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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痛難平 反恐建功
( 2011-09-09 )



9.11發生當時現場宛如世界末日,不斷傳出哀嚎及求救聲音。救援人員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多,好像又沒能幫上什麼忙。

有時候,一件事可以改變人們對時間的概念。2001年9月11日世貿大樓遭受恐怖襲擊那天,紐約市數以千計的平民瞬間身處絕境求救無門,葬身廢墟化為塵土,僥倖生還者飽受身心煎熬,人生觀為之驟變。《星島日報》記者在十年之後走訪當時生還者及死難者家屬,這場夢魘對他們來說,還沒有醒來。而美國政府在遭到“9.11”恐怖攻擊之後痛定思痛,在國會快速通過了《愛國者法案》,成立了全國情報總監下轄國家反恐中心,以及國土安全部,不求速效,而是長期耕耘來因應變局,最後還是由國家反恐中心掌握到本拉登的行蹤,才一擊中的。

      “‘9.11’已經很遙遠了”,警長Brad Cassini說,他最記得的就是事故發生後,自己打開對講機,裏面傳來13分局一個女警員歇斯底里的叫聲,“救救我,救救我”接就是可怕的死寂。悲劇發生當時Cassini不當值,在家裏休息打開電視,“第一架飛機撞上了”當時腦子裏嗡的一聲,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換好外出的衣服,啟動汽車開往曼哈頓,他打開對講機,裏面傳來悲慘近乎絕望的叫聲“救救我,救救我”。
當時無法判斷對方的地點,發生什麼事情,但後來瞭解到,當時這名女警在世貿大樓當值,大樓倒塌時,一面牆正好砸在她的身上,就在最後的呼叫後,離開了人世。


      執行使命警官奮不顧身
      由於恐怖襲擊,Cassini開至曼哈頓大橋時已經幾近封鎖,只有往外走的車輛,進入的機車,均要接受特殊盤查,否則不得入內。
      Cassini拿出自己的警員證排隊準備開車進入,前後望了一眼發現幾乎往裏面開的不是拿nypd就是fdny的證件,一股自豪感和責任的壓力湧來,“這時候我腦中的意識逐漸清晰,我是去執行屬於我的使命”。
      根據指引,他和其他隊友一起,乘坐不同警隊的箱型車,靠近出事地點。“我們開始搜尋幸存者,或者屍體,後來發現這是不現實的”,Cassini用雙手蓋住臉,深吸一口氣,猛搓了兩下說,由於爆炸、高溫,根本沒有活體,甚至是完整的屍體,“都是血,身體的一部分,駕照、鞋子,黑煙,火苗,沒一具完整的屍體”。做警察多年,看到不少血腥場面,但面對此情此景,他還是呆住了。


      痛定思痛 鐵腕反恐
      遭到“9.11”恐怖攻擊之後,美國政府成立了“國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簡稱DHS),之後又設立了“全國情報總監”(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
      國土安全部的職責在於“建立並協調全國的安全策略,對付恐怖威脅或恐怖行動”,下轄移民局、海關暨邊境保護局、災變處理署(FEMA)、移民暨海關執法局、運輸安全局(機場安檢即由此一部門負責)、海岸防衛隊、特勤局(負責元首及政要安全,同時查緝偽鈔案件)等。
      全國情報總監一職則設立於2005年4月,是美國情報部門最高首長,統籌全國16個情報機構(例如中央情報局CIA、聯邦調查局FBI、國家安全局NSA),直接對總統負責。全國情報總監下轄二大中心,分別是國家反恐中心(National Counterterrorism Center,簡稱NCTC)及國家反擴散中心。前者針對各種恐怖活動,後者針對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成功擊殺本拉登
      在全國情報總監成立之前,NCTC已先行在2004年開始運作。這個機構一向很少曝光,但在美國成功擊殺恐怖組織首腦本拉登之後,聲名大噪,因為逐漸曝光的各種訊息顯示,美國掌握到本拉登的行蹤,是因為掌握了本拉登的信差的行蹤;而之所以能夠掌握信差的行蹤,就是因為NCTC夜以繼日、毫不間斷的追蹤信差,經過8個月之久,終於確認本拉登的身份及藏身處。
      NCTC可進入不同情報部門的資料庫,包括中央情報局(CIA)、國家安全局(NSA),也掌握Terrorist Identities Datamart Environment (簡稱TIDE,係所有涉嫌國際恐怖活動的人名資料庫),因此它有能力、也有責任儲存、分析所有情報訊息,並運用各種訊息科技,規劃各種反恐活動。它雖然向全國情報總監負責,但也直接向美國總統、國土安全部長簡報、評析各種反恐工作的成效及進展。
      新的NCTC主任(Director)奧森(Matthew Olsen)剛在8月16日宣誓就任,他畢業自維吉尼亞大學,從哈佛法學院取得法律學位,曾在司法部任職18年,包括擔任FBI局長的特別顧問,負責反恐事務。在接任現職前,是NSA法律總顧問,也是喬治城大學法學院兼任教授。他另一個重要資歷是關塔那摩檢討小

      華裔警員疑救災患症病逝
      華裔警員黃萬長於“9.11”恐襲中衝入災場救援,後疑因吸入過多有毒濃煙而種下病根,年僅48歲就被癌魔帶走。恐襲後不少曾進入災場的警消人員先後證實患癌,但是美國政府卻堅拒承認兩者有直接關係,因而遭外間詬病推諉賠償。黃萬長的例子則更極端,紐約市法醫處因出現程序錯誤,竟然在公祭後才再召回屍體重新檢驗,“證實”死因與“9.11”無關後才准屍體入土為安,令社會嘩然。
      黃萬長於2006年退休,原本滿懷理想的他還打算發展人生第二春,豈料後來卻一直感到胃部不適,直到2009年證實罹患胃癌,即使如何醫治但是癌細胞已擴散到食道、大腸與整個腹部,把身體機能破壞殆盡,體重更暴跌80磅。黃萬長生前向《星島日報》稱,對於救災所導致的後果他無悔無恨,“那一剎那很多警員根本沒想那麼多,全都跑去救人。對警察、消防員來說救人是我們的天職,當時一心只想救出越多人越好。”
      恐襲後世貿遺址一帶充斥大量石棉與其他毒物,不少曾經進入災場的救援及清理人員後來陸續發現呼吸道疾病與其他問題,政府開初不願承認此事,但是其後數字越來越明顯。聯邦政府雖然因而通過《查德加911健康與賠償法案》為患者提供免費治療,但是就堅拒承認癌症與“9.11”相關。
      黃萬長於今年3月24日撒手人寰,豈料死亡證一欄寫死因與吸入“9.11”毒物有關,法醫處把關不善,導致屍體被領出後才發現出錯,因此在公祭立即召回屍體重新“檢驗”,延宕出殯日期,黃母淚流滿面地控訴政府對死者不敬,更不會原諒對方,怒指政府為推諉過失不讓死者有尊嚴地走完人生最後一程。近期黃家已入稟法院控告紐約市政府程序出錯對他們造成困擾。

 



黃萬長於今年因癌症與世長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