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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7-03 )



時薪200元的紋身師張曉海

說起紋身、刺青,很多人自然想起黑幫兄弟,在中國,有紋身者不能參軍,不能當公務員,多多少少意味有紋身的人思想肯定落后。移民出國后,我們時常會在街頭看見紋身者,有時候甚至是警察、軍人的手臂上也有紋身,這确實讓我們大開眼界。

      2011多倫多紋身節匯集了世界各地的紋身藝人,包括來自中國大陸和台灣的紋身藝術家。《加拿大都市報》記者來到多倫多市中心的希爾頓酒店采訪,酒店側門聚集了几十名滿身都是紋身的在抽煙,如果不知底細,可能會誤認為G20重返多倫多,或者誤以為是黑幫大聚會,事實上,他們是來參加紋身大展的。

      時薪200元的紋身師
      既然是紋身藝人,自己的身体都是最好的廣告牌,胳膊上、腿肚上的紋身都已經不算什麼了。有的已經武裝到了頭上,看上去十分惊栗,真不知道他們當時是如何忍受這种刺痛。
      作為大多倫多地區唯一的一家華裔紋身店,三位年輕的掌門人十分搶眼。張曉偉作為主“刺客”,來多倫多留學才5年多。這位福建小伙子只有20多歲,在中國大學畢業之后來多倫多留學,開始繼續他的圖形設計專業,不料卻“誤入歧途”成為了紋身師。
      張曉偉表示,在中國的時候雖說是學美術的,但是對紋身一無所知。留學來之后發現紋身在多倫多這麼流行,在年輕人中尤其火熱,因此激發了他對紋身的興趣。于是買來一些專業書籍,開始自學成材。在更多的与同行交流中,他發現這個行業前景很好,因為越來越多的人都接受紋身是一种藝術,他便堅定了自己的選擇。開始轉行專攻紋身,不過全都是自學摸索。
      現在他的時薪200元,照此算下來如果一個背部的紋身(到腰以上),需要20到25個小時完成,算下來要5000元左右。所以說紋身不僅僅是決心,還要有財力啊。

      三人聯手開設工作坊
      三個小伙子的店鋪位于本地一個以華裔顧客為主的商場,据負責管理的馮偉賢介紹,雖說在華人商場里他們的顧客70%都是西人,華人客戶以留學生為主,大陸新移民來紋身的還真的不多。他分析說,主要是因為西人紋身時非常喜歡東方元素,年輕的留學生喜歡西方流行的紋身文化,而大陸新移民對這种文化還是抱有保留的態度,還不是很容易接受。
      馮偉賢在香港出生,自小隨父母來加拿大。他一門心思想開紋身店,對于思想比較傳統的父母來說,雖說對他的這個生意不太滿意,但也沒有強烈反對,希望他自己去摸索嘗試。
      經過三個合伙人的不懈努力,他們已經開始堅定了創業的信心,覺得找對了路子。馮偉賢表示,紋身越來越被大眾所接受,比如以前根本不會有媒体來采訪,記者的採訪行為意味社會的一种關注。另外,生意量的穩定增長,也說明這個市場很大且在不斷擴大。
      他認為紋身就是一种藝術,只不過畫布變成了人体,筆變成了刺。這种藝術同樣可以表達人的情感,銘記一些可以激勵自己的標志,記錄自己生活中感動一輩子的故事,表達戀人之間的永恒感情。很多顧客都是成雙成對來的,紋上一對圖案來紀念愛情。但是,也有過段時間回來想去掉紋身的,因為倆人分手了,不過“刺客”張曉偉表示這樣的例子比較少。

      紋在身上的藝術品
      紋身容易消除紋身難,馮偉賢建議在紋身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不要在非常沖動的情況下作出決定,因為這個紋身會伴隨你一生,也必定會影響你一生中的很多事情。比如你可以紀念某一段感情,但是下一段感情的過程中,你的戀人看到你以前的紋身一定會酸酸的,多少會引出一些故事。因此,在穩定的感情基礎上,在冷靜的思考后再決定為好。
      至于圖案方面,龍、麒麟等都是男士比較喜歡的,女的則喜歡花卉。家人的肖像、宗教圖案、中國文字等都比較常見。尤其是“力”、“愛”、“勇气”這些表達愛情和自我激勵的文字比較常見。
      前面提到一個后背的大紋身要接近5,000加元,對于年輕人來說是個不小的數字。馮偉賢表示,其實那麼大的一個紋身一次是無法完成的,一般顧客紋身時最長可忍受的時間是6個小時,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多數都是4個小時就累了。因此整個紋身需要分為几個階段,同一位置的話每次要間隔三周才能繼續,因為原來的地方要結痂,長好之后才能再紋。這樣,就可以以分期付款的方式,每次付一部分,壓力就會小很多。此外,大部分顧客會選擇3百到4百元的紋身。有的客人則是怕疼,紋了一半實在忍受不了,過一段時間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再來繼續紋下去。
      記者采訪到一位正在紋背的華裔顧客,問他花几千元紋身是否值得。他表示,就像買藝術品一樣,只不過這個藝術品可以隨身帶,都要几千元錢,他反而覺得這個更值。

      開心時候才來紋身
      “刺客”張曉偉回想當年第一個作品,竟然是一個簡單的“XY”。他說那個時候非常痴迷紋身,買書自學之后又買了一些設備,首次小試牛刀在室友身上刺下了簡單的“XY”字,算是他的處女之作。
      張曉偉之前學美術出身,轉學紋身非一帆風順。他表示,從畫筆變成電動針刺,他過了一年多才習慣使用這個作畫,并經在人的皮膚上刺下去,需要一定的勇气和极好的控制力度。在前三年他都處于摸索階段,水平一直無法突破,后來才得心應手,去年的紋身展上他有一個作品獲得了單項第一名。順手之后,他開始把中國畫的元素融入紋身之中。張曉偉表示,紋身的風格和中國畫水墨風景類很相似,他已經把以前所學融了進去,每個客人的圖案都不相同。
      在中國的時候,一般人好像是不開心的時候,需要刻骨銘心的時候才會紋身。會看到有人用鋼筆墨水在手上紋一個“恨”字,來警醒不要忘記某件事情,以免重蹈覆轍。張曉偉在加拿大大部分人來紋身的都是抱快樂的心情,來紀念人生中美好的回憶,這可能是中加兩地紋身之區別吧。

      來自中國的第一“刺客”
      在今年的展會中記者遇到了來自中國濟南的傅海林,他挂在腰間的錢包非常有特色,是一個防毒面具外觀的腰包。他的店面很特別,別人都是忙于紋身,他卻在賣自己的紋身印刷畫,而且忙得不可開交。
      2010年他獲得了多倫多紋身節黑白花臂組年度冠軍,多倫多不少業內人士都知道這個“濟南傅海林”,据說他在中國有200多名徒弟。畢業于中國中央工藝美院的傅海林,上大學的時候當然沒有這個紋身專業,他和其他同學一樣都是學的科班教材。然而他卻對紋身特別痴迷,在2001年開了一家紋身店。
      他表示,中國人對紋身的態度比較保守,看到紋身就會簡單地認為這是個坏家伙,當初他開店的時候還要瞞父母。中國紋身店開始大規模開張也是在2000年左右,以前基本上都是地下活動。而工商局也是本不提倡不抑制的態度,工商執照上規類為“人体彩繪”。從人們的態度上來說,大家開始接受這种藝術,而不是簡單地排斥。
      在中西方紋身對比上,傅海林認為西方顧客比較率真,紋什麼圖案完全是按照個人愛好,完全不會考慮別人感受。比如他見過有個紋身是用繩子吊起四只大公雞,比較難以接受。中國人則會比較在意別人怎麼看自己的紋身,不會過于張揚,紋一些讓人會指指點點的圖案。但是,現在西人的紋身中有一半會含有中國元素,說明他們對中國文化的向往和認同。
      紋身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行業,所以其他藝術領域的版權問題在這里似乎非常模糊。傅海林表示,紋身師非常希望自己創作的圖案被他人“抄襲”,這表示他人的一种認同,原創者決不會追究版權問題。
      雖然每年都會來加拿大許多紋身店客串一下,傅海林還是愿意把基地安在中國。因為他認為中國的人口多,市場還是要大,加拿大的顧客如果很喜歡他的作品,也會直接去中國,攔也攔不住。去年9月就有一對加拿大夫婦,男的是警察女的健身教練,就專門跑到濟南找他紋身。

      紋身的過程
      紋身的繪制過程是漫長的,紋身者需要慎重決定所選的圖案,還要具有100%的耐心和自信。繪制過程中有很多不定的因素,怎樣選圖案、怎樣選擇紋身師傅,有可能你對墨水有不良反應,有可能未來會因此失去工作,遭到家人朋友的白眼,甚至出來的效果不及預期等,這都是要考慮的因素。
      選圖:紋身的第一步是選擇一個合适的圖案,一定是對你有特別寓意的,自我激勵或者紀念。可以上网搜一些紋身圖案,激發一下自己的靈感。
      選位置:有的人希望能把紋身露出來,有的希望平時可以藏起來。按照行規來說,通常紋身是不能紋在手心、腳心或者臉上的 。
      選技師:現在网絡發達,很容易在网上找到本地的紋身技師。一般要問他是否有證書、在哪里學的、做了多久了、擅長人物還是圖案等你關心的其他問題。
      選价錢:紋身的价格取決于圖案大小、色彩、難易程度、持久性、位置等,需要和紋身技師商量一個方案才能得出价格。記住一點:好看和价格是成正比的。
      三思階段:紋身之前要對圖案再次審視反思,有些圖案你看久了可能會覺得不舒服。一般是先把紋身畫在身上,讓顧客感受几周再作決定。
      紋身:深思熟慮之后就可以動手了,如果需要在哪些地方進行改動,現在還有机會。
      隨后護理:很多人不太注意紋身以后的護理,為了保證色彩穩定,紋身后繃帶就好保留3到5個小時,有些地方甚至會結疤,但是你不要去揭它,和紋身時一樣需要耐心等一切痊愈。先不要急去游泳或者桑拿,那樣有感染的可能。

      紋身存在衛生風險
      2007年8月,安省奧沙瓦一家紋身店遭到顧客上千万元的索賠,原因是這家店因紋身設備衛生出現問題,導致2,400名顧客需要驗血正身,有530名出現問題,他們有可能被染上艾滋病、乙肝或者丙肝等疾病。
      2009年3月,安省密西沙加一家紋身店因衛生問題,使3000名顧客蒙上患艾滋病、乙肝或者丙肝的陰影。皮爾區衛生檢疫官Eileen de Villa表示,按照省府規定對紋身店、打眼穿孔店、理發店等每年要檢查一次衛生,他們在過去四年對某紋身店僅檢查了2次,主要原因是區內有25家紋身店,其他行業需要檢查的店鋪有1200個,他們只有45名督察人員。檢查人員發現該店沒有每月對設備消毒維護的記錄,并有重复使用針頭的記錄。

      激光消除紋身
      在激光消除文身技術流行之前(1980年代),只能用打磨、冷凍后切除、縫針等方法,都比較疼痛。現在激光已經是標准的手段,具有不流血、低風險和高效的特點。紋身清楚的難易也取決于當年紋身師技術的高低,如果他的針法均勻深度一致就好清楚一些,最怕深一針淺一針的。
      但是馮偉賢介紹說,一般很難徹底清除紋身,通常的做法是消除之后再紋上新的,新圖案會蓋住舊的紋身。

      紋身類別
      部落紋身(Tribal Tattoos)  這是一种比較常見的紋身,一般獨身的人喜歡這种紋身。常見的有毛利人( Maori)、北美印第安海達人( Haida)、美國土著印地安人和波利尼西亞人( Polynesian)的傳統紋身。  
      十字架紋身(Cross Tattoos)  這是一种宗教色彩比較濃厚的紋身。
      翅膀紋身(Wings)  是一种精神和魔力的象征,男女都适用。常見的有天使翅膀、蝴蝶翅膀或者鳥的翅膀等。
      毛利人紋身(Maori Tattoo)  比較傳統的毛利人紋身會包含大量的個人或者家庭歷史的元素。
      龍紋身(Dragon Tattoos)  是西方國家一种受日本和中國文化影響的圖案,男女都适用。
      鳳凰紋身(Phoenix Tattoos)  是一种在日本非常盛行的圖案,在東西方歷史文化中都很常見。
      蝴蝶紋身(Butterfly Tattoo)  是一种有強烈女性气息的紋身,顯示紋身文化對女性影響的增長。
      小精靈紋身(Fairy Tattoo)  多選于神話傳說、民間故事,常見于喜歡魔幻的女性紋身。
      燕子紋身(Swallow Tattoos)  是一种反映自然界藝術的紋身,男女均可。
      獅子紋身(Lion Tattoos)  是中日文化中雄獅強有力的象征,在東西方文化中都很流行。
      太陽紋身(Sun Designs & Symbols)  太陽崇拜文化的象征,男女皆宜。
      凱爾特人紋身(Celtic Tattoo)  是一种复雜交織的線條組成螺旋、繩結或其他圖案,是凱爾特人悠久傳統文化的保留。
      日文紋身(Kanji Tattoo)  日本代表力量、友誼或者文恒等含義的文字。
      海達族紋身(Haida Tattoo)  海達人的圖案因其优美和复雜在全球享受盛譽,那种加粗的線條顯得非常特別。
      老虎紋身(Tiger Tattoos)  東西文化都常見,通常是神話傳說中的造型。
      玫瑰紋身(Rose Tattoos)  超出性別界限,男女皆宜都很常見。
      心型紋身(Heart Symbols)  代表“愛”,通常配以你喜愛的人的名字。
      十二宮圖(Zodiac Symbols)  東西文化有不同的含義,希腊、羅馬、日本和中國都有不同的解釋。中國就是12屬相圖案。
      骷髏紋身(Skull Tattoo)  是一种歷史悠久的傳統圖案。
      花卉紋身(Flower Tattoos)  象征生命、生殖的輪回。
      美女圖案(Pinup Girl Tattoos)  封面女郎圖案的紋身男女皆宜
      皇冠紋身(Crown Tattoo)  皇冠不僅意味控制他人的權力,也意味一個人對自身命運、感覺、思想和行動的控制力。
      鷹紋身(Eagle Tattoos)  是一种典型的男性紋身圖案,受美國鷹的影響,不少軍事徽章也都有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