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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後狩獵部落 每年搬遷十數次 徘徊山林中 守望樓台外
( 2009-07-17 )



瑪利亞索看起來並沒有多少酋長的威嚴,做起民族手工倒是十分在行。新華社

在內蒙古,大興安嶺的深處,有一個只有200多人的微型群族,被人們稱為“中國最後的狩獵部落”。他們在森林大山和城市新居之間穿梭,在原始生活和現代文明之間徘徊,他們在現代文明的侵染下,努力搭建起維護原始生活方式的沙石城堡。

      敖魯古雅,意為“楊樹林茂盛的地方”。敖魯古雅鄂溫克人本來遠離塵世,以狩獵、養鹿為生。6年前族群中的大多數人,放下獵槍走出了山林,過上了城市新居的現代生活。但同時,也還有人固守著古老的放牧馴鹿方式,飼養中國唯一的馴鹿種群。據《北京青年報》報道,尋找中國最後的狩獵部落,是一項艱難的旅程。到達內蒙古呼倫貝爾的海拉爾市後,需乘長途車向北經過4個小時的顛簸,到達大興安嶺上的根河市的鄂溫克新村後,還要乘車向北在森林中行駛大約5個小時300公里,才能到達最後的終點。
      現在的大興安嶺,碧空如洗,視野開闊,清風醉人,被風蕩起的松濤聲更突顯山林的寂靜。在進入阿龍山時,先要在山林入口處的檢查站領取“森林草原防火通行證”,由於長期防火封山和森林中居民的已被遷出,沿途中見不到一個行人,外來人到此很容易迷路。 
      但傳說中的獵民點,已滿眼空空,他們已經在20多天前搬遷到另一處營地。這樣的搬遷,對他們這裏的獵民來說,每年都要進行一二十次。 他們在每個營地都呆不長,總要搬家,主要是考慮到馴鹿採食的需要。“馴鹿愛吃一種山茅草。”族人張丹說。

      狩獵部落以馴鹿為生
      5月的大興安嶺,早上4點多鐘就已天光大亮。在陣陣鳥語聲中,牧民們也早早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他們將拴起的馴鹿放開,給眾多剛出生的小鹿餵牛奶、餵水,到河中打水用於食用,到森林中尋找燒火用柴。“每年的這個時節,都是我們最忙的時候。接生小鹿,餵養小鹿,鋸鹿茸。這一個多月中,營地裏已新出生了70多隻小鹿。這些小鹿每天晚上7點多前都要從山林中找回來。”牧民德克莎很熱心地介紹。馴鹿一身是寶,鹿茸、鹿皮、鹿鞭、鹿肉、鹿血等等樣樣市價不菲,都有可用之途。如果按照每頭鹿5000至8000元計算,300多頭的鹿群就是一筆可觀的財產。 
      雖然獵民點飼養成群的馴鹿,卻並不輕易宰殺食用,被宰殺的馴鹿只是傷殘和衰老的。食品大都是隔段時間讓人從山下採購的大眾食品。

      一邊山林 一遍城市
      雖然被稱做最後的“使鹿部落”、“最後的狩獵部落”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關注,但現實是,他們的生活方式與生活來源都與他們飼養的那群馴鹿有關。自從2003年,大部分敖魯古雅鄂溫克人走出大山,搬入300公里外根河市鄂溫克人新居後,他們的獵槍也大多被收,已不能再從事狩獵。
      事實上,如今的大興安嶺,在人類的過度侵擾中,也已基本無獵可狩。5月的大興安嶺本來應是鳥獸出沒的季節,但是現在除了幾隻並不稀奇的鳥類外,竟沒見到一隻野生動物。倒是女酋長瑪利亞索的鹿群已從開始的十多頭,增至現在的300多頭,這幾乎佔了整個鄂溫克民族鹿群數量的一半。

      酗酒丈夫 成就“最後女酋長”
      瑪利亞索就是敖魯古雅的酋長,也就是傳說中“中國最後的女酋長”。她最恨酗酒,因為丈夫和兒子的生命都是被酒精奪走的。而她成為營地的核心也正是因為丈夫的過度酗酒,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保證家人和族人的生活。
      瑪利亞索話不多,長相和一身裝扮會讓外人誤以為她是個俄羅斯老婦,臉上也沒有人們印象中“酋長”的威嚴,更多是一個年長者的慈祥和歲月的滄桑。她是敖魯古雅幾位不會說漢語的老人之一,從這個新營地中所有家族成員的話語中,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她是營地的核心和最受尊敬者。她的地位與權威,不僅因為她是營地的最年長者,也來自於她以往的經歷。 
      瑪利亞索今年2月剛過80歲生日,她的父親也是獵人,這讓她從小就練就了打獵的好本領。年輕時的瑪利亞索高個頭,漂亮而且利落。她比去世的丈夫拉吉米小12歲,是拉吉米的好幫手,丈夫打中的獵物,都是由她帶馴鹿運回家中。在男性世界的鄂溫克人心目中,族裏和家裏都是男人說了算,但在拉吉米家裏,卻是瑪利亞索當家作主,原因在於拉吉米嗜酒。為了保證丈夫的健康,瑪利亞索獨攬了家庭大權,漸漸成為了家族的核心。拉吉米去世後,她不僅承擔起家族的重擔,還把原來拉吉米在族裏的威信和責任共同承擔起來。
      瑪利亞索二女兒德克莎說:“現在,族裏的大事還都要聽她的,像鹿該怎麼養,往哪搬家,選擇什麼樣的營地等等,大家都習慣了。”因為山上的馴鹿平時半野生狀態放養,每隔三五天就要找回來餵鹽。瑪利亞索最清楚馴鹿的習性,馴鹿什麼時候應該在什麼地方她很瞭解,獵民們按照她的吩咐去尋找放養的馴鹿,一找一個準。瑪利亞索表妹古麗梅說,瑪利亞索保留了很多民族特有的財富,包括狩獵所獲得的野生動物標本和祖輩遺留的工藝器皿。她還採集了很多的獵民草藥,每天忙完該忙的事之後,還能親手一針一線用鹿皮線做一些皮製的手套、小挎兜、首飾包等實用品和工藝品。已經聲名在外,如今采訪瑪利亞索一家是要付出一定報酬的,“還有什麼採訪的?我們的事有好多記者、媒體都報過了。採訪我們是要收費的。”德克莎說。這也讓人們看到這群被稱為“最後的牧民”其實距離我們並不遙遠。由於敖魯古雅附近越來越少的苔蘚和蘑菇限制了獵鹿業的發展,再加上近年來水患嚴重,正常的狩獵活動已經很難繼續下去,大部分人只好放下了獵槍,搬到了城市裏。但在茂密的森林中,仍有一部分人隨著季節的變化追隨水草豐美之地,不斷地遷徙再遷徙。被稱為“中國最後的狩獵部落”,很多敖魯古雅人雖然遠離了祖輩世代生活的山林,但是一旦他們繁忙的城市生活悠閒下來,他們還是會透過光潔明亮的玻璃窗看向那流行的最後部落。那些年幼的孩子,雖然已經搬到了城市,坐在小學的教室裏上課,但是每逢寒假,他們還是會回到部落裏,學習傳統的狩獵技巧。對於敖魯古雅來說,他們正處在城市和山林之間最尷尬的地方。

      最後的部落 蚩尤後代 槍不離身
      沙部落分布在黔東南從江縣的月亮山麓茫茫叢林之中,距從江縣城僅8公里之遙。是現今中國唯一一支槍不離身的部落。邑沙苗族部落據說是蚩尤的後代,僅2000余人,邑沙男人崇尚武力,平時身著自織的青布衣,直統大筒褲,身挎腰刀,肩扛火槍,留著迄今為止在中國所能見到最古老的男性髮式。

      “山頂洞人” 山巖上的學校
      在貴州省安順市紫雲縣水塘鎮塔井村,海拔約1800多米的洞穴裏,住著20戶苗族人,他們的棲身之地叫“中洞”。上世紀50年代,他們從居住百年的“下洞”往上遷徙,搬至中洞。為了讓他們從洞穴中遷出,當地政府在不遠的山下修建了新房,但是只有幾戶人家願意走出洞穴。2003年,洞穴內成立了一所小學,很多住在洞外的學生每天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到洞裏上課。

      小腳文化的最後祭台     
      小腳文化的最後祭台誰能想到在雲貴高原上看起來如此普通的一個名叫六一村的村落,它完整地保存纏足的活的歷史資料。這裏隨處可見纏足的老太太。據說是因為六一村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當她們還小時不知道中國政府在1928年已經嚴禁婦女裹腳,所以依然裹腳,無意中成為一種畸形文化的最後城堡,或這種文化的最後祭台。



圍篝火蓆地而坐的鄂溫克獵民。

雖然年紀尚幼,但龍龍已經有了一副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