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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演唱融入社會 讓粵劇在溫哥華生根開花
( 2011-12-30 )



李曉芙(中)與演員們在演出。

歲末年初,節日接踵而來。來自中國的專業演員紛紛活躍起來,將各種各樣的國粹藝術帶到加拿大的劇場、社區活動中,為加拿大的新年增加了濃厚的中國色彩。一些專業戲劇演員來到溫哥華後,活躍在社區,有的當教師傳播中華文化,有的用演藝才華服務社會。本專題聚焦他們在大溫生活和融入社會的故事。
圖文:記者董清霞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采訪白雪紅是在她的家裡。《加拿大都市報》記者面前的白雪紅,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出藝術家的氣質。與她交談,記者感受到她對粵劇藝術的執着和熱愛。
      我們在樓下談話,樓上傳來絲竹之聲,還不斷有學生上樓去。她告訴記者,過去她在自己開的Studio教學生,2008年之後就搬回家了。家裡有一半的地方是用於教學的,樓上配備了很好的音響設備,供學生們練習時使用。 她給記者看最近演出的劇照,她請出色的文武生與學生們一起演出了《武松殺嫂》、《紫釵記》。劇照中白雪紅的扮相非常年輕、俊俏。


      出身於粵劇世家
      白雪紅在溫哥華的粵劇圈很有名氣,她在大溫教粵劇教了20多年,來來去去的學生有幾百人。
      她出生於粵劇世家,父親白駒榮是廣東著名的粵劇名角,是廣東粵劇學校第一任校長。
      她的姐姐白雪梅、白雪仙都是著名粵劇演員,白雪仙的藝術成就非常高。白雪紅學父親的吐字行腔,學白雪仙的表情真摯,刻劃人物深刻。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白雪紅從小就喜歡粵劇,從9歲就開始學粵劇了。高中畢業後,正是文革後期,當權派的父親在挨鬥,白雪紅不服氣,想離開這個圈子,就申請去了礦山。本來她可以去廣東歌舞劇院的,卻自願去艱苦的地方,還把戶口遷走,周圍的朋友都不理解。

      馬死落地行 適應新生活
      那時才十幾歲的白雪紅,想去最艱苦的地方磨練自己,她在廣東梅縣一座鎢礦當電工,上山下井,光陰荏苒,一晃就是5年,父親去世,她才調回廣州,到廣東粵劇院工作。“經過艱苦的日子,更懂得珍惜今天的生活,看社會也比較全面了。如果不去礦山,我就不是今天的我了。”她說。
      在粵劇院她演的是主角,演過《夢斷香消40年》、《柳毅傳說》、《秀才外傳》、《血濺烏紗》、《亂世姻緣》等。1983年,在她去中山演出時,意外地遇到了父母親的好朋友譚伯伯、譚伯母,兩位長輩到後臺找她。他們告訴白雪紅,自己信了耶穌,也引導白雪紅進了教會。那時候,她是劇院的重點培養對象,她主動向領導報告了自己經常去教堂聽講道。
      幾年後,她在美國舊金山市受洗。1988年,她來到溫哥華。她非常喜歡溫哥華這個城市,認為來到這裡生活是神的帶領。


      在美國舊金山市受洗
      剛來時,她受聘於一個學院教粵劇,開始時學生不多,到1991年,學生就越來越多了。最初她拿的是工作簽證,後來很順利地轉為永久工作簽證、申請了移民。她是拿着500元美金出國的,當時也沒覺得怎麼艱苦。
      拿到移民身份後,她就開始打工,在麥當勞、日本餐廳工作過,還到過別人家裡做清潔。她覺得做力所能及的事,用正當途徑賺錢是開心的。廣東有句話叫“馬死落地行”,意思是馬死了,原來騎馬的人,就要下地自己走了。白雪紅就這樣適應了新生活。
      開始時兼職教學生,慢慢地學生多了,她就全職教粵劇了。教學的過程是艱苦的,本來她是做演員的,不懂教學,但像很多新移民一樣,不能完全做自己的專業,能做相關的就不錯了。
      她覺得做教師與演員最不同的是更需要溝通能力。“演員就是演好戲,不理別人的是是非非。教學生要跟他們溝通,這是需要學習的。”她說,因為是基督徒,神會啟示她怎樣與人相處,所以她是幸運的。
      讓她感到委屈的是,有些人交錢上課,認為他在雇傭你,不認真學,不當它是藝術,只想唱唱玩。白雪紅對藝術很執着,慢慢地她學會適應不尊重藝術的人了。“神怎麼寬恕我,我就怎麼寬恕別人。”她說,一遇到沖突,慢慢學會了站在別人的立場考慮問題。
      上課時她很嚴厲,下課時跟學生是朋友。她說,嚴厲不一定是罵人,但學生做一個動作,一定要過得了她的關,做不好重來。不能隨便,演出買票,即使外國人聽不懂戲文,也能看出來演得是不是認真。學生上舞臺時,需要嚴謹,而不能抱着玩的心態。
      “要麼不學,要麼認真。我們的演出,不一定很好,但一定很認真。一兵一卒,都是認真嚴謹的。藝術是整體的,不是一兩個主角好,後面一團散沙。”她說,因此也造成個別學生流失,這是有得必有失。


      有付出有滿足
      雖然在溫哥華的粵劇行內很有名氣,但白雪紅坦言,做這行業不是致富之路。“我十幾年來賺的錢都投在佈景上去了。”她說,大戲的幕、佈景,要到中國去買,過去最便宜要1000元人民幣,現在要3000到4000元人民幣了。一套戲服、一個盔頭都要幾千元人民幣。
      在教學生的過程中,白雪紅也學到了很多東西。當演員時,只鑽研新劇就行了。移民後因為教學生,她需要分析粵劇結構,做身段分解動作,要自己弄通弄透才可以教學生。過去做演員是花旦,來溫哥華後當老師,生、醜、花臉都要學,因為學生男女都有,唱什麼的都有。“這豐富了我的知識,在表演上更成熟了。”她說。
      她每年都有兩到三個月的時間到香港表演,從兩年前開始,她將自己的表演用DVD記錄下來,與學生們的演出也做了CD。
      白雪紅帶記者看她和學生多年來演出的海報,多得數不清的道具、幕布。她家有個供學生練習演出的廳,儲藏了大量的幕布、盔頭,家裡還專門有一個區域是放道具、戲服的。她惋惜地說,如果以後不做了,這些東西就變成廢物了,因為會過時。
      記者仰頭看架子上這些層層堆積的東西,對別人或許毫無意義,卻是她多年積累的心血和熱愛。盡管付出很多,但做自己熱愛的粵劇事業,白雪紅無疑是非常滿足的。

      在加國傳播京劇
      在多個京劇團做過主角,還得過中國戲劇牡丹獎的李曉芙,是國家一級演員。她退休後移民溫哥華,是為了與女兒團聚。她喜歡溫哥華的好山好水,清新空氣,覺得在這麼好的地方享受退休生活很開心。到處表演和教學生,使她的日子過得充實而有樂趣。
      記者看過李曉芙在華裔社區春節活動中的演出。精美的頭飾,濃墨重彩的妝容,委婉動人的唱腔,非常大氣、專業。李曉芙告訴記者,她鐘愛梅派,也受過尚小雲大師的指點、提攜。


      命運選擇唱京劇
      她父親是解放軍文工團京劇隊的主要演員,她從七、八歲時就開始練功並經常跟父親參加演出。白天在野戰軍的子弟小學上學。1952年部隊從西北調防到上海,坐着悶罐子車路過西安時,京劇隊被喜愛京劇的陝西軍區司令留下,這幫人馬就成了陝西京劇團的前身。李曉芙一家就隨父親留在了西安,從部隊轉到了地方。
      李曉芙小時候讀書成績優異,人很內向,不喜歡說話。父親本來希望她以後考大學。但一場腦膜炎改變了她的命運。雖然腦膜炎被治好了,沒有明顯的後遺症,但她的記憶力卻減退了,學習成績大幅度下滑。她就有點不想上學了。正巧當時京劇團在招接班人培養新生力量,考慮到劇團管吃管住管穿,能減輕家裡的經濟壓力,練功還可以鍛煉身體,父親就讓她進了培訓班。
      在培訓的過程中,她的身體慢慢好了,腦力也逐漸恢復了,記戲文記得很好。不久,劇團而要青年演員,她就正式到劇團工作了。1960年時,她遇到一個機會,去北京中國戲曲學院進修深造(相當於現在的研究生班),目的是培養劇團的主要演員。只有兩個名額,一個旦角,一個老生,她被選中了。
      戲曲學院青年演員進修班的兩年,使她得到眾多京劇名師的教授,學習了戲曲發展史,在音樂課上學了簡譜、還學了斯坦尼夫斯基的表演體系及理論,得到了全方位的提高。北京的劇團多,演出多,可以欣賞很多名家的表演,開闊了她的視野。她也從過去的青衣兼學了刀馬花旦闊寬了戲路 。


      成為刷新票房的主角
      李曉芙學完畢業後,回到陝西省京劇團就成為主角了。她主演了一出戲《宏碧緣》。帶燈光、佈景,有情節有戀情,還有飛簷走壁。觀眾愛看,連演了幾十天場場爆滿。還到外地演出,創造了票房紀錄,她成名了。此後,李曉芙又主演了其他一些叫座的戲,如在《三盜芭蕉扇》中扮演鐵扇公主等。
      後來陝西京劇院成立,尚小雲是院長,也是總藝術指導。對李曉芙很重視,常常把李曉芙叫到家裡單獨教,給她開“小灶”。雖然李曉芙喜好梅派,但也學習了尚派,當時與京劇名家孫均卿、田中玉、尚長榮等排演了多部新編歷史劇,那段時間是李曉芙藝術發展的黃金時期。
      到了文化大革命,李曉芙的事業就走下坡路了,被趕下舞臺,在別人唱樣板戲時,她就搞後勤了,打字幕或是搬佈景。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被湖南衡陽市文化局長調到衡陽京劇團做演員。1977年9月,在紀念毛澤東逝世一周年時,她在《蝶戀花》中扮演楊開慧。演出滿場一個月,當地劇場很多年沒有這麼高的賣座率了。當時湖南省京劇團的團長聽說了這個消息,就帶隊來衡陽觀看演出,一年後,將她調到長沙市湖南省京劇團。在湖南,她迎來了第二個事業高峰,在這個團還遇到了京劇名家陳少雲,與他在一些戲中同台演出。在湖南京劇團,李曉芙主演了多部大戲,如《佘賽花》、《雛鳳凌空》、《白蛇傳》、《樊梨花》等。因為湖南人懂京劇,演出的票房一直很好。在湖南的演員生涯可謂李曉芙的第二個事業高峰。
      1982年,文革時被打倒的老領導都已經復位了。再加上年邁的父母需要照顧,李曉芙就又被調回陝西京劇院了。1986年與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尚長榮拍攝的京劇電視藝術片《張飛敬賢》,獲得了全國電視片的長城杯獎。不久之後,她因為家庭的原因,辦理了提前退休。


      大陸移民帶動京劇熱
      來到加拿大,雖然是退休,但因為京劇,李曉芙的生活忙碌而充實。8年前李曉芙剛到加拿大時,京劇的觀眾很少,她就給唱粵劇的演員教身段課。隨着大陸來的華裔移民增多,京劇才慢慢有了觀眾群。
      她從中國帶來了京劇服裝,自己買了頭面。不會開車,每次參加活動都是女兒接送。沒有樂隊,她就帶上伴奏音樂,很多時候還得自創音樂及節目。在海外演出,與國內的不同。受很多局限,演出時間會被壓縮。化妝和穿服裝用了三小時,演出卻往往只有幾分鐘。在有些演出場合,化妝室窄小,伸不開手腳。
      在大型活動中,她盛裝彩唱,但在小型活動,往往就清唱。唱京劇,也唱昆曲。她說,京劇和昆曲是一家的,昆曲歷史更早,有600年歷史。
      有些活動比較正規,比如馬氏懇親會,在大劇場演出。李曉芙演出了《巾幗戎征》。音樂、動作都是自編的。一開始是整裝,然後戰鼓響了,再上馬、作戰,一共5分鐘,表現了出征的全過程。在中國60周年國慶晚會,燈光好,觀眾熱情,李曉芙覺得化三個小時妝也是值得的。
      2003年剛到溫哥華便參加華埠夜市的演出,還參加卑詩大火賑災演出,同年10月為SFU留學生做國慶演出。
      當中較大的一次活動,是愛民頓、多倫多、溫哥華三地聯合的“京劇之夜”。愛民頓的劇場很大,觀眾多為當地西人。根據觀眾特點,上半場她演《霸王別姬》中的虞姬舞劍,在下半場,她和她的師弟一起表演起霸、趟馬、小快槍,展現京劇的“舞打”,台下掌聲熱烈很受觀眾歡迎。
      2006年,“小梨園”邀請她到多倫多演出,參加紀念尚小雲逝世30週年活動。她還推薦了師妹孫明珠唱尚派。他們一起到約克大學、小學校做講座,介紹京劇文化。
      2010年10月,在中加建交40週年,她帶領學友們到高貴林的一家老人院演出,受到熱烈歡迎。老人院專門將大飯堂騰出來給他們演出,還專門騰出來一間房給他們化妝。演出還沒開始,臺下就有很多老人在靜靜地等着,從臺上望過去,一片白發。很多人還坐着輪椅。
      現在,李曉芙到烈治文教京劇,也到中華文化中心教身段課。過去她住本拿比,還比較方便,現在跟女兒搬到高貴林了,要去教課就需要自己搭巴士、天鐵,有時再轉一次巴士,來回就要用三、四個小時。
      每星期二,她都到文化中心的戲曲沙龍做義務指導。沙龍有很多戲曲愛好者,有各種劇種,唱京劇、秦腔、粵劇、黃梅戲的都有。
      演出和教課,李曉芙是為了弘揚京劇,奉獻社會。在娛樂觀眾的過程中,她也找到了自我價值和成就感。

      藝術助融入社區
     
趙艷是2002年5月移民來溫哥華的,在中國時她在甘肅省秦腔劇團工作。秦腔在中國都是地方戲,在加拿大瞭解這種藝術的就更少了。
      自己的專業顯然不能謀生,趙艷就做了很多其他工作,雜貨店、汽車旅館、家務助理,現在做一家品牌護膚品的化妝師。


      在國內送戲到田頭
     
當初在國內做專業演員,是趙艷自己的選擇。她小時候跟着外婆在西安長大,外婆家的附近就是一個名叫易俗社的秦腔歌舞團,劇場也在附近。她經常看到演員們穿着軍大衣,坐着大轎子車進進出出,覺得他們是“天之驕子”。她對看戲很着迷,經常等在戲院外,中間有人離開,她就去跟人家要票,進去看戲。因為她經常這樣看免費戲,劇場的人都認識她了。
      在學校她是宣傳隊成員,但因為戶口不在西安,不能考當地的歌舞團。因為父母支援大西北,去了甘肅天水工作,趙艷就考到了甘肅徽縣文工團,那年她13歲。這個劇團什麼都演,吹拉彈唱樣樣要會,山東快書、快板、唱歌、跳舞都要表演。
      那時候要送戲到田頭,與當地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下鄉就背上鋪蓋卷,睡到農家的炕上。夏天割麥子,中間休息時間就在田頭表演。趙艷回憶說,她們唱秦腔、豫劇,演三句半、快板書。冬天則幫農民修梯田,慰問知青。他們走到哪裡,都很受歡迎。
      1976年,毛澤東去世, 文工團就沒有宣傳的使命了。到了1977年,文工團轉給秦腔劇團。1980年,趙艷的表妹想考藝校,她陪着去。從藝校的老師那兒,她得到了一個消息:甘肅省藝術學校在招一位插班生。
      趙艷很想抓住這個機會。媽媽說:“家裡沒錢。而且全省就招一個插班生,你怎麼考得上?”但她爸爸剛巧第二天要去蘭州開會,就帶上她去蘭州考試了。在眾多的考生中,趙艷被選中了。
      她有在劇團工作過的優勢,而且,她本來在秦腔劇團中就以唱小生為主,這次藝校招的就是唱小生的。
      藝校畢業後,她被分配到省秦腔劇團。劇團演出很多,演過《三滴血》、《劈山救母》、《花打潮》等,她演小生或小武生。
      趙艷說,秦腔聲音高亢、粗獷,是黃土高原上人們最喜愛的地方戲。這個劇種非常古老,各種梆子都是由秦腔演變而來。唱梆子的人學秦腔就很難,而唱秦腔的人學梆子就很容易。她很喜歡秦腔,也享受做秦腔演員的生活。


      從雜貨店到化妝師
     
2000年,她認識了現在的西人丈夫,一年後結婚,到了2002年,就移民來到溫哥華了。她從中國帶來的行李中,就有一些唱戲用的刀槍,一些能拿的道具她都拿了。她還帶來了女兒趙麗。女兒也是秦腔演員,雖然當時還不到20歲,但已經從藝校畢業,在易俗社秦腔劇團做了一年專業演員。
      來到加拿大,雖然丈夫是本地人,有工作,但她還是希望找一份工作幫補家用。當專業演員是不可能的了,剛來時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
      第一份工作是無意中找到的。她家附近有一家雜貨店,老闆是一位西人女長者,她有時會過去買菜,所以認識老闆。一天,她路過時看到很多貨堆在店外,老闆在和伙計吵架,伙計不做了,走了。
      老闆70多歲了,年輕時曾是賽車手,出車禍把腿傷了,行動不太方便。老闆自己搬貨有困難,趙艷就幫她把所有的貨都搬進店裡。她當時只是幫忙,沒想別的。沒想到老闆說:“你願不願意來我這裡工作?”趙艷當然願意了,那時候找工作很難。這個工作是Part-Time的,不需要每天來。
      為了給女兒找暑期工,她陪女兒去了一個汽車旅館找工作,人家沒要她女兒,倒是讓她來上班了,工作是為旅館鋪床。這個工作也是Part-time的,幹了一個夏天。
      同時,她還做了另一份工作,人家請的時候說的是助理,她自己認為就是“保姆”。那一家是一對老夫妻。幹的活兒很雜,開車送老太太做頭髮、修指甲;或是幫老先生的家庭辦公室接電話,整理文件。他們家洗熨衣服、搞衛生的活兒,趙艷也幫着幹。一個星期去一到兩天。
      化妝師的工作也是偶然機會找到的。趙艷業余時間參加了很多社區演出,在北溫演出完了,她去西溫的市政府聯繫演出,帶了很多演出時的照片給工作人員看。之後,她到西溫的一家大商場買護膚品,這個護膚品商店正在招化妝師 。她就表示有興趣做這份工作。負責招聘的女士問她會不會化妝,她就把手袋裡剛好帶着的劇照拿了出來。那位女士看了非常專業的戲劇妝容很吃驚,就決定要她了。
      在本地做化妝師是需要專業證書的,但那位女士因為看了她的“作品”,就沒問證書的事。直接說:“你什麼時候可以上班?”因為專做化妝師經常要在週末工作,她丈夫不太願意,不久趙艷就轉到櫃臺工作,既為顧客化妝,也賣護膚品。這份工作一直做到現在。


      唱着歌融入社會
     
因為參加各種演出,趙艷的獎狀就得了十幾張。她參加了為癌癥患者、兒童醫院的籌款演出,也參加春節大遊行、唐人街夜市、千人宴的演出。趙艷還組織了多元文化演出團,在劇場為卑詩大火及婦女戒毒機構舉辦大型義演活動;還曾到維多利亞參加國慶日演出;為北溫一個老人公寓的演出是他們的保留節目,堅持了很多年。
      她組織的多元文化演出團,以中國演員為主,演出古箏及各種戲劇;也有日本人演出的日本鼓、韓國人演出的舞蹈。趙艷和女兒趙麗演出的秦腔《噴火》是自己編導的,音樂也是自己配的。她也用英文演唱《白蛇傳》、《拾玉鐲》、《夫妻雙雙把家還》,是她丈夫幫她翻譯成英文的。她丈夫喜歡中國文化,覺得秦腔的音樂好聽。剛來時,趙艷去演出,都是丈夫接送的。
      中國社區的活動,趙艷經常參加,她表演京韻大鼓、豫劇、秦腔,把演出當成了社區服務的方式。
      其他族裔的演出她也參加。剛移民不久時,她丈夫瞭解到波蘭社區中心有演出,就帶她去看。她跟波蘭的演員互相留了電話,就認識了。參加印度社區的活動,也認識了一些演員。去新威斯敏市看埃及肚皮舞表演,又認識了一些其他族裔的演員。有表演時,大家就互相通知,一起參加。
      “藝術是無國界的。”趙艷說,演出沒能成為她來加拿大後的謀生手段,倒是成了她融入社會的一種有效方式。

 



白雪紅在家的便裝照。

白雪紅扮相年輕俊美。

李曉芙生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