最壞的保姆，我恨你！”
他還有時對小華出言不遜，罵人，還喜歡打電話給他媽媽告狀。他對小華說：“你是保姆，你必須聽我和我爸媽的話。”
7月29日，雇主告訴小華，他們全家8月要去墨西哥玩，那個孩子說：“你必須照顧我的蝸牛和寄居蟹。”雇主夫妻讓她在他們外出時，在家裡做大掃除。
女雇主說：“我在家裡放了一封信，一位朋友叫Ann，她會來取信。”囑咐她不能帶朋友來家，說：“有很多中國人會帶男朋友回家。”雇主要求每天跟她通兩次視頻，問她在哪裡。

僱主度假 對她不信任
小華清理沙發時，拿起女雇主所說的朋友會來取的信，是個空信封，說的要來取信的朋友，也是子虛烏有。小華感到女雇主對她的不信任，干涉太多，就起了找新雇主的念頭。
她在網上找到一個雇主，猶太人，問起換雇主的原因，小華說：“因為雇主是印度人，做飯需要用咖哩，我不喜歡咖哩味道。”猶太人就把電郵轉發給小華的雇主，那是一個星期五晚上，雇主很生氣，給了小華書面通知，讓她最遲星期日晚上必須搬離他們家。
小華說：“不知道我應該去哪兒。”平時認識的華人朋友幫了忙，有需要保姆的人家讓她到家裡暫住，想不想在他家做保姆以後再決定，還有兩位華人朋友來幫她搬家。

新雇主看起來不錯
現在，小華找到了新雇主，是西人。夫妻兩個帶一個5歲的女孩，女的是空姐，男的做生意，女孩也對她好。8月19日開始上班。
空姐工作忙，有時不能回家。小華經常需要一周工作7天。“要跟空姐的工作時間一樣，她休息，我才休息。”小華覺得沒問題，不累就行了。
剛來的時候，雇主家很亂，小華幫他們整理得井井有條。小華有女兒，有照顧小女孩的經驗，跟小女孩關係也好。女雇主說話的時候都帶着微笑，尊重她。
是不是好雇主，一般三個月才能看出來。小華說：“好或者不好都不換了，換雇主要重新申請僱傭許可，一般要浪費三個月的時間。不管怎麼都咬牙忍下去，到明年9月份，兩年的時間就滿了。”
小華在亞省拿的是10元最低工資。她覺得收入沒所謂了。她的目的是移民，讓女兒來加拿大上學，其他的事情就沒那麼重要了。她每天都跟女兒在視頻上見面。儘管吃了一些苦，小華對來加拿大不後悔，她說：“關鍵是清楚自己的目標是什麼。”

分享體驗 想成立保姆協會維權
經歷過幾次換雇主的酸甜苦辣，Crystal的經驗是，雇主好不好，與文化程度、是否在大公司工作無關，也與是中國人還是西人無關，心地好的才是好雇主。通過朋友的介紹，《加拿大都市報》記者找到在多倫多工作的Crystal，那是晚上的時間，她下班了。電話中，她的聲音很年輕。

“兩年勞改期的開始”
Crystal是80後，2011年11月通過保姆簽證來到加拿大多倫多。她從廣州來，在國內是做幼師的，辦出國共花了大約10萬元人民幣。
換了幾任雇主之後，Crystal終於找到了不錯的僱主，她對《加拿大都市報》記者說：“我覺得換僱主是值得的，現在的不錯。之前是學習過程，可以總結經驗。”
Crystal還寫了《我的加拿大住家保姆之路》帖子放到網上，把自己的經驗教訓供同行參考。
因為保姆簽證要工作兩年才可以轉移民，她把開始工作戲稱為“兩年勞改期的開始”。
Crystal說，初來乍到，糊裏糊塗地簽了“賣身契”：每週工作31.5小時，她告訴記者，其實是按31.5小時來支付週薪，實際每天工作12小時以上，這樣的薪水稅後每月到手600多元；合同上說每週休息週六周日，她說實際只休周日；合同上寫每工作12個月有2周帶薪假期，每年3天的帶薪病假，這戶待遇還沒有得到，她就被雇主炒了。

冰天雪地 被僱主趕出門
到多倫多剛好2個月，一個週六下午，男雇主生氣地來敲她的門，說：“我不需要你了，你現在必須馬上離開我家。”
Crystal幾乎反應不過來：“你要我現在、馬上離開？我去哪？回中國？”她在當地沒有朋友、親戚，當晚怎麼過啊？當時外面零下十幾度，冰天雪地。她說：“現在離開我只能睡馬路了。”
男雇主說：“不關我事。”他對Crystal的工作不滿意，態度堅決地立刻趕她出門。
這位雇主是華裔第二代，做警察。Crystal想：“可能他習慣對着犯人說話吧。”Crystal只能一邊哭，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試着打電話給一個算是認識的保姆培訓時的同學，讓她幫忙想辦法。
好在這位不熟悉的同學肯幫忙，Crystal到同學叔叔家的空房間租住了幾天，按市價一周100元付費。
Crystal說：“2010年11月8日到多倫多，2011年1月8日離開雇主家。這兩個日子我永遠不會忘記。”

天堂和地獄的體驗
Crystal像基督徒一樣祈禱，希望神為她找到好雇主，她說，神蹟出現了，很快找到下一家，她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天堂。
她說，在這雇主家上班，別提多輕鬆了，上午7點開始做早餐，就是煮幾個雲吞或餃子，要麼麵包抹上花生醬。
上午8點45分，爸爸或媽媽送孩子上學去了，她就開始了在家的自由時間，家務一個小時就做完了，房子小，搞衛生很容易。中午與女雇主兩人簡單炒一個菜，一起吃，或者跟雇主說：“中午你自己吃，我約了朋友。”就出去逛逛街。下午4點開始準備晚飯，5點半孩子回來。6點準時吃飯，飯後到樓下陪孩子游泳、打球、騎車。孩子很喜歡她，晚上跟她睡，孩子10點就睡了，Crystal就在床邊看電腦。
她說：“一天8小時工作，雇主非常好相處，孩子也好帶，家務也好做。我不能不感謝神，真的為我找到雇主，而且還是這麼好的雇主。”
好景不常，女雇主有一天跟她說：“我打算把孩子帶回中國，我們回去了，你就找別家吧！”

僱主有文化 不代表心地好
下一任雇主在面試的時候，Crystal感覺這一家人有文化，已經來加拿大十幾年，男雇主在國際知名大品牌公司做到經理級，女雇主在北美最大的汽配公司之一做總監。
相處下來才知道，有文化、來加拿大十幾年、在大公司工作都不是什麼好條件，心不好就一切都不好。
Crystal將這家雇主的語錄，放到了網上的帖子中，她說，這應該是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中國雇主的心聲：“你們來這裏做保姆的，也只是為了兩年後的身份，不要計較現在每天干12小時以上，收入少點是正常的。我好像沒有聽過住家保姆工作8小時的。”“我多付你100元薪水，你要付出超過100元的工作，我才覺得物超所值。”
這類的話還有很多。就因為這些話，Crystal做了4個月辭職了。

按合同辦事 才是好僱主
現在，Crystal找到了很好的雇主。家裡1個快3歲的女孩，不打算再要老二，房子大但家務簡單，晚飯做好就可以下班。按合同辦事，8小時一天，按安省規定，每週工作時間不超過48小時，超出部分按1.5倍工資算，雙休，休法定假期。
“神再次安排這樣好的雇主給我。”Crystal現在已成為了基督徒，她有神做依靠，內心很平安。“我又回到天堂般的生活了！”她說。
Crystal在中國家庭與西人家庭都工作過，也聽到身邊無數住家保姆朋友的經歷。她的經驗是，不是所有中國家庭就一定只有上班時間沒有下班時間，更不可能所有西人家庭都正正規規讓你工作8小時後就下班。
她的第一任雇主是土生土長的華人，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但還是在冰天雪地的天氣趕她出門。
第二任雇主是中國人，對她很好。她說：“中國家庭有80%左右是每天工作時間是10到16小時，家裡大大小小、貓貓狗狗都是你需要照顧到的，除了睡覺時間就是工作時間；西人家庭有大約30%不太守規矩。而且中國家庭只是‘勞其筋骨’少給你錢，有的西人家庭是‘精神摧殘’，讓人精神崩潰，更可怕。”

移民中介報喜不報憂
換了幾任雇主，中間有好幾個月沒有交稅，她申請自由工作和移民（open work permit & PR）的日期也推後了。她說：“事情有壞的一面當然也會有好的一面，我去了不少地方，認識了很多很多朋友，倒不覺得是浪費時間，而是學到不少東西，這是用錢買不來的經驗，我相信是神給我的恩賜。”
她說，有些移民中介報喜不報憂，把通過做住家保姆轉移民說得多麼容易和順利，誤導了很多人，她希望用自己的經驗和教訓幫助更多住家保姆，想成立一個為多倫多乃至加拿大住家保姆服務的協會，成為交流經驗、保護同行權益的平臺。

Jessie 慶幸自己找到了好雇主。

一位想到加拿大做保姆的女士在網上登應聘資訊配的照片。

Crystal在網上分享了自己做住家保姆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