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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價漲不停 窮人難“翻身”
( 2010-01-07 )



■食用油、糧食的價格不斷上漲,令低收入家庭難以承受。為節省開支,不少人只敢選購特價油。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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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失業女工陳根妹每天守自己的小報攤,叫賣報紙。2008年,全線上漲的生活開銷,讓許多城市低收入家庭像擠海綿一樣經營生活,恨不得把任何一滴多余的水都擠掉;拮据甚或赤貧的他們,像被塗上了凝固劑,牢牢粘在了城市最底層。
     在上海這個熙來攘往的都市裏,陳根妹和家人日復一日地過單調而沉重的生活:每天一大早蹬上三輪車,為幾個固定客戶送報,然後守報攤,盼當天的報紙能多些賣點。下午,等到患有尿毒症的女兒做完血透來換班,陳根妹再回家給家人做晚飯。
     由於賣報所得的微薄收入大多用於支付女兒的醫療費用,陳根妹很多年都沒捨得給自己添一件新衣,這讓她比同齡的上海女人顯得蒼老許多。
     在中國的城市,有超過兩千萬人過與陳根妹類似的艱苦生活。1990年代以來,一些城市居民由於失業而失去了收入來源,一些進城農民也由於缺乏必要的就業技能而“遊蕩”在城市邊緣,他們被社會學者稱為“城市貧民”;他們的生存狀態,在聯合國駐華機構發布的《中國實施千年發展目標進展情況》中,被定義為“新形式的貧困”。
     在中國大大小小的城市,一系列政策正在相繼出台,專門設立的救助機構也在幫助更多的“陳根妹”,但事情遠沒有人們想像的那樣簡單,當一些失業者通過各種途徑實現再就業的同時,新的失業者又產生了,於是,新的貧困也繼而產生。
《南方周末》的文章說,2008年春節的一期電視節目中談到了通貨膨脹,以及對社會“金字塔結構”轉向“橄欖球結構”的影響。那時,湖北襄樊人汪志鵬對坐在旁邊的母親和姐姐說,“無論是金字塔的底座還是橄欖球的底尖,好歹是金字塔和橄欖球的一部分,但是我們家自從掉了隊,越來越遠地落在後面,連金字塔的底座都做不了。”下轉頁46

大病過後 一夜之間變窮人

     很多人“怕得病”,一旦得大病,就會出現中等收入的平民一夜之間變成窮人、家庭困難的貧民立即淪為赤貧的情況。病痛正在一步步地蠶食人們的收入,擴大社會底部的貧困階層。
據《經濟參考報》報道,在上海市著名的產業工人聚居區蕃瓜弄社區,低保戶潘文龍患有高血壓、高血脂、心臟病、腎臟積水等多種疾病,喪失了勞動能力,只能靠吃低保過活;他的妻子於2000年患肝硬化去世。正在大學的兒子為了維持生活,課余時間在學校圖書館打工。 上海市閘北區芷江西路街道交通社區則是一大片棚戶區,居住的2200多戶有177戶在吃低保,居委會工作人員侍道芳說,現在社區內的主要問題就是看病,“困難人群不能生病,一旦有病,生活馬上會陷入困境。”
     在民營經濟最活躍的浙江省溫州市,有300多萬名外來務工人員,而當地的用人單位不給農民工提供醫療保障已成為公開的潛規則。
     曹韶華在溫州已經待了九年,他說,在工作中來自政府的保障和保護很少,工人在這裏打工生病了都是自費,小病去小診所看,大病就回家了,有的出了工傷也拿不到足額補償。怕得病的不僅是低收入群體和農民工。
     在上海,一些居民在患病前家庭收入和經濟條件都在中等水平,本人也享受醫療保險,但患上大病後,這些小康之家發生了根本的轉變,有的一夜返貧,有的背上了沉重的債務負擔,現有的保障顯得杯水車薪。陳鳳敏是上海一家公司的職工,從住房面積和傢具擺設,能看出這個家庭曾經的經濟狀況。她說,2006年做的肝移植手術共花了30萬元。
     肝移植不納入醫保,巨額醫藥費中只有前期住院的幾千元能報銷,後期肝移植的所有費用均自費;移植成功後,每月還要吃3千多元的藥物才能保證不出現排異反應。現在,陳鳳敏家裏每月都入不敷出,只能靠親戚救濟。不少城市的民政官員都提到,很多去不起醫院的人,平時要麼在家待,要麼使用廉價藥物,最終熬成大病。



■雖有醫療保障制度,但一些藥品不屬范圍之內,仍為自費,所以有老人寧願不去正規醫院看病,只在社區醫院買些價錢便宜的藥。新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