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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家庭 考驗移民責任
( 2011-05-13 )



機場是留守家庭經常要光顧的地方。

西人很難理解,為什麼這麼多的華裔家庭分成了兩邊。“留守媽媽”現象是華裔家庭的獨特風景。一般來說,做“空中飛人”的是丈夫,在溫哥華帶孩子留守的是妻子。男的掙錢,女的育兒,為了家庭的責任,犧牲了天倫之樂。在“責任”這樣莊重而偉大的旗幟下,很多夫妻就開始了一種聚少離多的分居生活,婚姻也由此受到嚴峻的考驗。

      婚姻關系沒有血緣紐帶,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牢不可破。天各一方的漫漫歲月,給家庭帶來了不同的變化。有的夫妻,情比金堅,真金不怕火煉,小別勝新婚;有些夫妻本來還能相處,分開一段時間後,兩個人差异越來越明顯,話不投機,或是無話可說,感情難免由濃轉淡。
      “太空人”家庭中的夫妻,就像彼此放風箏,需要技術,更需要藝術,還需要運氣,別碰上大風大雨。風箏線堅韌的,孩子成才,家庭團聚;風箏線如果脆弱,或被強風刮斷,夫妻就可能離心離德,甚至勞燕分飛。
      來溫哥華8年的Susan就有了西人男朋友,她說,丈夫不懂欣賞她,總是挑剔她這樣不好,那樣不好。男朋友卻對她非常欣賞和包容。長期分居使她和丈夫的感情越來越淡,除了丈夫對她和孩子的經濟支援,夫妻關系已經名存實亡。她打算找合適的時機跟丈夫攤牌,離婚後與男朋友結婚。她說,最反對夫妻分居各搞各的婚外戀了,她認為自己找的是結婚對象,不是亂搞。現在的男朋友才是真正適合自己的。
      也有一些留守媽媽在溫哥華將自己放飛得“身心自由”。一位留守媽媽在網上講述了自己的故事:丈夫在國內經常流連于風月場所,傳到自己耳朵裏本來不相信,但丈夫短暫的探親,卻使自己染上了性病。雖然他們沒離婚,但妻子在溫哥華就“留”而不“守”了。她放下了道德包袱,盡情享受加拿大的好山好水,廣泛交友,享受自由。
      來到加拿大這個廣闊的天地,即使是感情沒有生變,人也會產生一些變化。人生觀、價值觀都受當地影響,與國內的丈夫有了不同。在國內,如果有人幫助,很多人都會想,他是什麼目的?但在加拿大,幫人不求回報的情況很多,做義工也不一定有什麼目的。在跟國內丈夫的交流時,有時就會出現了障礙。
      來到空氣清新,草木蔥蘢的加拿大,與過去的生活拉開了距離。很多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原來的自己迷失了,找到的是新的自己。
      本專題分兩部刊出,本期有留守媽媽分享經歷和感受,也有專家對這個特殊人群的分析和解讀。

      “留”但不打算“守”了
      在溫哥華帶兩個孩子生活的Shirley被視為“留守媽媽”,但她拒絕這個稱呼,說:“我留在這裏,是因為處在迷茫期,不知道是回中國陪老公呢,還是與老公分手。對我來講,夫妻要麼就在一起,要麼就分開,非黑即白,我不喜歡留守的灰色地帶。”

      是享受還是等死?
      4年前,Shirley是與丈夫孩子一起從北京移民來的,來了以後又生了個小女兒。在國內是女強人的Shirley收起了鋒芒,一心一意做起了家庭主婦。“過去我就像在空中一樣,整個人飄,來溫哥華後,很享受過普通人的生活。”Shirley說。
      在中國時,Shirley管理幾百人的企業,家裏請保姆做飯,來溫哥華後一切都是自己動手。她發現了自己做家務方面的天分,做的飯菜相當好吃,動作又麻利。家裏廚房有六個灶,給她利用得很好。這個鍋裏蒸饅頭,那個鍋裏打上雞蛋。蛋在鍋裏煎的時候,她同時把冰箱面給擦了。開始下一個步驟時,上一個步驟留下的東西已被徹底打掃幹凈。飯菜做好了,灶臺早被擦得瓦亮,就像沒煮過東西一樣幹凈清爽。“我把統計學、統籌學、管理學都用在幹家務上了。”她為自己感到驕傲,丈夫卻在旁邊冷嘲熱諷,鄙視地說:“你墮落了,不會請保姆嗎?”Shirley覺得自己為丈夫煮飯,卻遭遇打擊,委屈得嚎啕大哭。
      來溫哥華後,Shirley也不像在中國那樣愛打扮了。生完第二個孩子,也不急減肥。整天在家穿運動服晃來晃去,醉心于柴米油鹽。有一次過節,丈夫送她的禮物是一個電子秤,說:“你稱稱自己變什麼樣了?”她說:“在家帶孩子,難道要穿真絲花邊睡衣?”
      Shirley想就這樣好好過日子,安寧度過余生。這樣的日子對Shirley來說是一種享受,對她丈夫卻是一種折磨。“他是一個非常喜歡做事的人,不管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他喜歡的生活是:要麼是在談事,要麼是在談事的路上。”她說。
      跟家人孩子共享天倫之樂,是Shirley的理想生活。但她丈夫坐在家裏的沙發上,孩子趴在他腿上,卻感到非常鬱悶,他說:“難道我就這樣過下去?”丈夫即使閑在家裏,也逃避做家務,說:“一個男人家,系個小圍裙幹家務,這樣的事至死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讓Shirley覺得是有生以來最好狀態的溫哥華生活,在丈夫看來是不能忍受的:“60歲以後的人才這樣過日子,我們在溫哥華等死嗎?”

      道路在這裏分叉
      在丈夫的鼓動下,Shirley又和丈夫合開了一家公司,主要業務在中國。丈夫很高興地回國做生意了,又過起了以往那種前呼後擁的生活。因為孩子在上學,Shirley就留在了溫哥華。暑假期間帶孩子跟丈夫回去一段時間,一起管理公司。經營理念上的不一致,使他們有很多爭執。Shirley做事喜歡穩扎穩打,丈夫更喜歡冒險和跳躍發展。去年暑假結束後,一是與丈夫無法合作,二是孩子開學的時間到了,Shirley就帶兩個孩子回加拿大了。
      丈夫在國內,Shirley帶孩子在加拿大,這樣的情況已經大半年了。回到溫哥華後,Shirley開始反省自己與丈夫的關系。她說:“到了加拿大,我們才算真正互相瞭解。”
      移民前,Shirley和丈夫都有自己的企業,而且不在一個地方,周末他們才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起,十幾年的婚姻就像在戀愛。不用擔心柴米油鹽,互不干涉企業事務,周末才在一起,所以保持了手拉手一起看電影的甜蜜關系。來溫哥華後,兩個人才真正朝夕相處,這才發現了彼此價值觀、生活和做事方式的巨大不同,而且,彼此很難改變。
      “我處在準備退休的狀態,想炒房、收租、隨便做點小生意、旅游來打發日子,再也不願上火線了。他卻還是為理想奮鬥,不惜一切的烈士。我們對未來的設計,是風馬牛不相及了,道路在這裏分叉。”Shirley說。
      在Shirley看來,她跟丈夫只有兩條路走,要麼她帶孩子回流,徹底與丈夫在一起,要麼分手,各過各的理想生活。她不贊成長期留守這種生活狀態,在她的觀念裏,如果是夫妻,就要在一起,否則就分開。
按Shirley對男人的瞭解,她認為男人經不起誘惑,丈夫一個人在國內做事業,難免遇到另外的風景。在她這裏永遠得不到崇拜的丈夫,可以得到年輕美貌的女子的崇拜。“我不靠他吃飯,不可能睜半眼合半眼。如果分手,會減輕他的壓力,給彼此自由。退一步海闊天空。”
      她經過幾個月的考慮,幾乎得出了結論:比起留守和回流,更好的選擇是分手。

      “太空人家庭”壓力大
      很多亞裔家庭移民到加美等國後,父親回原居地工作,而讓母親帶孩子留在國外接受西方教育,有時甚至父母雙方都回到原居地工作而把孩子單獨留下,這類家庭在香港台灣被稱為太空人家庭,也稱為候鳥家庭。
      這種現象最早出現在1990年代,因應對97香港回歸的疑慮,當時香港和臺灣出現移民高峰。由于在移居地難以找到高薪工作,許多移民家庭中的父親不得已回到原居地繼續原有事業或重投職場,而母親則與子女留在國外“以策萬全”,同時讓孩子接受西方教育,成為當地公民。許多家庭持續這種狀況甚至長達5至10年。
      目前,由於中國富裕移民大量湧現,也出現了類似的“太空人家庭”。其中有些是原本在國內經商或居管理高位者,為家庭前途考慮而移民,自己還是留在國內創業;另一類是近年來回流潮形成的,在海外學成或移民多年的家庭,夫婦一方在國內尋找到生意或事業發展的機會回國就業,造成家庭的分離。
      這種家庭模式給家庭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而由於“太空人家庭”越來越多,移民家庭的婚姻和子女教育問題也越來越多。

      順其自然 享受輕鬆自由生活
      每天早晨,Lee早早地起來,看會兒書,鍛煉一下,用幾種水果給自己做個果汁,聽音樂做午餐,吃完午餐就輕松地去上班。來溫哥華6年了,Lee越來越享受這種輕松自由的生活。

      生活安寧而美好
      女兒到多倫多上大學了,Lee一個人住。別人或許認為她的生活沉悶寂寞,她卻感覺其樂無窮。移民的初衷是為了孩子受更好的教育,但自己也要有收獲。她說:“我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生活:真實、簡單。”坐在家裏喝杯茶,晚飯後鍛煉一下,看看電視。想休息了,就關門、關燈、上床睡覺,都讓她覺得很安寧美好,心裏踏實。
      她本來是為了陪女兒讀書而移民的,現在女兒已經上大學了,而且去了其他城市,她留在溫哥華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可她還是呆在溫哥華。要不要入籍,是否回流?這些問題她還沒想清楚。
      Lee的工作是到一家餐館幫廚,每天干3個小時,不是為了生活,而是為了有人說說話。她發現在餐館幫廚的還有不少像她這樣的投資移民。她的朋友不多,而且都是中國人,人到中年才移民,她覺得融入主流太難了,也沒這個想法了,吃的都是米飯、麵食,也沒去學英語,像在中國過日子一樣,只是比中國悠閑自在。
      在中國,Lee是做物理老師的,整天都很忙碌。到溫哥華後,她很快就愛上了這個地方。“大家都嚮往美好的生活,要不何必跑這麼遠離開祖國?”她說。加拿大文明程度很高,比中國不知先進了多少年。Lee覺得這個地方可以使人心靜下來,看到本質的東西,煩惱就少了。

      對孩子徹底放手
      來加拿大的時候,Lee的女兒才12歲。Lee並不寵女兒,從小就培養她的獨立生活能力。家裏洗衣服、吸地都是女兒的活兒,Lee只負責做飯。
      每天早晨,Lee跟女兒一同起床,給女兒做早餐和午餐。她給孩子帶的午餐很豐富,有飯有菜,有水果和酸奶。她對孩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學習要好。“幹什麼吆喝什麼,當學生就要學習好。”Lee說。她不讓孩子放棄中文,對女兒說:“你一輩子都是中國人,中文好才是根本。”
      同學用名牌包,女兒也想買。Lee說,如果跟別人比,永遠都在煩惱。買了200元的包,又想買500元的,然後又會發現1000元的更好。欲望是無止境的,會讓人墜入痛苦的深淵,不如從根上斷了貪念。
      女兒在中學交男朋友是很多父母的煩惱,Lee覺得孩子的初戀男友未必是終身伴侶,不必太緊張,不用壓抑孩子。她讓女兒把男友帶回家吃飯,給她看看。Lee覺得關鍵是女兒有事情願意與她溝通。女兒高中畢業後,發現跟男朋友不合適,就吹了。
      女兒上大學後,Lee連為女兒做飯也不用了,只是在電話裏關心一下女兒的身體是否健康,囑咐她注意安全,其他的就由女兒自由成長了。
      “不是因為我是家長,孩子一定要聽我的話。應該讓女兒過她的生活,走她的人生。”Lee說。

      對感情無為而治
      來溫哥華後,Lee有時間看很多喜歡的書。她看《易經》、《論語》,也看《菜根譚》,讀中醫書。她越來越看得開,放得下,一切順其自然,無為而治。
      她丈夫在國內開公司,不經常來溫哥華。Lee的做法是:“他來就來,不來就拉倒。”她說,如果兩個人心心相印,相隔千山萬水也會惦記,如果感情不好,就是拴腰帶上也是不行。
      Lee回憶起剛結婚時,丈夫在政府工作,她在學校教書,兩個人沒房沒車,掙多少花多少,有地方住就很滿足了。那時候沒什麼煩惱。現在兩個人離開得久了,共同話題少了,對事情的看法也有分歧了。“有時,甚至連老公長什麼樣都想不起來了。”她說。
      不過,Lee還是很享受目前的生活狀態,她說:“如果整天想怎麼拴住老公,多累得慌。”
      Lee講了一個寓言:猴子經常破壞莊稼,農民想抓猴子,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在一個固定的細口瓶子裏面放玉米。猴子將手伸進去抓玉米,攥住拳頭後就拿不出來了,這樣,猴子就被農民抓住了。其實猴子有另一種選擇,就是將玉米放下,拳頭打開了,就可以出瓶口了。“其實人就像猴子,如果放下就解脫了,所謂瓶頸的煩惱往往是自找的。”Lee說。

      不給自己添麻煩
      記者面前的Lee,頭發短短的,有點像男士的發型。她說:“以前的頭發更短,更短的發型才是我自己。短頭發沒負擔。”有人或許喜歡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Lee覺得幹凈整齊就行了,自自然然的特別高興。
      “人的天性是不同的,我女兒就是不化妝不出門。每個人都該按自己的天性活。”Lee說。她不喜歡逛街,注重東西的實用價值,對滿足虛榮的物品沒興趣。
      她的哲學是,對什麼也不要看太重,包括對感情。
      對孩子,她沒什麼期望,“不是我把她養大我老了她一定要養我。”對朋友也是這樣:“不是我今天給你倒了一杯水,你明天一定要給我倒一杯水。”
      放下了,就自在了。她自己榨美味果汁,用小火慢慢烤紅薯,享受生活本身的簡單與美好。

      準備是為了更好地出發
      “人的一生是漫長的,但最關鍵的就是那麼幾步。”葉冰冰很認同作家柳青的這句話。在國內做了多年“女強人”的她,在加拿大的生活看似不甚進取,實際上卻是人生重要的積澱,做厚積薄發的準備。

      順孩子天性引導
      見到葉冰冰時,她帶上小學的兒子Antony。Antony長得很端正,表情舉止像個小紳士。 他很喜歡加拿大,在這邊呆了幾年,說話中文裏已經夾雜了英文。上個月,還得到溫哥華兒童中文故事比賽第三名。
  葉冰冰教育孩子很有一套,她的原則是:“要尊重孩子,順孩子的興趣引導,趁熱打鐵。”
  Antony特別喜歡玩電腦遊戲,葉冰冰沒有簡單粗暴地制止。當兒子告訴她想做一個教育遊戲網站,收集好玩的教育遊戲時,她立刻支持,為兒子購買網路空間,聘請老師,每週學習三次。現在這個網站基本完成了,叫superkid3。
  母親節那天,Antony送給媽媽自己製作的手工藝品,上面寫:“最好的媽媽(Best Mom)”。
     

      沉澱和自省的日子
  來加拿大是葉冰冰的主意。剛來時,她是和丈夫一起來的,在滿地可登陸。丈夫在國內有公司,放不下國內的事業,又不喜歡滿地可的寒冷天氣,於是很快就回流了。可葉冰冰喜歡這個國家,覺得加拿大的社會制度和生活方式,與她心中的理想暗合。於是她留在加拿大,成為留守媽媽。
  葉冰冰本科在國內讀會計,當了幾年註冊會計師,又留學英國讀了國際經濟碩士。來加拿大前,在廣州一家科技資訊公司做執行總裁,幫助企業成為聯合國供應商,向聯合國供貨。天天像在舞臺上,演講、談判、做培訓,很忙碌也很充實。
  溫哥華的生活對於她是一種充電。她閱讀了大量人物傳記,常常跨越時空,沉浸在和這些人物的精神交流中。之前,她覺得自己挺了不起,通過閱讀自省,她認識到了自己的很多不足。她說:“來溫哥華幾年,我更容易相處了,不像在國內那樣急躁,也會從別人的角度看問題,能體諒別人了。”

      尋找項目厚積薄發
  不同的項目還是常常找到她:一家中國大陸風電上市公司,想請她做加拿大代理,旅遊項目、教育項目……她一直在尋找和選擇。她經常跟丈夫商量以後的方向,也得到了丈夫的意見和幫助。
  最近的西雅圖之旅使她找準了方向。她興致勃勃地跟記者談起了她的西雅圖之行:一套幾年新、不錯區域的獨立別墅20多萬就能買到,油價、吃飯也很實惠。那裏還有世界級的企業:微軟、亞馬遜、波音飛機、星巴克咖啡等等。教育方面,有比爾蓋茨的母校、著名私校湖濱中學。
  讓葉冰冰感興趣的是,西雅圖氣候和溫哥華差不多,房價比高峰期跌了30%到40%。她不但自己對投資西雅圖房地產感興趣,還開始與朋友合作籌建一個網站,為華人購買美國房產提供免費服務。
  自己過去的人脈和丈夫的朋友也幫了葉冰冰的忙。美國這邊的合作者是有三十多年經驗的房地產投資公司,中方合作者是一個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
  在加拿大做留守媽媽的日子,葉冰冰和孩子一起成長,也給自己重新定了位。她正站到國際化的新高度,再將原有的資源整合起來。她希望視野的開闊,令事業有所突破,讓自己飛得更高。

      留守女士煩惱多 生活不能沒重心
      作為中僑華語心理熱線的統籌人,馬國林告訴《加拿大都市報》記者,來電傾訴的有不少留守女士。他覺得需要提醒留守女士的是,生活有重心很重要,很多煩惱緣于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獨自在溫哥華帶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生活重心。

      要經營自己的生活
      馬國林說,親子教育和家庭問題的來電占了熱線來電的20%,其中不少是留守媽媽打來的。她們中的很多人,在原居地是職業婦女,來溫哥華後,生活的目的就是帶孩子,對自己的移民生活則經營得不好。一些人不學英語,不瞭解當地社會。孩子在這裏受教育後,與媽媽的摩擦增多。特別是八九年級的孩子,進入了反叛期,就更難管教。一些媽媽不瞭解當地的價值觀,認為孩子學業就是一切,強迫孩子學習,不給孩子空間。她們不知道,在加拿大,並不是只有讀大學一條路,上不了大學可以去學院,即使連學院也不進,也可以在其他方面發展。
      “孩子適應新環境快,媽媽慢一些,跟孩子交流就可能出現問題。”馬國林說。
      如果丈夫在加拿大,妻子可以有人商量孩子教育問題。丈夫在大洋彼岸,不瞭解當地情況,拿不出合適的意見。孩子沒有父親的榜樣作用,在教育上有缺失。在原居地生活是,每個人都有一些親戚朋友,可以幫忙出主意。來溫哥華後,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馬上交到新朋友,知心朋友更是難找。社團活動遇到的朋友,不一定值得信任。一些留守媽媽會陷入焦慮的狀態。

      弱者別擺強者姿態
      對遠隔萬裏的丈夫的思念或是擔心,造成了另一個壓力。一些留守媽媽會感到與丈夫的認知落差很大,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有些甚至出現了婚姻危機。有些留守媽媽,與遠方的丈夫陷入了一場“戰爭”。你傷害了我,我就傷害你。明明是弱者,一些留守媽媽卻擺出了一種強姿態,咬牙跟丈夫鬥到底。離婚條件談不攏,協議過程越拖越長,對雙方都是傷害,最大的受害者是孩子。
      馬國林說,在婚姻危機或者親子教育煩惱時,很多人需要找人談談,打中僑的華語心理熱線,可以安心傾訴,不需要面對面,而且是免費的。他們需要做的,主要是耹聽和溝通,讓傾訴者把心中的煩惱宣泄出來。如果問題真的很嚴重,他們會轉介心理輔導人員給對方。
      在這個心理熱線工作6年了,馬國林遇到很多太空人家庭問題的傾訴。按他的經驗,兩岸三地相比,香港移民對于心理熱線和輔導,最能接受,臺灣移民有一定的接受度,中國大陸不同省份居民的接受度不同。
      馬國林認為,在自己陷入苦惱時,尋找助力是必要的。另外,學習英語,認識加拿大社會,瞭解當地文化,重新找到自己的生活重心,會對留守媽媽們有幫助。



Shirley的家就在這個靜謐的區域。她覺得在豪宅裏做留守媽媽,沒有幸福感。

葉冰冰在國內時經常做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