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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編鐘一起走世界 在溫哥華唱《詩經》
( 2012-06-08 )



與曾侯乙編鐘一起走向世界的湖北人江革玲。

九 頭 鳥 翱 翔 溫 哥 華
來自大陸的新移民都熟知一句諺語: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這句諺語是褒是貶,眾說紛紜,見仁見智。但另一個為天下人注目的嶽麓書院名聯《惟楚有才,於斯為盛》則道盡了海內外湖北人由衷的自豪之情。那麼,移民來到加拿大的湖北人,又是如何在本地顯豪情、展翅飛的呢?《加拿大都市報》記者採訪了三個普通的湖北籍新移民,他們普通的就業、工作、生活故事,譜寫的是不普通的移民人生。
圖文:記者靖蓮英(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江革玲(Geling Jiang)是個典型的武漢人,說話利索像放機關槍,行事果斷不拖泥帶水,待人真誠無一點虛情假意,完全沒有藝術家的矜持和作派。不過,一上舞臺,無論是彈琵琶,還是撥三弦,江革玲就變成了藝術與美的精靈,優美抒情的旋律從她的手中流出,讓你不知不覺中沉浸其中,為她的表演和音樂而陶醉。
從小,江革玲就是搞藝術的好苗子。她長相甜美、喜愛文藝,是父母的獨女和掌上明珠。但她走上藝術之路,則是受了表姐的影響,表姐在湖北漢劇團彈琵琶。


為學琵琶 小學到農村插班
      上世紀七十年代,搞文藝是令人很羨慕的職業,她被父母送到武漢郊區去拜師學藝,才6、7歲的年齡,就在郊區的農村小學當插班生,住在親戚家裡邊讀書邊學琵琶。當時,白天上學,放學之後和同學們一起去撿牛糞交給生產隊,晚上跟着老師學琵琶,週末才由媽媽接回城裡來。
      為了學藝,江革玲不怕吃苦,也學會了適應農村的生活,小小年紀就有了好強的個性。兩年學琵琶的底子和靚麗的外表,讓她後來輕鬆考進了湖北省戲曲學校,正式開始了藝術生涯。
      在湖北省戲曲學校四年的學習,讓江革玲終生受益。在戲校,她還有一個現在很有名的同學,就是中國名導演馮小剛的妻子、人藝演員徐帆。她和徐帆從小學起就是同學,追求藝術的道路差不多同時開始,在戲校時同吃同住同練功,是很好的姐妹。


      與徐帆從小是同學
      “真正的藝術家,都是有豐富的生活經歷做底子,有多年的勤學苦練做基礎,有執着認真的追求目標的。”江革玲想起老同學徐帆時感慨地說。
      她記得在戲校時,有一次她和徐帆晚飯後坐在校園裡乘涼、聊天,徐帆對江革玲說:“你信不信,我5分鐘後,就可以流眼淚、哭出來。”江革玲不信,結果兩個人坐着,都不說話,5分鐘後,徐帆果然流着眼淚哭了。
      江革玲對此十分佩服:“你真行啊,說流淚就可以流淚啦。”徐帆回答說:“其實不是我有多行,而是我真的想我爸爸媽媽啊,他們兩個下鄉去巡迴演出了,我都有大半年沒有見到他們了。”那個時候她們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想念父母是自然的真情流露。
      在湖北戲曲學校的頭三年,江革玲和徐帆都是京劇科的學生,京劇的唱念做打都學了,同時還學了京胡、京二胡、月琴、三弦等傳統中國樂器,那個時候練就的各種童子功,現在還在受益。戲校第四年時,京劇科因故解散,江革玲分去了楚劇科,又學習了一年的湖北地方戲——楚劇。


      分配到博物館 迎來輝煌
      畢業後,陰差陽錯地,江革玲被分配到了地處東湖邊的湖北省博物館。雖然不是很滿,但能夠分到省博物館,留在武漢,不用去外地,她和父母後來也不再有怨言。倒是到博物館工作,她反而有了機會大顯才幹,使她的事業和人生都迎來了始料不及的輝煌。
      1978年,在湖北省發生了一件引起全世界關注的大事情,就是湖北隨縣(今隨州市)成功發掘出聞名世界的曾侯乙編鐘。這套編鐘為戰國早期文物,出土後的編鐘是由六十五件青銅編鐘組成的龐大樂器,其音域跨五個半八度,十二個半音齊備。其高超的鑄造技術和良好的音樂性能,改寫了世界音樂史,被中外專家、學者稱之為“稀世珍寶”。
      這套“稀世珍寶”自出土後就珍藏在湖北省博物館。江革玲分配到博物館時,館方正在籌劃為編鐘編曲演奏並錄音錄像,原本專業不對口的江革玲馬上排上了用場,成了參加演奏的主要演員。
      江革玲的音樂底子和舞臺形象,使她成為首演首錄的主要成員。經過緊張的排練,她參與表演、由中國唱片社錄製的《湖北隨縣曾侯乙編鐘演奏》錄音和錄像,成為湖北博物館和音樂界的珍藏。1984年,她和同事們一起,帶着編鐘的仿製品來到北京人民大會堂,參加了國慶三十五週年大慶的表演,江革玲還和其他的國慶代表及表演嘉賓一起登上了天安門城樓,與當時著名運動員如童非、梁艷、郎平等都在一個觀禮台。


      帶着編鐘滿世界演出
      與曾侯乙編鐘一起,江革玲走訪了很多地方,日本、新加坡、美國、台灣、香港都去演出過,還接待了世界各地的名人到湖北博物館看她們的現場表演,比如意大利歌唱家帕瓦羅蒂、日本前首相中曾根等。
      在湖北省博物館工作的將近二十年裡,她不停地學習,不斷地努力,取得了不少成績,也獲得了很多榮譽,許多與名人合影的照片見證了她那個時候的輝煌。
      江革玲是個藝術家,而且是個懂得生活的藝術家,就是說,她把舞臺和生活分得很清楚,她就是那種讓事業紅紅火火、生活平平淡淡的人。在她和曾侯乙編鐘一起走向世界時,她正青春年少,仰慕和追求她的異性也來自四面八方,甚至還有來自港臺和日本的追求者,可是她卻選擇了原籍荊門的小伙子姚曉明作為終生伴侶,在舞臺下過起了平凡而幸福的小日子。


      追求更大舞台 移民溫哥華
      也許是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也許是為了新的更大的舞臺,也許是為了兒子的教育……,其實現在江革玲自己也說不清楚,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就拎着兩個箱子移民來到了加拿大。
      2004年,江革玲全家拿到了移民紙,為了支持她移民,姚曉明從待遇豐厚的國營單位辭職,下海辦起了物流公司,從前途無量的國家幹部變成了為老婆孩子賺錢的小老闆。江革玲則作為“探險者”,一個人先來到溫哥華。她去過餐館當女侍應,也在製衣廠縫過衣服,因為她需要先生存下來,再才能夠開始她的藝術追求。


      餐館做侍應 製衣廠縫衣服
      不過女侍應和製衣工人的薪水都無法支持藝術家的生活,姚曉明隔海傳來了指示:“你就去想方法上當地的舞臺,去追求你的藝術,賺錢的任務就交給我。”在丈夫的大力支持下,江革玲開始一心一意地追求她的藝術和舞臺。
      從小就敢去農村當插班生的江革玲,字典裡沒有害怕和不敢。於是她看中英文報紙,給相應的中、加藝術團體打電話,毛遂自薦。幸運的是,許多藝術團體都對她的到來表示歡迎,有的團體更是熱情地接納,無償地給予她表演的舞臺。
      她與庇詩省中樂協會會長黎焯明說明她的情況後,黎焯明馬上同意讓她加入他們中樂協會屬下的庇詩中樂團。她還加盟了本地知名樂團Vancouver Intercultural Orhestra(VICO),成為簽約演員。
      同時她還不忘與本地的藝術家聯繫,邀請對中國民間音樂感興趣的人士,到中國去實地考察和采風。大約在2008年,江革玲邀請本地的作曲家Mark Amanini(也是VICO的藝術指導)到她的家鄉湖北武漢去參觀和研究曾侯乙編鐘。在武漢時,Mark在湖北博物館和武漢音樂學院做了兩場有關“東西方音樂交融與比較”的講座。回加之後,Mark為武漢之行作了一首曲子,並在溫哥華中央圖書館舉辦為期二十天的講座和表演,介紹中國的曾侯乙編鐘和中國民樂。
邀本地作曲家到武漢采風
      姚曉明曾經有一句話評價自己的妻子:“給你一張票,你連月球也敢去。”確實,江革玲總認為:“世界上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你肯努力。冇得麼事是搞不了的(湖北方言: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成的)。”
      當她加入VICO後,作曲家John Oliver特意在一個表演曲目中加了三弦的合奏部分,但曲子卻不是標準的三弦曲調,需要江革玲調整三弦的調子,調出13個特別的音階,並記住這十三個音階的位置。
      這在常人想來要咋舌的事情,江革玲卻坦然接受,並下死功夫記住,在家裡一遍遍地練習,保證了最後上舞臺演出時整個樂壇的正常發揮。
      演出完成後,John Oliver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謝謝她的演出,並調侃說:“從此在加拿大沒有別人敢表演三弦了,你的三弦彈出了Banjo的味道呢。”江革玲除了完美表演的喜悅,更有挑戰成功後的欣慰。她說:“作曲家為我的三弦專門作曲,我不能辜負他;既然我可以通過下苦功記住每個音調,通過反復練習去完美演繹作品,我有什麼理由不去記不去練呢?我的想法其實也簡單,就是讓合作者們彼此都沒有遺憾。”
      對合作的認真和對合作者的尊重,讓江革玲有了更多的合作者。她以三弦演奏家的身份加入了本地的紅庭樂隊(Red Chamber),與其他兩個華裔、兩個西裔音樂家,配合默契,在本地舉辦了多場音樂會。


      加入本地樂隊
      江革玲不僅把湖北的編鐘介紹給了溫哥華的民眾,還通過自己與西人音樂團體的合作關係,把中國音樂家的作品也引進到溫哥華來。在她與本地著名女子合唱團意萊克特女聲合唱團(Elektra Women's Choir)的合作中,她向合唱團介紹了中國音樂學院作曲系教授王寧編曲的合唱作品《詩經女聲合唱》,該女聲合唱團於2011年10月2日在溫哥華聖•瑪麗大教堂為中國鄉村女大學生籌款慶典音樂會上首演,廣獲好評。
      《詩經女聲合唱》是根據《關雎》、《蒹葭》等四首詩經創作而成,為了讓合唱團成員唱好這組中文歌曲,江革玲一個字一個字地為她們演示、練習中文發音,讓她們深入領會古詩歌的表現內容;合唱時,江革玲還擔任她們的古箏伴奏,和她們一起演繹了這首合唱作品的中國古風古韻和優美清新的東方韻律。
      不原地踏步,不斷追求創新的江革玲最近又有新計劃,她想邀請本地的音樂家去她的家鄉湖北武當山采風,把武當山的道教文化和道教音樂傳遞到加拿大來,也可以讓溫哥華的音樂家與湖北的音樂人多做交流,學習和瞭解彼此的異同,豐富各自的民族音樂。
      “音樂無國界嘛。既然我是學音樂藝術的,又成了移民,那就做個傳遞中加兩國民樂的使者吧。雖然力量有限,但是做了一點努力,就感覺無比欣慰。”江革玲說。                              

      職場不安分 成為公務員
      9年有3285天,每一天對剛來溫哥華的新移民來說,都是一個坎,或者是一個機會。如果你被這樣那樣的困難擋在坎下,3285個日夜會一晃而過、徒留下歲月如梭的感慨;如果你能夠勇敢面對一個又一個挑戰、抓住一個又一個機會,那麼9年足以讓你創造一段精彩的生活,令自己和家人為之自豪。
      9年前移民來到溫哥華的湖北人Lisa Zhou,從倉庫的出貨員兼搬運工做起,一步步向前闖,長途電話服務銷售員、餐館配菜員、律師事務所前臺兼助理、大型移民服務機構項目經理助理、聯邦政府公務員,一路走來,既讓人驚嘆,更讓人好奇。
      身高不足1米6,斯斯文文的Lisa給人的第一印像是個居家小女人,不過,聽她說過幾句話之後,你就會發現:這是個有大能量的小個子女強人。


      原為高校老師
      來溫哥華之前,Lisa在湖北武漢的一所高校當英語教師,在大學學習英語專業的她,畢業後從事過多種工作,包括中學老師、貿易公司翻譯、貿易公司總經理助理,移民公司顧問、大學老師等等。總之,Lisa是個不滿足現狀,喜歡折騰的人。
      隨着兩個兒子漸漸長大,教育問題也擺上檯面。Lisa和丈夫Sunny Ye一合計,為了改變現在就可以看到老的生活狀態,也為了兩個孩子的教育,決定移民到加拿大。
      2002年10月底,霏霏細雨中,Lisa帶着大兒子和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來到溫哥華打前站。在這個號稱世界最宜居地方的大都市裡,Lisa舉目無親,只有一個湖北老鄉是熟人。老鄉古道熱腸,到機場接機、免費招待她們娘兒倆吃住一個星期,給了她們最需要的幫助和溫暖。
      收拾完行李箱,在唐人街租好公寓,把兒子送進學校,Lisa就開始找工作。在幫助新移民找工作的一個學習班裡,Lisa與另外三個來自大陸的姐妹結成“找工四人幫”,大家約定互通有無地一起找工作,有任何工作的資訊都互相通報,共同商量如何面試等。
      一天,“找工四人幫”中的青島姐妹得到去烈治文一倉庫做出貨員的面試機會,她的英語不及Lisa好,也是剛來溫哥華不久,對大溫的道路和交通都不熟悉,所以請Lisa陪着一起去面試。倉庫工作的雇主是來自香港的老移民,在得知Lisa也在找工作時,也順便面試了她。
      由於Lisa的英文比較好,又在廣州讀的研究生,懂得聽粵語,回家後兒子告訴她,老闆打電話(當時,Lisa她們還沒有手機)讓她第二天(週六)去倉庫那裡工作。為了這個工作Offer,Lisa興奮極了。但是高興只維持了一個晚上,當她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準備去工作時,倉庫老闆又打來電話說,工作取消了,請Lisa以後再等電話。
      得而復失的工作讓Lisa失望,但並沒有消沉。她決定不再坐等,而是主動出擊。當時的市場上有一家電話服務經銷商在招聘Cold Call員工,完全不需要經驗和任何條件就可以去試工,試工的前三天,必須每天拉到三個客人(3個單子),達不到就自己走人。憑着語言優勢和服務技巧,Lisa第一天試工就拿到12個單子。當時一個單子2分,12個單子即24分。試工結束時,公司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業績,上司的上司還連續問了兩次:“是12分還是12個單子?”這份推銷電話服務的工作,Lisa做了兩個多月,每個月都是業績冠軍。


      到移民服務機構做義工
      後來她到本地一家大型移民服務機構做義工,協助“找工作服務項目”的經理工作。一天,Lisa接聽到一通電話,是一間倉庫需要請兩個出貨員兼搬運工。在電話中,她發現對方正是早前曾去應聘倉庫的老闆娘,老闆娘也聽出了她的聲音,當即請她去工作。第二天,Lisa就做起了出貨員兼搬運工。
      當時,Lisa還住在唐人街,倉庫位於烈治文一角,每天坐公車上下班單程需將近2個小時,工作本身也很辛苦,Lisa每天都是咬着牙在堅持。
      面對困境,Lisa反復掂量一個西方哲人說過的話:“在生活中,我們每個人都像馬戲團的小丑,都在玩着五個球:即工作、健康、家庭、朋友、靈魂。這五個球只有一個是橡膠做的,掉在地上會重新彈起來,它是你的工作;而其它四個球都是玻璃做的,掉在地上就碎了,永遠不可能恢復原狀。”健康是每個人的頭等大事,沒有健康的身體,工作、家庭、朋友、靈魂都會因你健康的原因而變成一句空話。所以Lisa在咬牙拼命工作的同時,也留心找新工作,她可不想拼壞自己的身體。
      一天,老闆帶所有員工去碼頭卸貨,一直忙到晚上9點。工作結束時,老闆說:“明天不用8點上班啦,可以晚些時候上班。” 
      Lisa第二天趕緊起早跑出移民服務機構打印工作簡歷,然後挨家挨戶到唐人街的餐館遞送,希望找一份幫廚的工作。功夫不負有心人,Lisa如願進了廚房,主要工作是準備蔬菜沙拉。相對倉庫工,幫廚勞動強度減低了很多,而且省去了上班路上的大約4個小時,讓Lisa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餐廳的配菜工作雖然不算很辛苦,但Lisa心裡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這時她的丈夫Sunny帶着小兒子也來到了溫哥華,也有了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所以Lisa決定邊工作邊讀書,選學了兩個certificate的課程,一門是Legal Secretary(法律秘書)課,一門是Administrative Assistant(行政助理)課。
      隨着課程的深入,半工半讀的生活對Lisa的身體又是個挑戰,於是在Sunny的支持下,她放棄工作,專心讀書,在半年內完成學業,拿到了法律秘書和行政助理兩個結業證。
      Lisa於是重寫簡歷找工作。“讀書之前,得到的面試都是Labor工,有了兩個本地的結業證後,得到的工作面試都是Office工作。”Lisa感慨地說。
      Lisa的第一份Office工作,是去一個華裔老移民開的律師事務所當前臺服務及法律秘書,看似很對口很合適的工作,Lisa做了不到三個月就辭職了。辭職的原因涉及到五個球中的“靈魂”。


      律師行老板嚴苛憤辭職
      這家律師事務所的老闆是個個性奇特而愛家的人,在他的妻子因病去世後,他看所有的人都不順眼,明明是按照他交代的工作去完成的事情,他可以像雞蛋裡挑骨頭一樣挑出很多問題,然後毫不留情面地加以訓斥。Lisa說:“這個老闆每次對我工作的評價,讓我感覺就是在一步步地打擊我的自信,一點點地摧毀我的自尊,一遍遍地侮辱我的人格,我實在做不下去了。工作既是為了賺錢,也是要實現自己的價值,而我在他那裡工作,有出賣自己靈魂的感覺。”
      有本地學歷和工作經驗的Lisa,再找工作時已經比較順利了,她去了一家先前做義工的移民服務機構工作,做項目經理助理,具體工作是負責協助新移民學英語的ELSA課程的招生及開班工作。出於對新移民同胞的關切和感同身受,Lisa特別喜愛這份工作,雖然這是Office工作,但薪資並不是很高,但這份能夠給許多新移民帶去幫助和愛心的工作,讓Lisa傾注了滿腔熱忱。
      能夠幹一行且愛一行是很幸運的,Lisa在新的工作中任勞任怨,像對待親人和朋友一樣,對待每一個前來尋求幫助的新移民。這個時候的Lisa,滿意自己的工作,滿意自己的生活,且對生活充滿了感恩之心,直到一件小事情發生。 
      中國有句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但該服務機構有兩次新的較佳的工作職位機會,Lisa都落選——其中一份還被工作能力不如自己的同事獲得。她有點失落,卻獲得了強大的動力,並激發內心的鬥志——必須去尋找更合適自己的工作和機會。


      應聘政府工 需耐心和信心
      Lisa於是在業余時間上網,玩命地尋找工作機會,並在聯邦政府在卑詩省的一個監獄管理部門發現了合適的職位,經過面試、考試、再面試、與Lisa的推薦人交談等繁複程序,在遞上簡歷約一年後,Lisa成為聯邦政府卑詩監獄管理局“案件跟蹤管理助理(Case Management Assistant)”當上了聯邦政府公務員。Lisa說:“應聘各級政府的工作時,要有信心和耐心。所謂信心就是不要被自己是外國人、英語肯定不行這種思維方式誤導,其實我們華裔新移民在工作中,與西人有隔閡的不是語言能力,而是文化背景。所謂的耐心就是申請政府工作通常需要花較長的時間,但是,只要按照程序走,按部就班展現真實的自己就可以了。”
      現在,Lisa在監獄管理局工作兩年多了,那裡絕對公平的工作環境是她最大的感受。她對《加拿大都市報》記者說:“在我工作的部門裡,任何一個人都能得到非常公平的對待。”
      但她介紹說,作為一種“潛規則”任何一個為聯邦政府工作的人,都不能說現任政府的“壞話”,畢竟現任政府是他們的“老闆。”“記得有一次的聯邦大選前,一個同事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一份反對黨的競選宣傳單,順手用圖釘釘在了辦公室走道裡的留言板上,不到一個小時,這份宣傳單就被部門主管鄭重其事地撤掉了。”       

      計劃策劃着邁向成功
      與妻子Lisa比起來,Sunny Ye(圖)移民生活的精彩一點也不遜色。身材高大的Sunny出國前在武漢的外貿部門工作,還曾經做過航海員,到過世界上許多地方,見多識廣。
      當記者請同為湖北人的他談談他的經歷時,他很大氣地說:“從我登陸加拿大之前,我就沒為找工作操心過。到我登陸後,我按照自己的計劃,去找工作,去學習,似乎沒有遇過困難,甚至沒有寫過一封簡歷。為什麼?因為我對自己有清楚的認識,我學歷低——只有大專文化;我英語不好——比Lisa差很遠,但我有自己的奮鬥目標。事實證明,只要目標正確,就可以按照計劃一步步達成。”
      Sunny比Lisa晚一年來溫哥華,當妻子基本安頓好了工作和住處之後,他才放棄在武漢的一切,來這裡與妻子和孩子團聚。
      從到加拿大的第一天開始,Sunny就在計劃和考慮自己的職業前途,他深知自己的長處和缺點,為此他仔細考慮並制定了自己的移民生活規劃:避開用語言多的職業,充分發揮他身體高大、見多識廣的優點,還有很端正的心態——工作就是工作,只要是可以體現自己能力、對社會有價值的工作都可以做,不存在做“累脖工”(Labour Job)低人一等的想法。
      大約是登陸後的一個月,Sunny在週末陪妻子一起去一家中國超市買菜時,看到超市裡貼的招工啟事——招一名上貨員,他立即找到超市的經理應聘。簡短的交談後,在既沒有簡歷也沒有求職信的前提下,他就得到了這份工作,第二天就上班了。
      在超市工作期間,Sunny從單純的上貨員,到兼職為超市去各個地方進貨,夏天去農場批發蔬菜和水果,冬天去養雞場、豬場進肉類製品,去海關提取從海外進口的幹雜貨、海鮮產品,為大客戶送貨上門等。兩年之後,Sunny對大溫的道路已了如指掌,於是萌發了當貨運司機的想法。
      由於在超市上貨送貨,他認識了一些貨運司機,經他們介紹,Sunny順利地成了運貨司機。
      初步實現了自己的計劃,找到了合適的職業方向後,Sunny開始努力向更高一步的目標邁進。他開始在業余時間學英文,為將來考一級駕照打基礎。“非常巧的是,我在‘瞌睡時,碰到了枕頭’,我工作的公司由於縮小經營規模,layoff了一些職員,我就在其中。本來我就在業餘學英文,但感覺基礎差,學習效果不夠好,現在好了,可以拿着EI,紮紮實實地全職上英語班,提高了英語能力,也就拓寬了自己將來求職的範圍。”Sunny說。
      Sunny大約花了兩年的時間學英語。2011年的4月份,Sunny如願考到了一級駕駛執照。5月,他再次順利地成為一名長途貨運司機——這也是Sunny給自己制定的職業規劃中的最後目標。
      做了一年的長途貨運司機,Sunny的感覺不錯。“現在,不僅我的收入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自己不斷通過努力達到目標的過程,讓自己對生活充滿信心,也對加拿大越來越有歸宿感。感覺這裡是很適合我這種沒有大的野心,只想好好過日子的普通人。也許我作為第一代移民只能有小康、平靜的生活,但是為兩個孩子打下了很好的基礎,讓他們能夠輕鬆地在此讀中學並走進大學,算是我們移民加拿大的額外收穫吧。”Sunny補充說。

      湖北佬社團多
      近些年,從中國各地移民來到加拿大的湖北人越來越多,這從本地異常活躍的湖北社區團體的活動可見一斑。大溫地區的湖北移民社區團體有湖北同鄉總會、溫哥華武漢同鄉會、華中科技大學校友會等,其中尤以溫哥華武漢同鄉會的成員眾多與活動頻繁。武漢同鄉會成立不足兩年,卻舉辦了夏日燒烤、聖誕聯歡、春節團聚、中秋團圓等二十多次活動,為大溫區的湖北鄉親提供了認識朋友,互通信息、積極適應加國新生活的良好平台。特別是在來自武漢的胡雅婷遭遇不幸後,武漢同鄉會及時伸出援助之手,出錢出力,給予胡雅婷的父母精神上的支持,也讓所有在加國的湖北新移民感受到濃濃的鄉情和人間友愛。
      在溫哥華的湖北人在飲食方面也很傳統,對家鄉的小食品總是念念不忘,特別是在湖北每天早餐必吃的熱乾麵、豆皮、面窩等,時常讓遠離家鄉的湖北遊子心心念之。而在烈治文統一廣場二樓美食廣場(Food Court)開設的“紅杏美食”老闆之一張先生,就理解鄉親們的苦衷,專門推出了武漢熱干麵、武漢豆皮(圖)、香腸熱干麵、干鍋雞、酸菜魚等家鄉小吃,湖北的鄉親可以去解解饞和慰藉鄉愁。

      “九頭鳥”的傳說
      “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這一則流行諺語的褒貶不一,理解各異,近年在湖北的各地方媒體和網站上對此的討論也是各抒己見,頗為熱鬧。有一位原籍武漢的臺灣民俗學家朱介凡也撰有《九頭鳥傳說》一文,在文章中,介凡先生認為,九頭鳥的傳說,實脫胎于《楚辭》和《山海經》中的一些古老的神話。《山海經•大荒北經》中載:“大荒之中,有山名北極天桓,海水北住焉。有神九首,人而鳥身,名曰九鳳。”這九頭鳳就是九頭鳥的最早說法。也可以說九頭鳥就起源於《山海經》中的九鳳。
      另一個說法則與明代湖北人張居正為相有關。張居正為相時,大權在握,整頓吏治,聲譽日增。患病時,各地官紳紛紛為之建醮,跡近鋪張,事為九大禦史前後參奏,而張之地位並未動搖,九大禦史反為張居正一一整肅,因此當日民間便生出“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之謠,以為九頭鳥再厲害,也敵不過一個湖北佬。       



江革玲在演奏編鐘。

Lisa和Sunny,是一對相互支持的恩愛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