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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小說大師梁羽生病逝
( 2009-01-29 )



一代武俠小說大師梁羽生1月22日在澳洲病逝,但他留下大批的精神遺產給後人。

一代武俠小說大師梁羽生於1月22日因病在澳洲悉尼病逝,享年85歲。梁羽生被譽為新派武俠小說的開山祖師,其代表作有《白髮魔女傳》、《七劍下天山》、《萍蹤俠影錄》等,但梁羽生謙卑地說:“開風氣也,梁羽生;發揚光大者,金庸。”

  梁羽生上個世紀80年代宣佈“封刀”並旅居澳大利亞後,一直處於半隱居狀態。梁羽生的身體這幾年一直不太好,2006年回香港參加系列活動時曾突然中風。在病逝前,梁羽生也一直在療養院中療養。
  梁羽生原名陳文統,1924年3月22日生於廣西蒙山一個書香世家。抗日戰爭勝利後,梁羽生進入廣州嶺南大學念國際經濟,畢業後任香港《大公報》副刊編輯。1954年香港武術界太極派和白鶴派兩派爭執,從報紙上的口水仗最後演變成兩派掌門的對擂比武。時任《新晚報》的總編輯羅孚乘比武的熱潮,讓梁羽生在報上連載武俠小說《龍虎鬥京華》。《龍虎鬥京華》被公認為是新武俠之始。從1954年開創“新派武俠小說”至1984年宣佈“封刀”,30年間,梁羽生共創作武俠小說35部,共160冊1000萬字,包括《白髮魔女傳》、《七劍下天山》、《萍蹤俠影錄》等膾炙人口的著作。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他和金庸,共同扛起了新派武俠小說的大旗,號稱“金梁並稱,一時瑜亮”。
  梁羽生開創了武俠小說的一代新風,在此之前的舊武俠小說始終難登大雅之堂,隨“新派武俠小說”的出現以及梁羽生、金庸、古龍、溫瑞安等一大批武俠小說大家的先後登臺,其讀者從最初的底層人士發展到社會各階層,併為廣大華語讀者追捧,一時風起雲湧,開創了武俠小說的一個新世紀。與金庸相比,梁羽生的作品受中國傳統詩詞、小說、歷史的影響更深。
  對於“武俠”概念的界定,梁羽生的觀點是武是一種手段,俠是真正目的,所以“以俠勝武”是梁氏的一個基本觀點。寫了35部小說,塑造了上百個人物,梁羽生說,最能體現他“俠”精神的人物是張丹楓和金世遺,“張比較靠近儒家,心中有一個道德觀念;金比較接近道家,他本身沒有一個規範,可能會有一些小過錯,但本性是善良的,整體還是好的。”
  梁羽生、金庸一直被並稱為新派武俠小說的重要代表,兩人境遇並不相同,金庸的名聲和認知度遠在梁羽生之上。封筆之後的金庸,仍然成為媒體的焦點,其作品也反復被搬上電視。而梁羽生則在澳大利亞隱居起來。
  在同行中,梁羽生一直對金庸評價比較高。1994年,梁羽生就曾經在悉尼作家節武俠小說研討會上謙虛地表示,“我頂多只能算是個開風氣的人,真正對武俠小說有很大貢獻的,是今天在座的嘉賓金庸先生……他是中國武俠小說作者中,最善於吸收西方文化,包括寫作技巧在內,把中國武俠小說推到一個新高度的作家。有人把他比作法國的大仲馬,他是可以當之無愧的。”

梁金並稱“一時瑜亮”
  提到梁羽生就不能不提到金庸,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梁羽生與金庸並稱“一時瑜亮”,但梁羽生笑言,“我是全世界第一個知道金庸比梁羽生寫武俠寫得更好的人!”。
  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金梁並稱,一時瑜亮”。梁羽生1966年因受人之邀化名“佟碩之”,寫了《金庸、梁羽生合論》,並在文中談到兩人的不同:梁羽生名士氣味甚濃,金庸則是現代的“洋才子”。可在此文面市幾十年後,屢有人認為梁羽生有借金庸標榜自己之嫌。不過,無論外界如何猜測、論斷兩人的關係,他們卻在不同場合展示彼此的友誼。梁羽生2008年4月接受採訪時更是笑言,“我是全世界第一個知道金庸比梁羽生寫武俠寫得更好的人!”
  提及兩人在武俠創作上的不同時,梁羽生精練地概括說,金庸寫“惡”、寫壞人比寫好人成功,寫邪派比寫正派成功,而自己則擅長寫名士風流。“我認為金庸在《書劍恩仇錄》中寫得最精彩的是張召重,寫四大惡人,一個比一個精彩,寫好人君子,段譽啊,不夠精彩。不過我自己寫邪派怎麼寫,都不夠金庸那麼精彩。至於比較,我覺得老談第一第二很無聊,就算是同一類的作家,每個人仍有每個人的特色。我是全世界第一個知道金庸比梁羽生好的,不過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了。”
  梁羽生還說:“我們是老同事、老朋友,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保持電話聯繫。”
  與梁羽生對話,很難避開武俠這個話題,但梁羽生表示,就此已經說過太多,實在是找不到一個能讓自己和讀者都還興致盎然的談論點。於是這一次,他避開武俠文學創作,談起了自己與中國兵器的淵源。“記得我最初寫武俠小說的時候,有一個地方寫到判官筆,可判官筆到底是什麼樣我根本沒見過,創作就在這裡卡殼了。沒辦法我只好從前輩名家的作品中‘偷師’,但我又不能完全照搬,於是我就在自己認為‘無關宏旨’的地方改動了一些,不自覺地誇張了許多,最後在報刊上登出來便受到了行家的指責。”梁羽生回想起那個小插曲還覺得有趣,“當時那位行家指出,照我筆下的描述,判官筆不但點不到對方穴道,反而會弄傷自己。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位行家其實也並不懂兵器,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從那以後,我開始了對中國兵器的研究。”
  當梁羽生真正開始研究兵器後,他才發現如果自己要“認真”來寫,且“言之有據”的話,實在是難以下筆。“關於筆下的技擊描寫開始我都是從古人的詩詞中去找靈感,比如:‘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我就將它演化為‘劍法’中的招數。至於兵器,很多都是虛構,世上根本沒有。對於中國兵器和技擊方面的知識我到現在仍是不及格的,我是迫於無奈才自創新招而已。”