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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hrner 夫婦 加拿大是終老的好地方
( 2012-08-10 )



Markus快樂地與兩女兒在一起。 受訪者提供

圖書設計師Markus Fahrner出生在德國法蘭克福,在英國讀過書,曾在非洲旅行。走過了很多地方之後,4年前舉家移民加拿大。幾個星期後,他就愛上了這個國家,對太太Fitnat Aboagye說:“這是我終老一生的地方。”
圖文:記者董清霞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加拿大都市報》記者在本拿比的一間咖啡廳採訪了Markus Fahrner和太太Fitnat Aboagye。他們兩人都很健談,談笑風生中流露出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像很多新移民一樣,他們2008年剛到加拿大時,也曾經歷過一段迷茫的日子。灰暗的天空,陰雨綿綿,找一份養家的工作並不容易。但他們努力抓住工作機會,適應新環境,現在已經在卑詩滿地寶市(Port Moody)安家,夫妻都在家工作,成為快樂的自由職業者。

      書本藝術就像有形的詩歌
      Markus Fahrner的主業是設計圖書,包括封面和內頁。他在家開了自己的工作室,成立了設計公司笑眼設計(Laughing eye Design),還開設了自己公司的網站。他將自己設計的幾本書給記者看,設計風格充滿唯美的情調,版面極吸引人。
      他最近的設計作品是一本名為《廢鉛字箱》的書。廢鉛字箱是裝用壞廢棄鉛字的箱子,以此為題材,是對傳統印刷的頌歌,也表現了Markus Fahrner對鉛字的熱愛。他設計的另一本書名叫《戰士之路》(The Way of Warrior),以對話的形式說明瞭戰爭的優缺點。他還為阿爾昆社區(Alcuin Society)舉辦的加拿大最佳圖書設計比賽設計了得獎作品宣傳冊。他說:“圖書設計不同於文字說明,它是有形的詩歌。”
      Markus對藝術的熱愛與家庭有關。祖父是繪畫愛好者,父親雖然是對色彩毫無感覺的哲學家,母親卻是一位畫家。從小他就跟隨母親參加藝術家聚會,自己在桌子底下安靜地看一本詩歌書。對書本的熱愛和對非傳統表現形式的理解,不知不覺使他有了書本設計師的潛質。
      13歲時,他在法蘭克福的圖書集市賣出了自己的第一幅作品,那是一幅銅蝕畫,買他畫的那個人最近還電郵給他,說他搬了多次家,每次都帶上這幅畫,一直把它掛在家裡。
      後來Markus上了法蘭克福大學,學的是英美文學。後來他轉學到英國的牛津布魯克斯大學,在那裡學習英國文學,還修了一門出版課程。在校期間,他出版了自己設計的第一本書《尼日爾河》(The Niger)。他印了50本,一本作為作業交給老師,其他的都賣掉了。
      在英國期間,他遇到了未來的太太Fitnat Aboagye,一位出生在大不列顛的加納貴族女兒,她當時在BBC電台工作。
      有意思的是,他們結了兩次婚。一次在英國,另一次在加納。按加納當地的習俗,Markus送出一隻羊和三瓶德國產的杜松子酒作為聘禮。
      Markus騎着摩托車,在西非旅行了5個星期,飽覽了西非的美麗景觀,也遇到了一些危險。他和一位也是來自德國的伙伴一起騎摩托旅行時,遇到一些士兵。士兵們攔住他們,說喜歡他的襯衫,還摸他的背包。他送給他們一條牛仔褲,然後堅決地說:“其他的不給了。”好在士兵們放他們走了。在西非,Markus還染上了瘧疾,花了很長時間才痊癒。

      愛上自由民主的加拿大
      婚後,為瞭解丈夫出生地的文化根源,學習人類學專業的Fitnat要求回到丈夫的家鄉法蘭克福,本來計劃呆一年,結果因為與Markus母親合作一個為期5年的項目,而在法蘭克福呆了更長時間。
      雖然他們也享受在德國的生活,但因為喜歡在經歷中學習,希望移民,搬到一個說英語的國家居住。
      夫婦倆是7年前決定移民的。考慮過新西蘭,但新西蘭太遠,要飛30小時。Fitnat去過多倫多,印象很好,就建議移民加拿大。
      在來之前,他們做了很多研究。看加拿大新聞、網上搜索、問來過加拿大的人。他們希望知道,當地人日常做什麼,想什麼,他們星期天在做什麼,在哪裡吃哪裡玩。因為Markus是藝術家,他們還研究了藝術家社區的情況。研究之後,他們直接移民溫哥華,而沒有去Fitnat曾經去過的多倫多。
      在移民前,Markus曾來過溫哥華兩天,那是雨季,他忙着見人,展示作品,去艾米莉美院與藝術家會面。他匆匆去了史丹利公園,但陰沉沉的天有些煞風景。他回到法蘭克福後,兩個女兒問他:“看到什麼,吃了什麼,遇到什麼?”他無法回答。印象中只有黑沉沉的天和下不停的雨。
      但這並沒有妨礙他們移民溫哥華。來的時候還是雨季,但幾個星期後,Markus就知道,他的余生將在這裡度過了,他們呼吸到了自由民主的空氣。他說,在加拿大沒有像德國那樣的等級觀念,人們跟你來往看重的是你本來的樣子。“你可以做自己。”他說。
      他們非常喜歡加拿大的教育系統,孩子從小就被尊重。Fitnat對《加拿大都市報》記者說,學習不僅在學校,而是在全部生活中。孩子們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學習,瞭解他們喜歡的恐龍、鳥、樹。在學校裡,還可以接受基礎的民主觀念,對自己負責任,有獨立性。孩子有自己意見,他們是社區平等的成員,會得到尊重。現在他們的兩個女兒一個15歲,一個8歲。一個上小學,一個上中學。記者採訪時,兩個女兒在附近逛街,採訪快結束時,他們來了,很快樂活潑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們過得很幸福。

      溫哥華適合生活 工作不易
      像其他移民一樣,來到加拿大後,Fahrner需要找到工作,解決生存問題,雖然他們懂英語、德語,最初找工作也並不容易。不久,Markus拿到了一份為卑詩林業局工作的小型合同。同一天,他還接到一個大品牌的工作,請他設計廣告和標貼。“這份工作在財務上救了我們。”Markus說。
      Fitnat曾在英國做過BBC的製片人助理,做多元文化項目。來溫哥華後,因為沒有相應的人脈,而且需要更多的時間照顧家庭,她沒有去找傳媒的工作。在做義工時認識的人建議她到UBC找工作。後來她和Markus都在UBC建築系找到了一年的合同工作。      Markus做設計,Fitnat做一個輔導項目。
      現在,他們兩人都在家做自由職業者。Markus說,時間自由安排,可以在星巴克喝咖啡呆一天,但他是努力的人,很勤奮地工作。他們有時間跟孩子談話,生活自在有趣。

      普通人能過最好的生活
      當記者問他們為什麼從溫哥華搬到滿地寶時,他們說:“這是個悲哀的故事。”剛來時,他們在溫哥華Dunbar區租房住,但屋主把房子賣了,他們不得不搬家。他們的問題是書太多,不適合住到耶魯鎮的公寓。
      他們說,當時希望找到一個可以永久安頓下來的地方。他們考慮了烈治文、白石的房子,但因為需要過隧道或橋,交通不夠方便,就否決了。
      最後他們選擇在滿地寶安頓下來。自然環境很美,生活節奏慢一些。小鎮生活很適合孩子們,學校也非常好。
      對於適應環境,Markus的經驗是,不要停留在自己的社區小圈子中,那樣會影響學習新東西。他在這裡沒有交來自德國的朋友,而是認識了一些其他國家來的朋友。他告訴《加拿大都市報》記者,英語流利的西人,也像中國新移民一樣需要找新的辦法生存。比如,一位來自英國的銀行家,移民後做了商人。
      Markus說,從工作機會來講,多倫多更好。溫哥華工作不容易找,這是現實。但在這裡,普通人也可以過最好的生活。

      加拿大移民結構變化大
      15世紀末,英、法探險家來到北美大陸,發現了加拿大這塊富庶的土地。在隨後的兩百多年裡,英、法兩國的移民開始定居在加拿大這個新大陸。


      歐美移民人口比例高
      在1867年加拿大立國之後,大批的歐洲移民來到這個全新的國度,其中最多的是英國人,其次是法國人,也有德國人、瑞典人、挪威人和芬蘭人,還有烏克蘭人、波蘭人、捷克人、欺洛伐克人和塞爾維亞—克羅地亞人等。至今,從歐洲各國移入的白人及其後裔仍占加拿大人口的主流,英語和法語一直是加拿大的官方語言。


      亞洲移民近年猛增
      加拿大是一個移民的國家,在人力、文化等資源上都依賴移民的貢獻。最初的定居者來自歐洲,其後曾出現多次移民潮,其主體都是歐洲人。直至20世紀80年代,加國社會出現根本的轉變。大批亞洲移民來到加拿大,香港、臺灣移民湧入加拿大。
      從1994年開始,由於加拿大全面開放接納中國大陸移民,加之香港移民的大幅回落,中國大陸新移民在加拿大總移民人數下滑之際異軍突起,逐步成為最重要的移民來源地。


      20年後亞裔將佔一半
      在上世紀60年代,加拿大接納的歐洲新移民占新來移民的90%,而亞洲人只占3%。到了90年代中期,移民中來自歐洲的縮減至19%,而亞洲新移民躍升至57%。
      加拿大統計局2010年公佈的調查顯示,預計到2031年,在國外出生的加拿大人將佔加拿大總人口的25%至28%。這個比例將超過20世紀的最高紀錄。屆時,在國外出生的加拿大人將有980萬至1250萬,其中一多半出生在亞洲。
      今年2月公佈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加拿大人對歐洲移民的接受程度最高,達89%;其次是亞洲,達80%;拉丁美洲移民達79%;南亞移民的接受程度最低,為62%。



Markus夫婦都是自由職業者。

Markus為阿爾昆社區(Alcuin Society)舉辦的加拿大最佳圖書設計比賽所設計得獎作品宣傳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