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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裔老闆創品牌之路
( 2012-09-28 )



John在中國煙台國際葡萄酒大賽中獲得金獎。

移民創業分不同的層面,小富則安是一種選擇,生意經過最初的艱難逐漸穩定,安心地養兒育女,享受生活,這樣的生活平靜安詳;也有人不滿足於現狀,有心勁再上一個台階,追求理想,創立品牌,他們的經歷更加跌宕起伏。華裔中有這樣一些創業者,他們在生意上有進取心,力爭上游,像養育嬰兒一樣,培育自己的品牌。
選擇創品牌就像爬山,走上一條比平地更難走的路,沿途有更美妙的風光,登上高峰後也有更大的成就感。記者採訪的幾位創業者,生意做得有大有小,共同的特點是,他們有遠大的目標,遇到困難不輕言放棄。
圖文:記者董清霞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從中國之家到鷺島酒莊
       因為在2010溫哥華冬奧會上成為“中國之家”的鷺島酒莊(Lulu Island),其品牌如今已廣為人知。成為“中國之家”,只是他創品牌路上的一個引人注目的插曲,背後的是長期的努力和堅持。酒莊寬闊而大氣,有釀酒車間和自己的葡萄園,據老板John(張忠楠)介紹,他們的品酒室是加拿大最大的。該酒莊目前是加拿大出口中國冰酒最多的,也是出口中國各種酒量總數最大的,冰酒產量在卑詩省200多家酒廠中佔55%,一年出口50個集裝箱的酒。
       移民後轉行做酒廠,John走過的道路並非一帆風順。回顧自己創品牌的道路,他對《加拿大都市報》記者說:“重要的是堅持,看長久而不是看短期利益。”


       申請辦廠用了一年半
       John的辦公室在酒莊的樓上,剛上樓梯,就有三條大狗衝下來迎接。他和太太一起創業,帶三條狗一起上班。
       John在台灣學的是電子,27歲時與4個同學一起創業,做電子產品零件外銷。在40歲左右的時候,他把公司賣掉,到加拿大旅遊,看到Canadian Tire這類的大型商場,很驚訝,想把DIY的概念帶到台灣去。但在開了水電材料DIY商場後才發現,DIY在台灣並不適合,於是轉向為工廠大樓建築用的水電材料。生意逐漸做大,成為當時台灣第三大的水電材料批發公司。
       到加拿大旅遊時,他很喜歡加拿大的人文環境,就申請了移民。後來不想結束事業,想放棄移民時,移民批下來了。1998年報到,John成為“空中飛人”,太太和女兒留在溫哥華。有一段時間,他一直在為放棄事業還是放棄移民糾結。後來,還是因為喜歡加拿大的生活,將公司賣掉,徹底移民了。
       剛來時,他家住在Delta,鄰居是早來的移民,帶他去摘藍莓。他沒見過這麼多新鮮藍莓,就一下子買回100多磅,自己發酵釀酒。做出來味道不錯,太太說:“我們開酒廠好了。”
       有了這個想法,他們就去參觀酒廠。遇到了一個年輕的西人釀酒師,是釀酒學校畢業的,二十六七歲,願意為他工作。
       他不想買一個酒莊,而想自己申請,沒想到手續那麼麻煩。當時他是烈治文第一家申請成立酒莊的,連律師都不知道怎麼申請。要在市政府開公聽會,與警察局開會,還有其他曠日持久的程序,一共用了1年半才批下來。
       亞洲人辦事有衝勁,他以為很快就可以開張,就租了房子,買了儀器設備,讓釀酒師到他家上班,還再請了兩位員工。不能開張,他們就做樣品酒。在家裡的工具房做了300多種樣品酒,從早晨9點到下午5點,一直品嚐樣品酒。不能光靠嘴品嚐,還要檢驗留下數據。


       舊品牌被搶注 重建新品牌
       “那時候沒想過,要是開不成怎麼辦?”他說。開張前2個月,釀酒師離職了,他只能自己上了,經過潛心鑽研,現在他已經成為得了很多國際大獎的釀酒師。開業後遇到很多曲折,曾有9000公升的酒,做得不夠好,就直接當廢水排掉了。
       2001年公司開張,是在烈治文Minoru路的舊址,用的是Blossom的名字。開業後連連續虧了兩年,每個月都虧1到2萬元。還要繼續做嗎?當時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但他還是堅持下來了。他說:“賣酒是賣品牌,品牌是慢慢建立起來的。”
       第三年酒莊才開始賺錢。來門市買酒的人慢慢多了,他也將產品外銷到日本、台灣、香港,明確了要走外銷為導向的方向。為什麼三年才賺錢?他說,酒的品質慢慢得到了市場的肯定。一定要誠實地做產品,如果勾兌,顧客一嘗就知道了。
       他原來用的品牌Blossom在中國沒註冊,在銷售中國市場很順利的時候,品牌被瀋陽一家企業搶注了。無形資產就這樣失去了。2009年,他重新創立新的品牌鷺島酒莊(Lulu Island)。
       為什麼取這個名字?他說,烈治文古時候的名字就叫鷺島,一提這個名字,西人就想到烈治文。而且這個名字在亞洲人看來比較洋氣。


       20萬稅變100元申請費
       鷺島酒莊的新址,是2006年買地,2008年開建,2009年7月開張的。他買的是農業用地,認為酒莊是農業,不是商業,不是工業。但政府忽然要他交20幾萬的都市發展金,認為他生產酒是工業,賣酒是商業。他讓建築師與政府溝通,應收金額改為18萬多,但必須1個月內交。
       John說:“這違反我個人的邏輯。”他找律師,想起訴市政府,律師不接這個案子。他於是自己寫信給市長,講自己的道理,認為自己做的是農業,在Okanagan、Delta的農地開酒莊都不用交這項費用,烈治文市政府的做法是不對的。
       在農業區開酒莊,在烈治文是第一家。市政府開了公聽會,專門討論這個問題。結果是,將20幾萬的都市發展金取消,只需要交100元的申請費就可以了。這個案例後,在烈治文的農地開酒莊就不用收這項費用了。


       “中國之家”一波三折
       讓酒莊萬眾矚目的“中國之家”,申請過程也是一波三折。有一天,參加2010年冬奧會的中國運動員“中國之家”籌備人員來酒莊找John,談了想用他場地的意向。John表態,願意免費提供場地。那時籌備人員已經在溫哥華看了六七個場地,覺得鷺島酒莊比較符合要求。臨走時,就口頭確定用這個場地。
       “這個機會是老天給的,我不認識他們。”John說。
       當時離“中國之家”開放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要辦的手續很多,遇到的阻力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有一些西人反對,認為在鷺島酒莊辦“中國之家”阻礙交通,影響生態。其實運動員出入坐的是大巴,交通流量並不大,為此還開了公聽會。等批下來,還在酒莊前面預留了示威區,供可能有的示威人士使用。
       在奧運前後一個多月的時間,酒莊每天下午4點以後就不能接待客人了,專供中國運動員使用。那段時間,營業額下降了,但後來上升的營業額,把損失補回來了。


       經營者沒有行業之分
       John在台灣和加拿大做過三種生意,行業各不相同。為什麼都可以成功?他對《加拿大都市報》記者說:“一個經營者沒有行業之分,不管做酒廠、賓館都可以做好。經營者需要很強的邏輯基礎,解決問題的能力。要分清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走對的路。做合理的事才能長久,不合理的事,即使一時成功也是短暫的。開公司,需要把自己修煉成一個經營者。”
       “台灣有句俗話:戲棚下佔久了,就瞭解整個故事了。”他解釋說,從業時間久了,就瞭解行業了。他認為,華人的優點是勤奮、聰明、業務能力強,懂得控制成本。如果具有以上四點素質,再加上膽識,加拿大就是你的天空。在亞洲,有可能短期內撈到一大筆錢,但在加拿大,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

       把裝修生意當事業做
       Jeff做裝修,不是想小打小鬧地做,而是想做成股份公司。他說,以後退休,兒子不可能接班。很多公司都是老闆退休,公司關門。他希望把公司做大,有規模,有連鎖公司,自己做大股東。退休後,員工可以接過來管理,他做顧問。
       有了大目標,就需要投入時間和金錢,往往需要犧牲短期利益。他特別感謝太太:“我有錢沒錢她都支持我。”他坦言,現在也不算有錢,相信以後會有。


       名氣有了錢才會來
       因為有了這樣的思路,他就努力打品牌,公司有6輛工程車,車身上都是大大的JPC標志,自己旗下的工人工作時穿工作服,有明顯的公司標志。辦公室人員也有工作服,與工人的顏色不一樣。他公司的辦公室在烈治文,1400呎,另外還有倉庫。
       他們接的生意不僅有家庭裝修,還有大量的商業物業裝修,如銀行、加油站等,也參與Stables, Winners, Future Shop等大型連鎖商店的部分裝修工程。他們還與一些主流物業管理公司長期合作,做物業維護。
       怎麼打進主流生意圈的?他說,一是存心交朋友,二是質量要可以拿得出手。他們通常在大的裝修工程中做部分工作,如地磚、結構、灰板、油漆,為了長久合作,一定要有誠信。
       他對《加拿大都市報》記者說,做生意是賺名,名氣有了,錢才會來。為了打品牌,需要犧牲短期利益,得到市場認可。
       裝修行業的很多公司都是小公司,草臺班子,掙快錢,講求實惠。Jeff把生意當事業做,目光放得長遠,想打造品牌。
       他在細節上也刻意做好品牌形象,如他們公司的口號是Yes we do。他將公司電話設為1-888-7yeswedo。做網站時,他也是一個個試,使網站名也與公司口號一致,選了yeswedoservices.com。朋友見了他公司的號碼,就說:“號碼殺傷力很強。”一打電話,聽到的是標準英語的電話錄音,來電的客戶會感覺公司正規,細節上也不含糊。


       從裝修包工頭做起
       Jeff出國18年,在美國呆了7年,在加拿大快12年了。他是上海人,在國內時做過工程師,也在外企做過銷售。後來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賣電腦和復印機。
       在國內出國潮的時候,他以被跨國公司派出去的方式去了美國。在美國開公司,市場不好,就在美國晃蕩,邊打工邊旅行,瞭解社會。
       Jeff提着箱子到佛羅裡達、南卡找工作,也坐灰狗到農村去尋找機會。遊蕩了7年,看盡各種各樣人的掙紮。
       1996年,他第一次來加拿大,是因為在美國的簽證到期,需要到國外延期。溫哥華機場那時剛造好,八佰伴的地段還很荒涼。路窄路況不好,交通沒有美國那麼發達。即使這樣,他也喜歡加拿大,覺得這個國家和平,不暴力。
       來到加拿大後,他曾在大型華人超市做儲備幹部,也曾在油漆店打工。在油漆店打工時,他認識很多合同商。他們教Jeff怎麼去做裝修包工頭。
       Jeff從來沒做過裝修工,就當包工頭接了第一個活兒。那是一家眼鏡店,請裝修工幹活,他買東西,也跟着學幹活,幹下來,他一小時掙的錢不夠當時8塊最低工資。“人家給我的錢,20元一小時,付他十幾元,我就沒有了。我不懂裝修,請的工人懂。”
       他邊學邊幹,工人教他所有的東西,小工、大工,什麼都做過。他覺得自己少走了10年路。他比工人辛苦,記得一次在Chiliwack,凌晨4點做完工回溫哥華,他還得開車。勞累加上天黑,差點撞車了。
       新移民要養家糊口,搞裝修上手快,門檻低。就這樣他從包工頭做起,進入了裝修行業,後來開了公司,越來越正規化。
       做裝修也不是一帆風順,很多東西不是想像中的,估價錯了就會虧錢。剛入行,Jeff與親戚三個人幫人鋪地板磚,沒想到,大的空間少,廁所多,到處需要修邊。如果鋪地板,要大面積的才好。廚房、廁所這種小面積的地方費工多。報價錯誤,是因為經驗不足,只好認虧。
       客戶介紹客戶,生意慢慢地做大,Jeff的公司與物業管理公司合作,做商業物業裝修,同時也做私人物業,將公司定位在中高檔。


       不與其他公司競價
       裝修行業的人,有時候會遇到潛在客戶讓幾個同行現場同時報價的情況,Jeff直接說,不參與。他覺得這樣做不尊重人,他的公司不需要這樣爭客。
       談到價格,他說,公司價格和個人報價是不同的。公司有保險、保證,運作成本不一樣,價格明顯高。但他的報價比較實在,如果不改項目,中間不加價,做完了以後價格是合理的。比如,一個廁所裝修,先找他公司報5300元,後來另一位做裝修的報4800元,客戶覺得人家的價格不錯,就選了別人。但事後告訴他,費用最後到5800了,因為廁所打掉後,說灰版要換。Jeff說:“廁所打掉,肯定要換灰版,我是把這個成本算在內報價的。”
       一個項目Jeff公司的價格高,客戶還是讓他做,因為他的工人有證書。那個工程是隔開辦公室,墻壁里加隔音棉,他不加錢,認為這是需要做的。
       為了公司信譽,他還會甘願付出一些成本。兩年前做一個內裝修,有一個項目當時不能做,他兩年後補做就不要錢。他說:“做公司要有長久打算,有些事虧了也做。”如果工人做壞了,他認。在合理的情況下,他會讓工人敲掉重新做。
       什麼叫合理?他說,看什麼價格,什麼樣的質量要求。
       對於行業內比較難保障的工期,Jeff說,如果客戶配合付款,他的公司會按時交活兒。現在雖然他不用動手了,但有時會通宵陪工人幹活兒。
       Jeff還不斷尋找新材料,比如隔板系統(Panel System),用來間隔房間,快、環保、可以重復利用、隔音。客戶如果需要,還可以租用他們的隔板。另外,Jeff的公司還與一家日本公司合作,用透明玻璃塗料,防紫外線,隔熱。不光家庭,可以整個建築使用。
       他說,做裝修是一個學習的過程,慢慢地才心裡有數了。終端管理難度很大,他在努力制度化、規範化,希望以後更集中更專業,將業務收到幾個口上來。


       讓工人得到穩定工作
       有些裝修公司,工人是臨時叫的,不穩定。Jeff的做法不同,冬天都養18個人,夏天員工達到30個。他的公司請很多西人,冬天最高峰時西人曾占到70%,夏天中國人占60%。
       他說:“我對族裔,不歧視不喜好,技術厲害的,工資才高。”中國人穩定性低,做一段時間就不做了,想當老闆。有些西人員工,發脾氣時難控制。
       Jeff研究怎樣才能讓工人做得長久?他覺得提供安定穩定的工作很重要。讓工人有活兒,不欠工錢,工人就比較穩定。不同方面請不同人管理。現在有些工作是外發的,找信得過的人做。他們自己是行家,可以在質量上把關。
       尊重工人也很重要。Jeff的概念是,安全第一,質量第二。安全高過質量。他的公司為工人提供口罩防護衣,再貴也買,不會在這裡省錢,工人會知道你把他當人。他還打算從明年開始,為員工買牙醫保險。
       新員工來到公司,先填表,辦公室人員告訴他發工資的時間、公司規定、新員工培訓的時間,讓他簽字。新員工看到他們公司辦公環境好,程序正規,往往就老實了,知道需要遵守紀律。
       買工傷保險(WCB)是需要的,雇主員工各出一部分。員工不同年資不同待遇、假期。為了使公司更有凝聚力,他打算以後為員工做徽章,一年一個,開會時戴上。希望讓他們感到長久為公司工作是一種榮譽。對一定年資的員工,他計劃用純金的徽章。
       公司管理中,懲罰也是必要的,做的時間最長的員工5年了,曾經被炒,是因為不守紀律。後來給他機會重新上班,資歷就變成成新員工的了;如果工人在工地上鬧矛盾,就炒一個,炒那個引發矛盾的;有一個員工,因為犯錯誤,被炒掉三個月,他不找工作,專門等着回公司。Jeff說,希望自己的員工“指東不要打西”,努力工作。Jeff認為,養着工人,讓他們有足夠的工開,比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要花費大。做商業物業利潤更高,做私人裝修是為了保障工人有足夠的開工。他希望不會虧待員工。
       Jeff想通過做品牌提高華人裝修公司形象,雖然知道這個理想實現起來難度比較大。

       冀創出行業認可模式
       江偉民的父親曾在香港做生意,他不僅是白手起家,而是從欠債的負數起家,生意慢慢做大,曾將公司做成有幾百名員工的企業,但後來因為管理漏洞而關閉。江偉民自己做生意,在山窮水盡時,他想到父親能夠從無到有,慢慢做大,就咬着牙堅持下來。生意慢慢做大了,他也不敢停下來,他認為下一步需要做出品牌,創出行業認可的模式。


       做爸爸沒做到的那一步
       他對《加拿大都市報》記者說,做生意的境界,就像古人說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父親至做到“治國”,沒有做到“平天下”就停止了,所以生意最終失敗了。他希望把最後一步做完,希望創出行業認可的模式,做爸爸沒做到的那一步。
       記者走進他公司的辦公室,看到公司管理很正規,有12名員工,有會議室和儲藏室。江偉民說,最近還在擴大業務,在溫哥華的市佔率大幅攀升。
       江偉民的公司叫PosKing,名字中之所以有一個King字,他希望做行業老大,而不是平庸做事,不求上進。他的公司最初做餐館的點餐系統,現在新增加了零售店、倉庫的電腦管理系統。他們用的系統,是以雲計算為基礎的。
       他解釋說,一位老闆開了22家連鎖店,分佈在加拿大、美國、中國大陸和香港。他的系統可以把總店和各分店連接起來,老闆即使回中國或到其他國家旅行,也可以上網看到公司運作情況,還可以處理數據,不必像傳統管理系統那樣需要安裝特定的系統軟件。
       除了使用商業合作伙伴的產品和技術,他的公司還專門請了幾位開發人員,開發自己的新產品。他捨得在開發上投入人力物力。


       在煉丹爐裡呆了49天
       江偉民的合伙人同時是生活伴侶的Jessica說:“他就像孫悟空一樣,在煉丹爐裡呆了七七四十九天。”
       他從香港來加拿大快30年了,來的時候是在多倫多,讀高中,後來到BCIT學電腦。2000年,他註冊了自己的公司。年紀輕,沒有啟動資金,曾走了很大的彎路。江偉民說:“曾經困難到快睡馬路了,吃了一個星期的方便麵,還到廟裡吃過一個星期的免費飯。”
       那段時間,身邊的人都覺得他走錯路了,沒救了,朋友都離開了。
       在山窮水盡的時候,他認識了生意上的合作者,拿到餐館點餐系統的代理權,公司出現轉機。他從1個人做起,後來請了1個員工。那時公司業務量小,發展緩慢。2007年Jessica的加入,使公司增加了生力軍。兩個人同心協力,生意越做越好。
       慢慢地,他們公司增長到五六個人。開始時,與另一家公司分租辦公室。發展一段時間,他們有了個自己獨立的辦公室,發展到12位員工。
       經歷過很多困難曲折,江偉民覺得值,得到了寶貴的經驗。以後再遇到困難,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現在什麼都不怕了。”他說。


       雙劍合璧優勢互補
       江偉民和Jessica性格互補,各有所長,他們合作默契,使公司不斷做大。江偉民的優勢是目光長遠,他總是看遠一步。“如果只看一兩步,狀況一出就垮了。”他說。江偉民把握大方向,管軟件技術、用人;Jessica注重細節和日常管理,管銷售、財務。Jessica說:“他在前面衝,我在後面守。”
       兩個人志趣相投,都喜歡運動,喜歡音樂,愛跟一班朋友在一起。他們喜歡旅遊和攝影,週末經常在附近遊玩,每年安排一次出國旅行。今年回國帶着雙方的父母去雲南玩,大家都很開心。Jessica說,公司雖然很忙,放下了,地球還是照轉的。
       音樂是他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要素。買的車是Nission,並不貴,但他們卻裝了六個喇叭的音響。江偉民下載了很多好聽的歌,他們邊開車邊欣賞音樂。
       Jessica說,音樂是他們感情的橋樑。剛談戀愛時,第一次去江偉民家,他家其他傢俱很簡單,但是有很好的音箱,是環繞立體聲的。“他放的音樂,剛好是可以觸摸到我的心靈的,我覺得他的內心世界非常豐富。”現在,他們每星期都追看《中國好聲音》,一起從音樂中感悟人生。他們都喜歡在家看電影,在劇情中感受另一種人生。
       Jessica說,不論在工作中還是生活上,互相尊重很重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缺點,要懂得欣賞對方,遇到問題不抱怨,溝通起來對事不對人。

 


      



John在中國之家的紀念畫前面。

Jeff在自己的辦公室。

江偉民與Jessica在公司門口的接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